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纵马疾驰回本阵之后,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高高扬起,刀尖之上赫然挑着恩出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他满脸得意之色,眉飞色舞地向众人炫耀着自己刚刚取得的赫赫战功。然而,这番举动却引来了一旁周仓的冷嘲热讽。
只见周仓撇了撇嘴,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这里显摆什么呢?瞧瞧你这一身,杀个人罢了,居然弄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这些血是从你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呢!”
高览此时也凑过来附和道:“就是说呀,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杀猪屠夫在宰杀生猪时,人家也是讲究技巧和方法的,断然不至于让猪血溅到自己身上。由此可见,咱们这位管校尉虽说反应还算敏捷,但论起武艺和杀敌之术,实在是有些学艺不精呐!”
赵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完两人的话语,先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转头看向他们二人,目光凌厉而严肃。
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何必如此尖酸刻薄呢?谁叫你们自己反应不够迅速,没能抢到这份首功。况且,禄虞能够斩杀恩出此人也算不易,毕竟恩出可是高句丽有名的战将。这一功劳应当记下来,无需再争论不休了!”
管亥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大声说道:“多谢主公!不知道这个人头,可不可以由我来支配呀?我寻思着把它垫到咱们营中的茅厕底下,让这家伙也好好尝尝臭气熏天的滋味儿!”
赵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回应道:“那是自然!这可是你奋勇杀敌斩获的战利品,理应归你全权处置!”
对于周围众人的反应,管亥并未感到丝毫惊讶。毕竟身处军营之中,这种情况实属平常。在这里,无论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还是统领一旌的军司马,在军功面前,人人都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
今日自己身手敏捷,率先夺得了这份战功,而旁人未能抢到,他们随口调侃几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这些言语并不会真正影响到彼此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
就在此时,高句丽第一猛将为升已然亲自上阵。只见那恩出瞬间被其斩杀于马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拔奇军的士气急剧下降。身为一军之主的为升深知此刻形势危急,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以挽回颓势,后果不堪设想。
为升手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胯下战马嘶鸣,如同一股旋风般疾驰而来,停在了两军交战之地。他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目光死死锁定着汉军阵营中的赵云,大声吼道:“赵云!我早就听闻你乃是大汉的无双上将,但今日却只派些虾兵蟹将来迎战,莫非是看不起我高句丽勇士?有胆量的话,你就亲自出来与我一决高下,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这无双上将究竟有多厉害!”
这番挑衅之言刚落,一旁的太史慈顿时怒不可遏。他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手中双戟紧握,咬牙切齿地回道:“好个狂妄之徒!你又算是哪根葱?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我们!莫要以为自己有些许能耐便能在此嚣张跋扈,信不信本将军只需略施手段,便可轻松取下你的首级……”
赵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正欲冲上前去的太史慈,大声喝道:“子义啊!咱们之前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这为升归我来收拾,他可是那高句丽军中为数不多的用枪高手,你就无需跟他多费口舌啦,且看我如何亲自送他一程!”
放眼望去,在北方外族那些武将之中,鲜有人会选择使用那种轻便型的长兵器。他们大多偏好重型狼牙棒和重叉这类兵刃,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以这是相当少见的枪将。
只见赵云手提长枪,双腿猛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眨眼间,他已来到距为升仅十余步远的地方。赵云勒住缰绳,嘴角微微上扬,朝着为升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沉声道:“哼,是你自寻死路,今日既然撞到我的枪口上,那就休怪本侯爷手下无情了!待你命丧黄泉之后,去到阴曹地府,可莫要向那阎王爷哭诉本侯的刁状!”
面对赵云的挑衅,为升毫不示弱,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双目圆睁,怒声回应道:“赵云,你休得张狂!此地乃是我高句丽的疆土,可不是你们大汉的地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少废话!看枪!”只听赵云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他双腿猛夹马腹,胯下白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手中银枪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朝着为升冲去。
为升见此情形,亦是毫不示弱,只见他双目圆睁,双手紧握长枪,口中暴喝一声:“来得好!”同样拍马向前,迎着赵云刺来。刹那间,两柄长枪在空中交汇,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撞击之声,火星四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云此次并未施展其闻名天下的百鸟朝凤枪的枪术套路。
他只是看似随意地使出了简单的一刺、一拨和一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看似平凡无奇的几招,却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和变化。
就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这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已然迅速落下帷幕。赵云瞬间完成攻击后,立即调转马头,潇洒自如地挥动着手中的龙胆枪,仿佛刚才那场激战对他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他甚至都未曾回头多看一眼为升,便已策马奔回本阵之中。
而此时的为升,直到赵云离去之后,方才缓缓从马上跌落下来。只见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胸口处突然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宛如一道血柱直冲天际。为升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