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外面冷。
两人在路边没待多久，神情落寞的，一起回来了家。
工业园地界，不敢闹。
万一被巡逻队看到，假药什么的，真说不清。
棒梗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会受骗，为什么骗自己，以及怎么找那群人要回钱。
而贾张氏回来就开始翻箱子，以她的经验，卖假药起码要有一两瓶真的打掩护，亏都亏了，不能再浪费。
尝了好几瓶，她又被纸箱盖上的几行字吸引住。
“乖孙，你看这，这写的什么？”
“啊？”
棒梗还是无精打采的，头都没抬。
“乖孙，你看看，这上面有字，你看看写的什么。”贾张氏把箱子推到了棒梗身边问道。
“哦。”
棒梗答应一声，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老太婆，三年前拿了我们的东西，钱还没给呢？这只算利息！”
棒梗抬头看向自己的奶奶，贾张氏一脸惊恐。
三年前？
原来人家早认出她了，这是报复她呢！
棒梗眼睛一亮，原来问题出在这，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奶奶，顿时心安不少。
接着，他继续念道。
“小家伙，你妈功夫不错，很润……”
下面还有好几行，棒梗没有念出声，可越往下看，他眼睛睁得越大，手越攥越紧。
到了最后，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撕扯起纸箱。
“啊！不是真的，你们骗我，是假的，不是真的！
我不是，我不信，全是假的！”
“乖孙，怎么了，你别吓我，乖孙，你别吓奶奶。”贾张氏看着棒梗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
可现在的棒梗满眼赤红，哪还听到别人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贾张氏一眼，转身冲到门外，不等贾张氏追出门口，已经不见了人影。
“乖孙，你回来，你别丢下奶奶啊，乖孙！”
“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贾张氏知道喊不回来，也追不到，只能扶着门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哭嚎起来。
“棒梗，我的乖孙，你快回来啊。”
“这怪奶奶，不怪你，你回来吧。”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就知道看笑话，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你们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
刘家离得最近，听得真切。
刘光齐掀开窗帘看了一眼。
“这老虔婆又怎么了，昨天不是闹完了吗，有完没完？”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给你说，老大，以后你要再和秦淮茹有来往，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还有老二、老三，你们听到没！”二大妈气愤道。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刘光齐不好意思地敷衍了一句。
刘光福两兄弟也跟着答了一句，可老二心里却在想，鬼才想和贾家有关系呢，看着贾张氏就恶心。
刘光天实际上意见很大，工业园福利是好，可活也不轻松，他好不容易攒点钱，一分都不舍得花，自己大哥却拿去嫖，说没给钱，谁信。
自己那么大了，可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院里其他住户的情况也差不多，被棒梗和贾张氏的叫喊吸引了注意力，可准备出门看看的一个都没有。
撒泼是好看，可要是会惹上一身骚就另当别论了。
贾张氏撒泼了好一会儿，不管她多大声，说得多难听，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没有打开的意思。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没有观众，但肯定是最尴尬的一次。
天那么冷，地那么凉，冻得她打哆嗦，没过一会儿，只能灰溜溜地爬回屋里，背影无比落寞。
看着被撕碎的纸箱，贾张氏明白，自己宝贝孙子发疯，肯定和上面的字有关。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把字的内容搞清楚。
费了好大力气拼好了纸箱盖子，可问题又出来了，她不认识字。
找谁呢？
看样子，里面的内容不是太好，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想到这，贾张氏只能静等，希望自己的两个孙女能回来睡觉。
这也是近三年来，她第一次这么期盼。
自从那次小当挨打之后，两个小丫头吃喝基本都在傻柱家，晚上在一大妈屋里（原刘家）睡觉，很宽敞。
后来，秦淮茹态度改变，情况才好点儿。
现在贾家发生这样的事，两个丫头不回来也很正常。
一直等到十点，认定孙女不会回来后，贾张氏急了。
什么都没她宝贝孙子重要。
于是，贾张氏三年来第一次来到了后院，恶狠狠地看了许家一眼后，走到了一大妈房门前，然后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谁啊？”
一大妈还没睡，很快回了一句。
“我是小当和槐花的奶奶。”
“哦，有什么事吗？”
“我找小当，有点事。”
“明天吧，两个孩子都睡下了，天气冷，别冻着孩子。”
“不行，我这是急事！”贾张氏压低嗓音继续说道，纸箱上面不知道写的什么，她可不想惊动其他人。
可事与愿违，一大妈屋里的灯打开了，后院其他家也有灯亮了。
屋里传来了窸窸窣窣地穿衣声，没一会儿，一大妈裹着衣服打开了房门。
“大晚上的，你找孩子能有什么急事。”
“不用你管，我找我孙女，你赶紧叫她出来。”
“这……”一大妈转头看了屋里一眼，小当已经坐了起来，紧张地瞅着门口。
“不急的话就明天吧。”
“什么明天，那是我亲孙女。”
这时，傻柱急忙打开门，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干嘛啊，你干嘛啊，大晚上的？”他现在看到贾张氏也不是太客气。
随着傻柱这么一喊，后院其他人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什么干嘛呢，我找我孙女有事。”
“有什么事，非得大晚上的说。”
“就晚上，我找我亲孙女，怎么了？”贾张氏看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放开了。
“行，行。”
傻柱披着衣服走进了屋里，将被子裹在了小当身上，一起抱了出来。
“小当在这了，你快说吧，有什么事。”
贾张氏被傻柱的操作吓了一跳，她是想让小当过去认字，小当怎么也是贾家人，可以警告她别说出去。
小当也是小大人了，应该知道好坏。
傻柱这样搞，那岂不是满院皆知了。
“你不能去，只能小当看。”
“行，我给你送家里，我门口等着，行了吧？”傻柱也没纠结，回头再问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贾张氏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于是转身往家里走去，傻柱则抱着小当跟在了后面。
后院起来的人听着对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贾张氏这么晚找小当去认字，那么急，还必须自己孙女看，肯定有什么大新闻。
不能睡觉，等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