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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似锦乖乖的等叔叔们说完了悄悄话,才继续道:“锦宝找到自己的外公外婆了哦!”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小姑娘高高兴兴的指着身后四个穿的灰扑扑的人,他们高矮不一,头发和脸都被洗干净了,看起来比棚屋里的人清爽一些。

只不过他们的后背用麻绳捆着被子,其中一个傻大个肩上还扛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看着就跟土老帽似的,跟他们身前那个雪白可爱的小团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刚才社员们压根没想到他们是一块的,还以为是老牛棚那面的人摸来了呢。

“小姑奶奶,你确定这是你外公外婆?”

有人憨憨的问:“咋还多了两个......”

阮似锦乖巧的用拿着野鸡的小手,用小拳头指着苏家人按顺序介绍着:“这个是我外公。这个是我外婆。这个高高大大帅帅的是锦宝的大舅舅,那个扛麻袋的是锦宝的小舅舅。”

苏璟宇满脑子问号。

怎么前一个就是高高大大帅气的,后一个就是扛麻袋的?

差距咋这么大?偏心!

苏璟宇眼神哀怨的看了小家伙的背影一眼,而后冲着自家大哥龇着牙凶巴巴的挑衅,跟条吃醋的大狼狗似的幼稚。

苏璟宸淡定的接受自己小弟吃醋的目光,一副受宠后旁若无人的模样,惹的偷偷观察着他们的阮似锦强忍着笑。

舅舅们太可爱了。

尤其是小舅舅,有时候让人真的很想欺负一下。看着原本强势毒舌的狼崽子被欺负成委屈大狗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社员们倒吸了一口气,面面相觑,几人用眼神严肃而紧张兮兮的交流着。

‘完了,小姑奶奶盼外公外婆盼的都认错亲戚了,还多认了两个舅舅!’

‘那咋办啊?你去问问?’

‘你咋不去!’

‘俺怕惹哭小姑奶奶啊......’

‘你怕俺就不怕了吗?’

几人眼神电光火石般的无声交流被阮似锦看在眼里。

阮似锦仰起小脑袋,语气认真道:“叔叔婶婶,锦宝没有认错哦,这就是锦宝的外公外婆哟。妈妈也认得的。”

“啊?真咧吗!”

“真的呀!”阮似锦猛点头,头顶的小啾啾又开始晃荡着跳舞了。

这下社员们站不住了,他们忙就走过去,认真的端详,结果从苏家夫妇脸上还真的找到了和苏桂兰的相似之处,不仅如此,那两个大高个虽然跟眼前的小姑奶奶比起来有点‘黑’,但还真的是像。

都说外甥像舅。

这真的像是一家子。

越看越像。

就是苏家人现在虽然收拾的干净利落,但露出了那张没肉的脸蛋反而将他们经历过的困难显得更清晰了。

“那...那小姑奶奶你带外公外婆来这干啥?”有社员们委婉而小声的问道:“怎么没住在......”

苏家夫妇哪舍得看外孙女面对几个大人的‘查问’,苏父向前一步,语气坚定却不徐不缓的说道:“这次碰巧被下放到了清河大队,能见到女儿一家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苏家希望能跟着大部队一起脚踏实地的重新开始,从无到有。”

“重新开始,从无到有?”社员们轻声咀嚼着这句大白话,越念越觉得这句话很有力量,就跟干活时喊的口号似的。

“重新开始,从无到有!”

男社员激动的手握拳头挥舞着,他拔高了声音语气铿锵有力道:“重新开始,从无到有!!”

这句话被这么一喊立马就有了十足的力量感。

苏家人愣了一下,也跟着握紧拳头,忍着心里的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也跟着喊:“重新开始,从无到有!”

苏家人的声音被在场社员和农场其他同伴的声音给盖住了。

阮似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内心有些许的激情澎湃。

简单的八个字,带着一股昂扬向上的精气。

有社员热情道:“可以的,小姑奶奶她外公,你们有啥需要帮忙的有啥不会的都可以来找俺们。俺们一定帮。”

面对农场的陌生人,他们是能帮就搭把手。

面对小姑奶奶的家人,就是一定会帮。

人心虽然是偏的,但有些时候,偏向也都是有原因的。毫无理由的偏爱很少,很少。

-

这一天,新牛棚的棚屋里有了很多保暖厚重的干草垫子,他们给干草垫子铺上了被缝补到破破烂烂的床单,盖上了从农场带出来的薄被。

十二月的夜里应该是冷的,他们的身上盖着的依旧是薄而旧的破被子。但此时睡在厚实的干草垫子上却一点都不冷。

或许是因为社员们将棚屋里的壁炉烧的红彤彤的、暖暖的。又或许是其他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明明这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夜,可他们却睡的比以往都要踏实。

身体是暖的,心也是。

以前他们夜里辗转难眠,生怕太阳升起让他们再如行尸走肉一般去‘上工’。可现在他们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踏踏实实的想睡觉,想养足了精神,争取明天就投入到清河大队的集体生产中去。

他们迫切的想要回报这份恩情,想要成为清河大队的一份子。

带着这样的想法,今晚大部分人都做到了一场美梦。

漆黑的房间里冰冷血液和残肢断节被耀眼的温暖所取代,在梦里他们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跟家人吃上了一顿饱饭。

