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却是截然相反,此刻的高延优竟然慢悠悠、闲适自得地向南行进着。正是因为他这样漫不经心的举动,才给予了镇东军充裕的时间来精心策划并实施埋伏行动。
就这样,原本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直接的遭遇战,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场镇东军以逸待劳的伏击战。
高延优率领着那支残兵败将,步履蹒跚地沿着黄泥坡向南行进。这支队伍约有一万余人,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每个人都显得极为狼狈。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士兵们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逃亡之中,他们对周围环境毫无警惕之心,甚至连一名探查前方路况的骑兵都未曾派遣。远远望去,这群人倒更像是一群南迁的寻常百姓。
就这样,当他们一路南行,直至正面遭遇赵云及其麾下的五千精锐骑兵时,脸上仍然充满了茫然和惊愕。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开始流露出些许慌张之色,但却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赵云身旁的太史慈见状,当即催马上前一步,高声喊道:“高延优!我家主公就在此处,你们这帮如丧家之犬般的家伙,难道还不赶快下马投降?”
高延优听到这话,先是抬头望了一眼赵云身后飘扬的帅旗,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应道:“赵云赵子龙!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不过就凭你这点儿兵力,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吧!竟敢只带领这区区数千人马,就胆敢深入我国腹地,居然还有胆量让我投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赵云闻听此言后,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他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怒声喝道:“高延优!时至今日,你已身陷绝境、死到临头,却仍这般狂妄自大,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时务之徒!如今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选,其一便是速速下马投降于我军。念及你好歹也算出身高句丽王室,本侯爷或可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但倘若你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到底,那么今日此地必将成为你的葬身之所,让你落得个惨死当场的下场!”说罢,赵云手中长枪猛地一挥,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取敌首级。
高延优却是一脸不屑地看着赵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挺直了身子,双手抱胸,冷笑着反驳道:“平壤侯啊平壤侯!难道您真的搞错了吗?那高贴夷、高发岐和高仲固等人皆是窃国大盗的后裔,他们身上流淌着叛逆者的血脉,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呢?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开国王嫡系血亲,拥有纯正高贵的血统。如今,您不帮衬于我这个正统之人,反倒去协助那些贼子高贴夷之流,请问您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就不怕我们当今圣上知晓此事之后龙颜大怒,降罪于您吗?”
高延优所说之话的确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如果单纯按照嫡庶之分来评判的话,他所属的这一支脉可以说是嫡长子和嫡长孙的传承。相比之下,高固以及其兄弟俩的父亲遂成,却是高类利小儿子高再思的后裔,如此看来,他们这支确实只能算作旁系分支了。
然而,赵云压根儿就没心思跟高延优去争论这个问题。要知道,在高句丽的历史长河之中,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的嫡系世袭传统。自高句丽第二代王高利类在位时起,王位的传承便已经呈现出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第三代王高朱留和第四代王高莫来虽然身为兄弟,但他们既非高利类的嫡长子,更谈不上是高延优和高贴夷等人的直系祖先。
至于第六代王高于漱和第五代王高解忧之间呢,仅仅只是堂兄弟关系罢了。换句话说,高延优的祖父高于漱与第三、四、五代王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血脉传承。这种复杂且混乱的王位继承体系,使得嫡庶之分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可言。
赵云眼见对方毫无诚意,当即不再多说半句废话。他猛地张开喉咙,犹如惊雷炸响般地大声吼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啰嗦的?立刻动手!全军听令,全速出击,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统统给我杀光!”
这一声怒吼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只见郝萌与侯成二人瞬间精神一振,各自率领着五千精锐铁骑,如两道黑色旋风一般,分别从左右两侧席卷而出。他们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胯下战马奔腾嘶鸣,气势如虹。
与此同时,赵云、太史慈以及周仓三人也毫不示弱,率领着本部兵马从正面汹涌杀去。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马蹄践踏大地,扬起漫天尘土。
而那一万高句丽的残兵败将们,原本就已经士气低落,如今突然遭遇三面夹击,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他们惊恐万分地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和能力。
面对着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悍不畏死的强大军队,这些高句丽士兵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高延优完全未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击,刹那间,他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右侧的胪丕丈临危不乱、反应迅速,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作战。
只见他果断下令让顺奴部的古雏大加热扔志,率领大军从正面毅然决然地冲向赵云所带领的人马。
同时,他还安排大莫大山甲卜和未客门孙罗两人,各自负责阻击郝萌与侯成的军队,从而为高延优争取时间。
而胪丕丈自己,则亲自带领亲信卫队,紧紧护卫着惊慌失措的高延优,朝着黄泥坡方向匆忙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