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冬名下的这个房子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前面买了那么多个小房子的总价都没有它贵。
她觉得非常应该,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她的信息就值这个价,还远不止这个价。
后面发生的事情说明了这一点,再买的房子有两套落在了沈梅名下,其他的全在她自己名下。
她手里总共有不到四万块钱,留下两千块钱作为家里的备用金。
一千块作为这些房子的维修基金,一千块作为蔬菜大棚的费用。
以后再有合适的房子手头有钱也会入手,而且也都落在她名下。
沈正他们跟房主约时间,要兼顾媳妇上课的时间。
尽量约在下午媳妇没课的时候,房管局下班前就可以。
连续忙碌多天,根本没时间进山,除了自己打听到的房源,再加上后来在房管局门口主动找过来的。
只要房主本人能亲自来过户,价格合适不漫天要价,沈正都出手了。
一直忙碌到十一月初,家里白菜萝卜都收了,来福媳妇和江西媳妇加上沈义三个人把菜地都收拾出来了。
沈正把人手重新做了安排,杨建国带着两个嫂子负责衣裳。
大江和吴建军进山把乡亲们手里的东西收个尾。
沈正带着王来福和刘江西负责建大棚,和房子的维修。
江念冬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总结之前的教训,没打算跟大家说具体思路。
而是直接给沈正派活,简单直接粗暴。
当然了,沈正这就算她不说,也会问的。
江念冬跟着沈正他们去了第一个房子,跟他们细说了到底要怎么弄。
晚饭后,小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马上就要立冬了。
这个时间点,大家也都回来了。
冯大娘是见过沈正的,别的屋里也陆续有人出来,就跟看猴子似的也不说话。
今儿没有停电,屋里的灯光照在院子里,有点亮光,勉强可以看清。
“大家忙自己的,我们过来看看这院子房子怎么收拾。不是说有需要修的地方吗?”
大家一听,没想到这个新房主这么好。
冯大娘看着这个庄稼大汉,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
“小伙子,这房租还是原来的呗。”
“是啊,从这个月房租得给你了呗。”
“房租的事先不急,先把房子修了再说。大家都忙吧,我们转转也着急回家呢。”
可惜没人听他的,都跟柱子实在待在原地不动。
江念冬想快点说完回家,她穿少了怪冷的。
拽了一把沈正的袖子,“院子里的乱搭乱建的都拆掉,什么都不留。”
“屋顶有漏雨的情况吗?”
“听说有。”
“漏雨的,加上窗户外面先简单的修一下。”
“嗯。”
……
沈正弯着腰低着头,几乎把耳朵凑在了媳妇嘴边,两人窃窃私语,声音太小了连跟在后面的王来福和刘江西都只能偶尔听到几个字。
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住户们要是听到江念冬说的话,他们今晚几点回家就成了未知数了。
坐在后座上,江念冬决定明天再添件衣服。
一条秋裤少,还不到穿棉裤的时候,就再穿条秋裤吧。
做在炕头上,才觉得暖和过来,嘱咐沈正,“你们出去怪冷的,多穿点,别冻着了。”
“嗯嗯,媳妇知道了。大江他们都穿棉大衣了。”
“咱买的这些房子,先修房、院子全部清理干净。乱搭乱建乱七八糟的都给清了,屋里也收拾了,然后就涨房租。”
“行,媳妇都听你的。”
江念冬都跟沈正念叨了,目的就是一个把房子全部收回来,不租了。
这事急不来,怎么办合适先各种试探看。
第一个房子就是用来做实验的。
第二天,沈正他们去房子里一说要清理院子,立马就闹了起来。
冯大娘第一个大声嚷嚷,“不是,你们凭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在院子里放东西?”
“对啊,我们屋里放不开,在前面搭一个小屋子放东西不行吗?”
……
“各位,我是房子的主人,是我不让的。怎么着吧?”
沈正把帽子一摘,露出刚剃了的寸头,说话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今儿他们可是下血本了,第一战必须要胜。
必须要胜,要是气势被压下去了,以后这些人就更不怕他们了。
血本啊,三人一人一条超级大喇叭裤,还特意去剪了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发型。
沈正弄了个寸头,王来福是长发,刘江西是四六分。
就是这鞋子特别不合适,大喇叭裤子配皮鞋是正道,他们干活就穿了双破洞的胶鞋,掉价了。
裤子再下血本,也是自己家做的,成本就几块钱。
要是弄皮鞋,商场的皮鞋得几十块钱吧。
最近沈正眼看着家里那一柜子钱成了几张轻飘飘的纸,还在适应阶段,办事有点小抠搜的。
王来福和刘江西学着沈正摘了帽子,住户们不敢看他俩,躲着他俩的目光。
他俩学不来沈正那痞劲也不用学,就冷着脸不说话也够吓人的。
先讲道理,咱是文明文不是那野蛮人。
“各位各位,我是房子的主子,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这院子乱的这样,我是真看不下去……”
什么夜里都睡不着了,就想着你们住在这糟糕的环境里面就觉得过意不去……
“外面你们的东西,你们自己的东西,大家说好不好?”
“你们不愿意动手也行,我们来干,弄坏了算我的。”
“把东西都给你们弄屋里多好,用起来也方便,省得出来拿。”
……
叭叭叭的,沈正这张嘴说得嗓子都哑了。
他理直气壮,他有理,他谁也不怕。
“要是我们不同意呢?”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啪一声,沈正巴掌拍得老响了。
“这个问题太好了,你们当然可以不同意了。这是你们的权利。”
住户们脸上的惊喜掩饰不住,一个个就好像捡到了钱一样。
“小伙子,你早说我们可以不同意了。吓得我呀!”
“就是,早说呀!”
“现在说也不晚,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们当然可以不同意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