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好似一块望不到边际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把世间万物都裹进了死寂之中。千林姜就像一只在暗夜潜行的黑豹,无声无息地朝着圣贤王的府邸摸去。
他的身影跟浓稠的黑暗浑然一体,每一步都透着极致的小心,鞋底和地面轻轻蹭着,愣是没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扰了这沉睡的夜。
虽说他表面上已经投靠了圣界,可心里头,还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尤其是那神秘兮兮的太岁瘟疫事件,他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约约摸到了关键的线头。
到了府邸高墙下,千林姜抬头瞅瞅那高高的围墙,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一弯,猛地使劲,跟道黑色的闪电似的,轻巧地翻过了墙头。
落地的时候,他顺势半蹲下来,双手撑着地面,稳住身形,同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庭院里安静得有点瘆人,只有微风轻轻吹过树梢,沙沙作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就好像夜的精灵在悄悄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千林姜猫着腰,像鬼魅一样,朝着主屋慢慢靠近。
突然,他脚下猛地一沉,“咯噔”一声闷响传来,千林姜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踩到机关了。
一瞬间,他全身肌肉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每根神经都被恐惧和紧张填满,身体本能地摆出防御姿势,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奇怪的是,周围安静得很,既没有预想中的警报声,也没有涌出一堆守卫。他慢慢直起身子,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就在这时,他瞧见墙角那块石板缓缓升起来,露出一条又深又神秘的通道。
“这下面到底藏着啥秘密?会不会跟太岁瘟疫事件有关?”千林姜心里头满是疑惑和好奇,这好奇心就像烧得旺旺的火,一点点把他心里的恐惧给驱散了。
他在心里琢磨着利弊,进去吧,可能有危险,但也可能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就这么走了,又实在不甘心。最后,对真相的渴望还是占了上风,他咬咬牙,慢慢朝着通道走去。
通道里一股子潮湿腐朽的味儿,那是岁月积攒下来的,混着泥土和旧石块的气息,熏得千林姜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墙壁上的火把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昏黄的光在他脸上跳来跳去,映出他既谨慎又期待的神情。他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通道里格外响亮,“砰砰砰”地撞着胸膛,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警惕地扫着四周,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就在这个时候,在人界热闹繁华的大道上,圣贤王和愈虎君带着圣界之翼的一帮高手,结束了对各大门派的拜访,正浩浩荡荡地回人界据点。
愈虎君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这马浑身乌黑,就脑门上有块白色的菱形印记,这会儿正呼哧呼哧喷着响鼻,四蹄轻快地踏在地上。
愈虎君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烦躁和焦虑,心里头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付姚天胜,把莫小携给抢回来。
“圣贤王,那姚天胜也太张狂了!上次在姚氏祖地,竟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威胁您,压根儿没把咱们圣界放在眼里!依我看,别跟他绕圈子了,直接把他的亲朋好友抓来,我就不信他还能坐得住,不怕他不交人!”
愈虎君猛地一勒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他扭头跟圣贤王说道,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脸上的肌肉气得直抽搐。
圣贤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深邃得就像夜空中的寒星,好像能把世间的阴谋诡计都看穿似的。
“虎君,这事可不能这么莽撞。姚天胜上次既然那么有恃无恐,肯定早有防备。咱们要是贸然行动,不光抓不到人,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更被动。”
愈虎君却满不在乎,冷哼一声,脸上全是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厉害,不就是个凡人嘛。咱们圣界威名远扬,实力强大,还怕他一个人?今儿我就去会会他,要是抓住他的把柄,看他还怎么嚣张!”
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肚子,骏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
圣贤王望着愈虎君远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暗自叹了口气:“虎君,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做事太冲动。希望这次别因为他的鲁莽坏了大事。”
愈虎君快马加鞭,到了西极幻云国,直接闯进了皇宫。宫殿里头装修得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墙壁上镶满了各种宝石,在阳光底下闪着耀眼的光。
可愈虎君哪有心思看这些,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幻云国皇帝面前,双手叉腰,大声吼道:“你马上发旨,把姚天胜的兄弟姚天翼给我抓来,要是敢磨蹭,你们整个国家都别想好过!”幻云国皇帝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大人,这可使不得啊!那姚天胜现在实力逆天,手下高手一堆,我这人界小国可惹不起。而且,姚天翼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实在是没办法,还望大人饶命啊。”
愈虎君眼睛瞪得溜圆,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桌面“咔嚓”一下就裂了几道缝,桌上的茶杯也被震得蹦起来,“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你这皇帝怎么当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有什么用?”
