沪城机场塔台指挥引导着滞空的轰炸机、战斗机降落。
机场跑道的分叉路停着地勤的引导车。
每一辆引导车车顶装着警示灯。
他们负责引导降落的战斗机、轰炸机,停到指定的停机坪。
自兔爷给了701步话机的图纸,负责研发无线电通讯的谭林,像是开了挂一样。
701步话机进行了批量生产。
谭林联合西门子鹤城分公司,研发出了多频段的无线电。
相比砖头一样大的701步话机,无线电的尺寸正常多了。
和叶安然重生前,市面上的无线电尺寸相差不大。
无线电最早一批的测试,实验,是由空军做的。
无线电的介入,成了塔台和地勤联络最好的装备。
身居高位的空勤,能够看清机场内停机坪的使用情况。
他们会把空着的停机坪位置告知地勤引导车。
引导车会带领着成功降落的飞机,去往塔台指示的停机坪停机。
机场塔台,驻留在机场的两个大不列颠空指,靠墙跟站着。
他们看着东北空军空指手里拿着那个巴掌大的东西,不断地下达命令,眼睛看直了。
再看地面。
那些引导车井然有序,穿梭于各跑道之间。
几百架飞机短时间内起降,他们身为塔台指挥人员,听着就头疼。
可在鹤城空军这里,每一架战机,好似都有他们要去的地方。
两个外国人互相对视着,难以理解。
他们看着地面不断降落的军机,叶安然背对着他们,举着望远镜看着天空。
空指拿着对讲机口令清晰,“6号引导车,西跑道拐幺停机坪。”
“6号车明白。”
…
叶安然收起望远镜。
他面前的窗台放着一台无线电。
“这玩意好用吗?”
伫立在他身旁的空指李桂东笑着道:“比那个好使。”
他指着立在空指办公桌上的701步话机。
“那玩意太大了,哈哈哈。”
李桂东亮了亮手里的无线电台,“它能接收到三公里以内的所有无线电信号。”
“谭先生给机场配备了一个无线电高频发射器,我们的无线电能接收五公里以内的信号。”
“我们给每个飞行员都配备了一个这玩意。”
“他们落地后,无线电开机。”
“能够和机场塔台,和地面的引导车进行直接联系,很好用呢。”
…
叶安然嘴角微掀,“确实不错。”
谭林果然是有几把刷子。
老实说,他早就有想法,想请兔爷给搞一些无线电使使了。
战场上的通讯尤为的重要。
无论是堑壕战还是巷战,小队与小队之间,队伍与指挥部之间,都能够保持信息、战况共享。
…
叶安然转身离开塔台。
他回到临时作战室。
马近海走到他面前道:“已经跟大哥说了。”
“大哥正在和驻应天的领事长千叶一夫联系。”
叶安然微微颔首,他坐下看向江俊生,“老长时间没有了解过部队的火力配置了,老江,你们师机枪到班了吗?”
二战时期,唯一能做到机枪到班的部队是德军。
他们一个班,由突击组,爆破组,火力组组成。
火力组由三个人组成。
一个机枪手,一个副机枪手,和一名弹药补给员。
一个班一般由10到12人组成。
叶安然在很早之前,便向东北野战军各部队下达了机枪到班的命令!
以前,咱们保家卫国的部队,过的日子清苦。
别说机枪到班了。
一个连里,都没有几把机枪。
吾军过的日子更是艰苦。
下面缴获的鬼子的机枪,迫击炮要全部上缴营部,营部没有权力处置,交给团部,团部有时候还要被旅部打劫一番。
某团级部队曾经在晋西北打了一场胜仗,缴获过一支骑兵连。
最后也没能瞒得住上级。
至少一半的军马,送去了旅部。
以前战士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那是没有条件。
现在有条件了,再让弟兄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那就是混球。
江俊生面向叶安然道:“司令。”
“我师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战斗部队,机枪到班了。”
叶安然微微一怔。
“剩下百分之二十是什么情况?”
“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骑兵和后勤。”
…
叶安然微微颔首,他对江俊生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后勤需要,你小子不要给老子藏着掖着躲着。”
“哪天让你的后勤把你苛刻后勤的状告到老子这里来,老子把你师长撤了,让你去干后勤。”
…
江俊生“哈哈”大笑,“报告司令,我马上去问后勤要机枪不要……”
叶安然扯了扯嘴角。
他看着憨厚老实的江俊生,情不禁想到了一个梗: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叶安然抬头看向二哥马近海,“以我的名义电告全军。”
“各野战部队,要严格执行机枪到班的命令!”