这样就足够了。

-

与此同时,被清河大队所有人‘忽略’的老牛棚。

老牛棚附近被巡逻队列为了需要重点关照的位置,里头的人互相猜疑着,彼此之间提防警惕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本身就心虚的人自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紧张害怕。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

牛棚外的风‘呼呼呼——’的刮着,如鬼嚎一般。

寂静的夜里各自我在牛棚角落里随意打地铺的三十来人精神都紧绷着。看似闭着眼,实际上都在观察彼此。这里和车斗里不同,车斗上有各种老弱病残当掩护,可眼前的人都是差不多的,而且都是‘同行’难免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因此,他们之间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交流,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就为了等谁先露出马脚。

“窸窸窣窣——”

翻身的声音被黑夜放大了无数倍。

忽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抵在牛棚那张简易木板门后的扁担被吹倒了,一团黑影悄无声息的进去了。

门不知何时又被关上了。

寂静的黑夜,幽暗的牛棚,腥臭的牛粪味,饥寒交迫,每个人的忍耐和理性都快被消磨干净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缥缈的声音分不清年龄和性别,来自四面八方,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做的那么多亏心事,光是‘怕’还远远不够......”

黑暗放大了人内心的恐惧感,可他们越是焦躁害怕,大脑就越是迟钝。

没有人敢出声,心虚的人生怕暴露自己,所以一个个都强忍着装睡。

那道声音幽幽一叹。

下一瞬,一道光在黑乎乎的牛棚里亮起,众人接着这道光发现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于是心里更不安了。

“定身术。”

阮似锦淡淡说话这一句,身上贴着‘隐匿符’的她大大方方的站在他们眼前。

金丹后期的通透五感让她在黑暗中也能游刃有余的看到每个人脸上心虚的表情。

搜魂术依次使用。

阮似锦也算是因此加深了对所在华国的了解。

眼前这三十六人都是亚洲面孔却听命于不同的国家,办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冤枉人。

举报人。

杀害人。

小到举报有才之人,大到盗取\\\\国\\\\家\\\\机\\\\密\\\\情\\\\报。

从他们的记忆力,阮似锦看到了这个华国的过去和现在,她忍不住皱眉。

用极端恶劣的手段用华国人作试验,无论性别年龄,老人孕妇孩子......

上到七老八十,下到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

奸\\\\淫\\\\虐\\\\杀的酷刑。

没有一个人逃得掉。

被盗走的文化和珍宝,被截断的传承。

被坑杀三十万人民。

那群人用\\\\刺\\\\刀\\\\挑\\\\出\\\\妇\\\\女\\\\肚\\\\中\\\\孩\\\\儿\\\\时脸上兴奋的表情让人作呕。

不把人当人,甚至是漠视人命。

这样的人比修仙界的邪修还要恶劣。

邪修杀人不择手段多少是因为能增进修为,可眼前的人就是单纯拿人命当做玩乐。

他们还是人吗?他们比入了魔的邪修还像是魔鬼。

这样的人怎么还活着?

阮似锦小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肃,她收回手,厌恶的看着眼前这群人。他们见证了这段历史,其中有些人甚至现在还在伙同着那段历史的参与者狼狈为奸。

只让他们去种地似乎也太仁慈了点。

他们不是喜欢恃强凌弱吗?

阮似锦嫩白的小手十分有规律的掐着咒,一道道‘傀儡’印记被刻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保留着记忆的奴隶傀儡,是活死人。

只不过这群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她的棋子。

以后这些棋子就用来和那群人联系吧。

恃强凌弱的人早晚也会尝到苦果。

“你们老实安分的种地,有什么消息立刻用传音符传音给我。”

阮似锦扔出符纸,说出的的话不轻不重,但他们却都像是古代死士一样尊重的跪在地上,“是,主人。”

主人?

阮似锦看着他们的脸都作呕。

人模人样,却连畜生都不如。

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真想直接弄死。

-

次日,艳阳天。

十二月,早上是冷的,但清河大队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炽热的笑容。

“哟二愣子也穿新衣裳啦?”

“旺旺呢,旺旺穿了没。”

一群相熟的人互相打趣着。

“当然穿了,那可是旺旺媳妇一针一线缝的咧。”

“大队长说了,咱们今个都得穿!嘿嘿,俺好久没穿新衣服了。”许多人稀罕的抱着自个的衣裳,有点臭美的显摆着。

原本还不舍得穿想过年穿,但最后还是穿了,因为他们不想辜负大队长的好意,也因为这其实是他们心心念念盼了许久的。

——

感谢所有为桃子说话的宝子们,其实发出去并不是想跟他对峙,只是不想陷入自证陷阱,也因为桃子的那条评论被夹了所以才po图出来。

我相信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出的故事。

还是和‘阅前须知’说法一样,每一本书都是笔者的孩子,我会保护我的孩子,所以想要用别人家的孩子拉踩我家孩子的恶意言论我会选择删除,认为抄袭的可以向平台揭发,这才是正确做法。。

再一次感谢大家的喜爱和维护,桃子承诺绝不会太监、烂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