愈虎君急忙赶去姚天胜兄弟所在小国在宫里到处找,一间屋子都没落下,可哪儿还有姚天翼的影子,就连在宫里当差的姚天胜飞云派师弟翟远近,也早就辞官走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愈虎君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心里头全是懊恼和悔恨。他这才明白,圣贤王的担心不是没道理,姚天胜确实老谋深算,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自己这次可真是失算了,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姚天胜耍得团团转。他想起圣贤王之前的劝告,心里不禁对圣贤王多了几分敬佩。“怪不得圣贤王深受圣皇看重,这份谋略和眼光,我确实比不上。这次算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另一边,千林姜在地下密室里发现了一些跟太岁瘟疫事件有关的线索,是些古老的卷轴和奇怪的符号,他的脸色变得更凝重了,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忧虑。
“看来,这背后的秘密比我想得复杂多了,恐怕牵扯到一个大阴谋。”他小心翼翼地把线索收好,动作轻得就像手里拿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然后悄悄离开了密室,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研究这些发现,把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挖出来。
等千林姜从圣贤王的府邸出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微微照亮了大地。
三天后,黄龙门门主诸葛无极、圣贤王与愈虎君的召集令像雪花似的飞到各个门派,空刃派、天剑派、破苍派等一众正道门派纷纷响应。
各门派派出的长老,那可都是身怀绝技、见多识广的高手。他们穿着各具特色的服饰,有的长袍随风轻摆,透着一股儒雅;有的身着利落劲装,尽显英气。
怀揣着门派的使命,众人齐聚在一块开阔的平地上,目光都落在停在中央的巨型飞行机关飞船上。
这飞船造型独特,整体用坚硬的黑铁打造,表面刻着神秘符文,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两侧展开的巨大羽翼,就像随时要搏击长空的雄鹰。飞船底部,符文法阵光芒闪烁,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那是能量汇聚时特有的动静。
愈虎君第一个登上飞船,他神色急切,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扯着嗓子喊:“这次非得让姚天胜知道咱们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在圣界面前张狂!”说着,还用力挥了挥拳头,仿佛已经瞧见姚天胜落败的狼狈样儿。
诸葛无极稳步走上飞船,他面容沉稳,眼神深邃,一边走一边轻抚胡须,心里暗自琢磨:姚天胜行事向来诡秘,此番去祖地,恐怕不会顺利,还是得万分小心。这么想着,他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飞船缓缓启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徐徐升上天空。透过透明舷窗,众人看着地面渐渐远去,山川河流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壮丽画卷。飞行途中,长老们三两成群,低声交谈。
“这次行动,也不知道会遇上啥状况,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满脸忧虑,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着座椅扶手。
旁边身着红衣的长老马上接话:“管他啥状况,咱们这么多门派聚在一起,还怕他一个姚天胜不成?勾结庇护魔界之人必死!”说着,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腰间的佩剑。
等飞船缓缓降落在姚氏家族祖地,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一下子僵在原地。本该气派非凡、建筑林立的祖地,现在只剩一片荒芜。
高大的祠堂没了,错落的房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地上只有几株被踩过的杂草,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热闹。
“这……这咋可能?”愈虎君最先回过神,他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声音因为震惊变得尖锐起来,“一夜之间,咋能全没了?难道他们会凭空消失不成?”他眼里满是疑惑和愤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好像想把这股不甘狠狠发泄出去。
圣贤王站在这片空旷的地上,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姚天胜,你到底在谋划啥?”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看着这片荒芜的祖地,他隐隐觉得,即将到来的圣魔两界大战,姚天胜肯定会是个极难对付的劲敌。这个对手,恐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强大、神秘。
黄龙门门主诸葛无极眉头紧皱,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神色凝重地说:“从这些痕迹看,他们是有备而来,撤离得匆忙却又有条有理。很明显,姚天胜早就料到我们会来。”
其他门派的长老们一下子议论开了,有的满脸困惑,不停地挠着头;有的气得破口大骂姚天胜太狡诈;还有的开始担心即将爆发的大战,眼神里满是忧虑。
这片空荡荡的祖地,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里,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这场因姚氏祖地消失引发的风波,预示着圣魔大战的局势会越发扑朔迷离,一场更惊心动魄的较量,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