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中的幻境已经进行到了他们回去汇报任务的那一幕。
“渡边大佐……”
阮似锦知晓了债主、看清了地址后,两只小手翻飞着结印,只见原本还安安静静的阵法宛若活过来了一般。
结印越来越快。
小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专注。
幻境中的人回去后升官加职,他们被天皇集结,开始了新一轮的侵\\\\华战\\\\争……
真敢想啊。
正当阮似锦准备实施‘审判’的时候,深处在灵海空间的毛球却惊恐成了一只尖叫球:【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地震啦!主人主人!灵海空间怎么在晃!小黑大人怎么变颜色了!吓死统统啦!!】
阮似锦闻言眉头一皱,下一瞬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下一瞬,凭空急飞出一把长剑,长剑气势如虹,破空之声一如主人的心境一般肃杀。
阮似锦抬手的一瞬间,宛若游鱼的剑,乖乖的落入了她的手中,剑身有如上古刻画一般的古朴纹路,眨眼间,那纹路仿佛化作鱼群游动。
“玄机?”
阮似锦诧异,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她将剑随意的投掷了出去。
被称作玄机的长剑变大游了一圈又回来,围着小姑娘转圈,剑鸣声似乎在撒娇一般,又似乎像是在诉说着思念。
被玄机绕了一圈的人初看毫发无伤,再一看那些人却似疯了一般,鼻涕横流,跪地绝望抽搐。
在最幸福的时候看到了最能让他们绝望的事,感受到了世间最恐怖且真实的环境。
玄机另藏,奥妙无穷。
身体上的痛是有限的,可精神和灵魂能收到的重创却是无限的。
而玄机存世万年,知晓见证了人世间万般苦与愁,它可以让人深陷无底深渊,比绝望更深的绝望,在那种痛苦中求死不能,直到精神崩溃,灵魂消散后被它吸收。
它也能让人在极乐中死去,不过很少有人会对敌人那么仁慈。
最起码它选定的主人不会。
一旁的夏乾辰见此凤眸里闪过一瞬的新奇,而后便淡定了,他在梦里见过。
有些熟悉。
阮似锦看到剑,忽然笑了:“你倒是出现的及时,不过你是怎么出来的?”
玄机剑,剑身拧成了麻花,似乎在娇羞一般。
“感受到我需要你?”
阮似锦想到了一种可能,想到那些人,她眼底闪过暗色,低声道:“确实需要。”
死,太过容易,他们不配痛快的死去。
必须要让他们也尝尝被欺辱的绝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才是真正的公平。
紧接着,阮似锦才将注意力分给毛球,用意识交流道:‘刚才的震动应该是玄机剑导致的。’说完阮似锦顿了顿:‘小黑变色?什么颜色?’
【现在确实不地震啦。】毛球回头看了看,灵溪里那个盘在一起,身形越来越大,通体黑里透着金的小黑大人,而后小声道:【有点像镶了金的粑粑。】
阮似锦:“?”
当她闭眼将意识投入空间,立马被一坨超大的黄金大辩吸引住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这玩意确实是有点像,但很明显,小黑龙是血脉返祖了,修仙者在乎道与法的领悟,而灵兽天生强大靠的是血脉传承。
越是纯净的血脉越是厉害。
所以灵兽返祖,也就意味着要突破。可一般要么是得到原始灵兽的血肉,要么得到传承才会返祖。
现在,毫无缘由的。龙返祖?
在这个时代,总觉得有些什么原因。
龙脉……
龙……
阮似锦忽然想到在华国的神话传说中,龙是开天辟地的神物……
炎黄子孙,龙的传人。
不会那么巧吧。
阮似锦侧眸看了看夏乾辰,夏家军政世家,护一方和平,说起来功德无量,难不成是因为?
【对吧对吧,主人你也觉得很像金灿灿的辩辩吧?】
就在毛球说完,一声龙啸从它身后响起,真龙盘旋,口吐人字:“毛球,你敢说小爷像答辩!”
接下来,便是血雨腥风了。
阮似锦抽了抽嘴角,还真行,选了个好时机醒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小黑大人你欺负人!】
小黑龙脸上喷出两股鼻息:“你是人吗你就这么说!”
【呜呜呜,欺负统也不行啊!】
“呵,那你还欺负龙呢,小爷我说什么了没有?”说着小黑变小了一些,看着周边的变化,愣了愣:“靠!小爷我睡了很久吗?还是那女人真把我给卖了?说好了看好我、让我犁地,现在这是……”
毛球哼哼了一声:【现在是人家在犁地,买了高科技机器,犁地也不比小黑大人你慢哝~~~】
小黑:“……”
所以,老员工已经被开除了是吧?
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小黑。”阮似锦意识交流道:“你主人在我旁边。如果你说我坏话,那我就……”
“别!”小黑急声道:“谁家好人爱告状的啊!别打小报告,你是我的姐,是我唯一的姐!大姐头别告状!”它主人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是个……
唉。
还是不提了。
想起主人当年让它假装无知单纯可爱龙去投奔坏女人,结果却被坏女人误会成图谋不轨将它一脚踹飞、掉进了无极秘境的事了。
痛,太痛了。
明明之前都忘了的,可现在莫名又想起来了。
阮似锦笑了笑,眼神似有深意:“小哥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龙吗……”还是你自己的龙那种。
“相信。”夏乾辰回忆了一下:“其实我梦见过几次龙,梦里有一条不太聪明的黑龙……”
灵海空间内,毛球故意把这一幕投影在小黑面前,然后循环播放。
“不太聪明的黑龙……”
“不太聪明的黑龙……”
“不太聪明的黑龙……”
接着又是一顿爱的感化。
灵海空间内,彻底安静了。
阮似锦道:“我要去一个地方,有点远。”
“一起?可以吗。”
“你确定?”阮似锦扬了扬眉,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像是答案已经在意料之中了。
“嗯,确定。”很确定。
阮似锦笑了,虽然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浓黑,但眼前这一幕却让她眼底留存着一点微光。
她不是一个真正在爱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她曾经渴望自己是,但她不是,现在也不想成为真的单纯无辜,没有反击能力的孩子。
孩子善忘,她不会。
反而她是个记仇的人,尤其已经坏到让她感到恶心的人,一定是要处理的。
“那,我们走吧。”阮似锦眼里闪过像是满意的情绪。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更喜欢自己独来独往。可现在,她已经知道结伴而行的乐趣了。
复仇的狂欢曲,就要开始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