“不允许任何的军官克扣作战部队的机枪。”
…
马近海:“是!”
…
应天。
脚盆鸡领事馆。
整座领馆的工作人员,身着黑色燕尾服,站在领馆的旗杆前,朝着京都方向低头,鞠躬,默哀。
脚盆鸡领馆门前的旗杆,降半旗。
距离脚盆鸡领事馆不远处的行政院大楼里。
石填海一身中山装,单手揣兜,看着脚盆鸡外事人员聚集在一起,非常的疑惑。
和他一起的张小六,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经典的军事小说认真地看着,“这本《谁让他抗战的》,写的真他妈绝了!”
石填海神色凝重的转过身看向张小六道:“少帅。”
“你来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
张小六放下书。
他走到窗前,顺着石填海手指的方向看去。
鬼子在旗杆前面站了很久了。
那么久。
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小六张着嘴巴,他扶了扶眼镜道:“卧槽!”
“该不会是他们的天蝗死翘翘了吧?”
…
石填海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坨,“不会吧?他们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难道不通知我们一声吗?”
张小六愣住。
“人家家里发生的事情,通知你干嘛?你去随礼啊?”
…
石填海:……
张小六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顿时意识到不太对劲。
那如果是鬼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的话。
说不准石填海真的会去脚盆鸡吊唁。
谁让人家是脚盆鸡的狗呢?
看着张小六转身,石填海微微一怔,“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张小六坐回到沙发上,他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好好奇的?”
鬼子占领了他的东北。
东北四省的老百姓把他骂的和狗一样。
要不是因为鬼子,他能在应天陪着一个沙雕逗闷子吗?
陪着一个沙雕也就算了。
如果叶安然知道了他现在和石填海走的那么近,肯定又把自己当成和石填海一派的汉奸。
妈的!
做人真难啊!
石填海指着鬼子领事馆的方向道:“可是,他们都已经降半旗了啊!”
张小六点点头,“怎么着?”
石填海:……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会通知我们一级政府的啊?”
张小六抬头看着石填海,继续点头,“怎么着?”
石填海:……
…
他看张小六四六不懂。
只能生气的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给我接脚盆鸡领事馆,我是石填海。”
别人不过问。
他的过问过问。
谁亲爹谁知道心疼。
脚盆鸡领事馆旗杆前,千叶一夫悲痛万分,他内心如同剜心割肉一般。
石填海那个王八蛋!
他害惨了天蝗的子民!
千叶一夫抬头看向行政院的方向,心底暗暗发誓,要让石填海那个王八蛋付出代价!!
…
行政院办公室内,正打电话的石填海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张小六:“石院长感冒了吧?”
石填海握着电话,“奶奶个熊,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搁背后骂老子呢。”
张小六:“不会是鬼子吧?”
石填海:“他们敢!”
…
脚盆鸡领事馆门前,一个副官走到千叶一夫面前,他站到千叶一夫面前恭敬的一礼道:“先生,有您的电话。”
千叶一夫眉头紧蹙,他重重的叹口气道:“谁打来的?”
副官低头道:“应天行政院院长石填海。”
千叶一夫:……
他大饼脸肉眼可见的严肃,愤怒。
“八嘎!”
“混蛋!!”
千叶一夫咬着后槽牙怒吼道:“八嘎呀路!!”
“他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混蛋!!”
“畜生!!”
千叶一夫觉得大脑都快要缺氧了。
他快步朝着办公楼走去,“畜生,他竟然还敢打电话!!畜生啊他妈的!!”
跟在千叶一夫身后的副官大气不敢出一下。
石填海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副官指引着千叶一夫进到办公室。
千叶一夫走到办公桌前,他脸色和脖子都成了赤红色,双瞳更是布满血丝,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话筒怒道:“混蛋!”
“你竟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石填海!!”
“你个畜生!!”
“八嘎呀路!!”
…
行政院办公室里,石填海表情僵住。
他懵了。
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出奇的大声,以至于隔着两米远看书的张小六,忍不住看向石填海。
妈的!
他感觉自己可以出马了。
说出去的话这么灵验的吗?!
果然是鬼子在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