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阮似锦顶着被睡到有些炸毛的小脑袋,怀里抱着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扭头往小院里去。
小院里,自家妈妈已经摆好了四方小桌,上面都是专门给她热的早饭,被热好的饭菜不仅仅香,还冒着热气。。
远远的在门外时,她就已经闻到带着热度的饭菜香气了。
十二月,漆黑凌晨的那点初寒在妈妈做的热饭热菜面前倒显得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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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似锦高兴的小跑着过去,没等自个妈妈蹲下给她整理头发,小家伙就举起怀里抱着的两坨毛茸茸,带着刚睡醒鼻音的小奶音软乎乎的分享道:“妈妈你看!小猫哦!是小猫哦!就是小哥哥教锦宝认的那种小猫哦!”
苏桂兰闻声蹲下看了眼,乍一看闺女怀里的那两坨棉花似的小东西确实很像是猫,但她越是仔细看越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像是猫,就比如那尾巴上密集的黑纹。再比如‘小猫’额前那若隐若现的‘王’字。
苏桂兰没有紧张,毕竟闺女之前已经有了把狼当成狗的经历了,再来两个老虎她也没觉得很惊讶。一来是老虎还小没有危险性,二来则是小闺女能驯兽的手段她还是记得的。
只是有一点苏桂兰还是很好奇的。
苏桂兰摸了摸闺女怀里的毛茸茸,力道很轻。就在这时,两只看起来虚弱不堪到连眼睛都没能睁开的小老虎,忽然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湛蓝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如初生的稚子一般十分无辜的看着她。
苏桂兰被那纯净无辜的蓝色眸子给晃了一下神,不过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锦宝,你能告诉妈妈这两只......小猫?是哪里来的吗?”
阮似锦点头,眨巴着比两小只还要清澈的杏眸,将小孩子的天真和善良发挥了个十成十:“就是锦宝刚才在我们家大门口捡到的呀~小猫好瘦好可怜哦。”
苏桂兰闻言,朝着门外看了看,阮家的院门大开时视野会变得很宽敞,两人说话间,天际渐渐翻起鱼肚白。借着黎明破晓的光,苏桂兰打量着门口,可她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大老虎,也没有陌生的人。
“妈妈,锦宝可以养小猫吗?”阮似锦小声问道:“因为它有一点可怜,还有一点可爱。”最重要的时候,养大了用来看大门,可比一般的家养狗管用。
这倒不是阮似锦有偏见,山上的那只信鸽传递过来的那些隐晦内容让她不得不多考虑一点。哪怕她对自己设下的阵法和实力都有十足的自信,但阮似锦心里清楚,人往往会在擅长的领域栽跟头。她不允许那种可能,所以哪怕实力再强,她也会谨慎对待。
除非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总会有变数。
可‘一网打尽’这件事本身就不实际,因为无论在哪里这都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阮似锦垂下眼,比起试图一网打尽敌人,倒不如成为最强者,只要强到让人望而生畏,那些跳梁小丑就会变少。
只不过眼前唯一的难题是,无论清河大队变的再强再有钱也不足够威慑别人。唯有华国变强,大家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阮似锦缓缓抬起浓黑的睫毛,冲着自家温柔的妈妈弯起眉眼乖乖的笑着。
这一世,该守住的她都会守住。
阮似锦挖了一口卖相十分漂亮的虾滑鸡蛋羹放入口中,美味顺滑的鲜香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开来。
只不过,目前不断给她制造麻烦的那群东西,也应该付出一点代价来。
“好好吃呀!”阮似锦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旁的苏桂兰看的满眼幸福,她从自家闺女怀里接过了两只吧唧着嘴巴酣睡着的小猫,问:“锦宝想养它们,那要不要给它们两取个名字?”
苏桂兰一边轻轻摸着两个放松身体躺在她膝盖上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她往下看了眼,两只老虎一雄一雌,现在还小,稚嫩的五官毛茸茸的,看着真的像小奶猫似的。
“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
阮似锦咽下了嘴里的牛肉馅饼,而后掷地有声道:“它们两个长得白白的,那长得大一点的那个就叫大白,小的那个就叫小白叭!”
苏桂兰笑着道:“这倒是个好名字,简单易懂。”而且两只小老虎身量小,看着不容易养活,这样一看还是取个贱名才好养活。
以前苏桂兰不怎么信那些封建迷信,直到后来不科学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渐渐地,她也愿意相信一些这样的习俗了。
“嗝儿——!”
一个比以往更加响亮的饱嗝在小院里响起,带着稚嫩的奶音,十分可爱。
苏桂兰下意识看过去,就见自家的小姑娘正捂着小嘴,瞪圆了眼睛,似乎连她自个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打了个那么响亮的嗝儿。
“吃饱了?”苏桂兰视线落在被闺女吃空的碗盘上,小家伙的饭量变大了,如今比她爸爸还能吃。
苏桂兰说话的语气柔柔的,一如平常,自然而然的安抚着:“锦宝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菜,妈妈很开心。”
阮似锦闻声,刚才的小尴尬一闪而过,她抿着小嘴巴,害羞一笑:“锦宝也很开心!真的好好吃啊!”
要不是肚子饱了,她感觉自己还能吃。
以前总以为吃东西只要能保证自己不饿就行,无所谓味道。
可现在才发觉,吃美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享受。
吃饱后阮似锦偏头看了院子里的小三轮,车把上妈妈给她系上了两根红绳,红绳下方打的是平安结。
再仔细一看,那平安结下放的穗子上还坠着几颗铃铛,红穗子自然垂落,带着些许冷意的微风一来,穗子被吹的缓缓摇晃,铃铛声声作响,十分好听。
“叮当,叮叮当~”阮似锦哼哼了两声:“妈妈!铃铛声好好听呀!锦宝现在想骑车车带着小猫出去玩可以嘛!”
