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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清河大队里。

阮似锦骑着小三轮,这一回她的车斗里还带着个白净好看的小男孩。

“小哥哥,锦宝今天是要去学医的哦,不是去玩呢。”阮似锦的话顺着风传到了身后小男孩的耳朵里。

夏乾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道:“如果有锦宝不认识的字我可以教锦宝。”

“唔,有道理。”阮似锦似随口道:“那万一张爷爷不许你帮我怎么办呀。”

夏乾辰顿了顿,表情认真道:“那,我也努力拜张爷爷为老师。同学之间是可以互相帮助的。”

“小哥哥你好聪明哦。”阮似锦笑的开怀,小三轮蹬的更欢快了。

今天是她主动去找夏乾辰的,因为习惯了小男孩定时定点的讲故事和陪玩,所以一个人去学医她自己也觉得不太习惯。

“......”

另一边,拉着板车的阮春花被这条平坦的水泥路给惊住了。

原本她以为要很费劲才能回家,可现在如履平地,速度快了一半都不止,而且不累人很省力。

“这条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阮春花有些感叹:“省了我不少力气。”

她速度越来越快,脚底下也越来越有劲。

天边刚开始泛白的时候她便到了清河大队村口的牌子那。

“清河大队的牌子变大了,也更有气势了。”阮春花张着嘴低声呢喃着,似乎正在拿记忆里珍贵的画面和眼前的场景做对比。

她一边回忆,一边顺着记忆抬步想往家里去,但是想了想,这个点家里的人估计都去上工了,她还是去大队部找她爸先商议一下,免得对上了妈和兄弟妯娌不知道怎么说。

阮春花虽然随了阮老婆子的性子,但心底对自个娘还是会犯怵的,尤其是遇到这么大的事......

刚到大队部,她就看见了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小女孩,风中传来铃铛的脆响和有韵律的儿歌。

阮春花回忆着,记忆中大队里没有哪家的小姑娘能这么受宠,唯一一个被这么宠着的,也是个可怜的傻孩子。

阮春花心下叹了口气,但还是跟着前面的小姑娘继续走,马上就是大队部了。

“锦宝,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夏乾辰小声道:“带着行李的陌生人。”也就是说不是坏人。

“嗯?”阮似锦回头一看,果然是带着行李的,但好像不是陌生人......

只是对方好像没认出自己来。

阮似锦回忆了一下,于是带着人往大队走,这个点爷爷应该刚给社员们分完工。

于是小三轮缓慢的在前面领路,身后拉着行李的‘陌生人’也跟着。

刚到大队部,正好社员们被分完工准备去上工了。

“小姑奶奶!”

“呀,小姑奶奶来了!”

“小姑奶奶咋今个起恁早啊!”

“是啊,小姑奶奶你咋不多睡会。现在早上天可冷咧!”

阮似锦挺起小胸脯自信的回道:“锦宝要早起去学医哒,学会了以后就能做厉害还好吃的药哦~”

众人笑着:“小姑奶奶真厉害,俺们也要向小姑奶奶学习,等扫盲班开了俺也要去识字!”

“咦?不对啊,咋有个人一直跟在俺们小姑奶奶后头呢?!”

“啥?!赶紧抄家伙!谁啊?谁敢......”

“停停停!先别抄家伙!那好像是大队长家的闺女吧?”

“赶紧去喊大队长,大队长还在里头跟刘同志他们讨论盖砖窑的事儿咧!”

阮似锦也停下车了,她扭头去看,一个面色瘦黄,眉眼跟自家奶奶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拉着板车过来了,车上有很多东西,还拉着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阮似锦的双眼确实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往平生,但那是她感兴趣的情况下。以她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她想看的时候看,不想看的时候就不看了。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看的太多只会感到累而已。

她没理由去品味所有人平生的喜怒哀乐。

所以除非像是为了从农场那批人里挑出歹笋,又或是头顶有明显黑气的人以外,她不会轻易去窥探别人的人生。

很快,社员们就将大队长给拉出来了。

“锦宝?”刚说完,阮老头子就从孙女后面看到了一道熟悉却不太敢认的身影:“花儿?春花?”

被喊做‘‘花儿’的阮春花身形一顿,眼睛一酸,她咬着牙拉着板车走过去:“爸,是我......”

“你,你们这是......”阮老头子瞪大了眼,看向大闺女拉在身上的板车,板车上大女婿和两个娃都坐在上面,女婿没拉车......

阮老头子是知道女婿为人的,他要是能拉绝对不可能让春花一个人受累。

这事不能乱开口。

阮老头子冷静下来,对众人道:“大伙儿先去上工吧,我先把花儿带回家去歇歇。”

众人立马明白过来了:“好好!俺们先上工去了!”

说完众人立马散开了,比起听八卦,他们更想上工去赚钱,现在人人都明白了,与其闲聊扯犊子不如多干点活买肉吃,那才美呢。

人都走了,连带着老李也带着刘润知和云景德离开了。

原地就剩下阮老头子,阮春花一家,还有阮似锦和夏乾辰。

对阮老头子而言,剩下的也都算是自己人了。

夏家那个小孩不是个会多嘴嚼舌的,他放心的很。

“花儿。”阮老头子走过去,想接过女儿身上的板车,女儿低着头没给,身子还一抖一抖的,估摸着是在哭。

阮老头子沉默了一会,虽然不知道情况,但还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到家了,没事了。”

“爸......”阮春花不敢抬眼,她颤着声哽咽道:“我、我把城里的工作给卖了。”

阮春花以为自己说完,自个沉默寡言的爸起码要怒斥她两句,可是没有。

阮老头子轻声问:“是不是出啥事了?”不然也不会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给带回来了。

阮春花啜泣着没吭声,板车后的方大华扭着头低声道:

“岳父,我,我干活的时候腿被砸断了,没知觉了。”

方大华说完喉中苦涩的很,在妻子娘家主动承认自个变成了残废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阮老头子明白了,为啥大闺女中秋没来:“遇到这样的大事你咋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你妈回回去偷摸打听,可听人说方家人日子过的...”

说着说着,阮老头子的声音也越发小了。

是啊,方家大伯是个什么人?大女婿残废了,没用处了,自然就......

“你们打算回大队里头过日子了?”阮老头子说完,面前的阮春花点了点头:“爸,我就在家里挤一挤,然后马上找人盖房子搬出去......”她在城里确实是撑不下去了。

阮春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被臊的燥热,她咬着牙没哭出声,只是说话的声音到底是有些哽咽的。

阮老头子哪能不明白闺女这话的意思,她家大闺女向来是和二房的金凤不对付的,打定主意要回来估摸着是在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你心里有想法就行。”阮老头子道:“先跟我回家,把东西放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