苏桂兰自然不会拒绝,小家伙吃的不少,确实需要出去动一动,消耗一下,不然晌午的那顿饭估摸着小家伙就吃不下了。
于是苏桂兰点头,她从缝纫机旁的大簸箕里拿出了藕粉色如加棉睡袋一般的婴儿襁褓,那是她用给闺女做衣服剩下的上等布料做的,原本是打算收起来送给大嫂的,没成想现在能用到。
能这么轻易地拿出来也是因为苏桂兰大约算了一下,大嫂的预产期约莫得开春二三月份了,因此不着急。
苏桂兰将襁褓铺在三轮车的车前筐里,两只睡的香喷喷,浑身软乎乎的小家伙也被她轻轻的放进去盖好了。
襁褓很暖和。因为用的都是好东西。
“这样就不会冻到大白小白了。”
苏桂兰没有像是寻常家庭里那样因为‘养猫’这样的事咋呼女儿,她不仅支持女儿做她喜欢的事,还帮女儿做好了她这个年纪还想不到的细节。
阮似锦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个眉眼温柔的女人和以往一样细心的交代了一句:“锦宝,出门要记得安全第一。妈妈做好吃的等你回来。”
“好~!”阮似锦利落的坐上了小三轮的坐垫,而后伴随着铃铛和‘小燕子’的儿歌,一路远去。
今天她没有去找热销更,因为她要去‘要债’。
阮似锦看了眼天色,自语道:“这个点,应该已经上工了?”说完她指尖掐了个令,她勾唇一笑,慢慢悠悠的朝着老牛棚的方向骑行而去。
偷懒磨洋工大约会被扣工分?扣就扣吧,反正傀儡不需要吃东西,饿着也死不了。哪怕被她刻意保留下的那一丝人性会让他们感到饥饿和痛苦,但那也是他们应得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田间,这两天一直卯着劲干活的三十六人之中,有好几个借口要喝水,上茅厕溜走了。
不过由于他们这两天表现的很好,所以没人特意去怀疑他们。
“......”
老牛棚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主人。”沉闷且毫无情绪的男声在牛棚内响起。
小姑娘神色淡然的坐在她随手放出来的凳子上,三轮车和大白小白已经被她收进空间了。
来办事,可不能放着曲子招人。
阮似锦将纸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她语气淡淡的,稚嫩的嗓音此时自然而然的释放出了上位者的凛然气势:“信上的密语是哪一方的,站出来。”
她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便步伐僵硬的站了出去。
“主人,是岛国的命令。但实际上也有漂亮国和棒子国插手。”中年男人长相普通,五官平庸到放进人群里看几眼都没有印象的面貌。
“哦?”阮似锦回想起记忆中,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和被派来要做的事,于是她问:“信上说让你们做什么。”她得再确认一遍内容,毕竟同样的内容,他们去看能理出的信息才更全面。
“他们让我带人继续盯着农场的那几家人,必要的时候给他们制造困境和麻烦,让他们尽快对岛国屈服,引\\\\\\\\诱\\\\叛\\\\国后会有我们将几家的文化传承都交上去,然后斩草除根。”
他们不需要他国的文化传承者,他们只需要把东西掠夺过去,然后把别人的厚着脸变成自己的。
没有根的无耻小国往往最需要拿这些来证明自己。他们嫉妒的不单单是大国的土地,还有大国的礼仪,文化,甚至是传统。尤其是像中医那般鲜少外传的文化,他们无比的渴求。但几千年的文化积累和传承,那是他们难以企及的。
所以他们利诱,利诱不成就威胁打压,甚至毁掉。
正如被火烧掉的那座园子......
能抢走的都抢走了,抢不走的也要毁了才肯罢休。
对待毫无威胁、不知反抗的死物都如此狠辣,更何况是活生生、有自己意识的人?
“是吗。”阮似锦表情不变:“既然他们这么渴望,那他们又能为了得到这些人拥有的东西做到哪一步呢。比如给钱,或者给粮。冬天要到了,农场的人死了他们的梦不就破碎了?”
“上面提过,在东西得手之前不能让他们死。尤其是京都书香门第,世家之首以传世书法名谈而出名的清流一派刘家;西江北部以祖上烧制精美‘云瓷’而出名的云家;以及南河豫洲医圣后人所在的张家。”
“他们查出医圣张仲景所着的传世巨着《伤寒杂病论》其实并没有失传,只是以特殊的秘法传给了张家被选定的下一任家主。并且他们已经得到了一小部分的药方。”
正是因为得到了,才会明白华国中医的珍贵之处。越是研究那几张药方,越是觉得神奇,所以更想得到。
阮似锦淡粉色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讥笑:“是吗。看来他们能为了这些东西付出不小的代价。”
“是。”中年男人毫无保留道:“为了收卖那些人,上面给了不少金银,还有粮食。目前还剩下了不少,大约一周后才会被被转移到万宁县。他们需要建立新的地下基地。”
岛国人不屑于用华国的钱票,再加上战败前从华国掠夺的东西以至于他们现在出手极为阔绰大方。
抢了华国的财富,拿着华国的财富去收买华国人当走\\\\狗。外人四处煽风点火,以至于华国自己人开始了内乱,而他们倒是坐壁观火,痛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