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风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问:“主子为何屡屡要出手救三王妃?”
三王妃好像每次都能将自己弄得很狼狈,浑身是伤,在生死边缘徘徊。
楚玄知默默放下茶杯,沉声说:“她既聪慧又大胆,还很孝顺。”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聪慧的女子了。
“可三王妃处境艰难,屡屡受制于人,主子想要帮衬,日后会很辛苦的。”
楚玄知却不以为然:“困境只是暂时的,何况,她马上就要反击了。”
铺垫了这么多,也该轮到姜云絮反击了。
他拭目以待!
……
红俏没找到人,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还真被找到了,她欣喜不已地看着姜云絮。
“主子,您没事儿吧?”
“放心吧,一切安好。”姜云絮重新坐在马车内,问起了岸边上的消息。
红俏道:“按照主子的吩咐,消息已经扩散了,昭和大公主已经入宫了,二老爷回宰相府了,庆王妃倒是留下派了不少人找您。”
姜二老爷甚至都没有关心姜云絮的生死,直接就回去了,面上一点都没有悲伤,简直太无情了。
姜云絮冷哼,她早就预料到姜二老爷是个没良心的,一回府,废掉原配,长女夭折也未曾过问,就连她府上的团哥儿更是一个字都没提。
这样的人自私至极!
“给庆王妃那边送个信儿,再回府。”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回到三王府,府上一切还很安静,她干脆睡了一会儿,直到两个时辰后宫里传来召唤。
以及门外姜嫣儿怒气冲冲地赶来,一副质问模样:“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你可真狠心,连亲爹都下得了手陷害。”
姜云絮挑眉:“与其操心旁人,不如操心你自己吧,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姜嫣儿早晨的时候经历过一场毒发,疼得她满床打滚儿,偏还找不到姜云絮人,她只能硬生生的熬住了发作时间。
足足一个时辰,姜嫣儿终于忍下来。
看着姜嫣儿摊开手心,姜云絮忍不住笑了:“你该不会是冲我要解药的吧,究竟是你愚蠢呢,还是觉得我心地善良?”
“你!”姜嫣儿的确是来要解药的,她冷声说:“交出解药,日后我可以考虑不找你麻烦。”
姜云絮笑了,伸出指尖点了点姜嫣儿的肩;“我现在无所畏惧,就凭你?不自量力!”
丢下一句嘲讽,姜云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姜嫣儿气急败坏的跺脚呐喊:“贱人,你算计了大公主,今日入宫必定没命活着回来!”
姜云絮回头回了一句:“我死了,你照样是妾,也要对我的牌位行礼,姜侧妃!”
“你!”姜嫣儿气得语噎,半天没反应过来。
姜云絮离开了三王府又坐着马车直奔皇宫,心里盘算着会遇到什么局势。
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下了马车后,便被太监一路引领着往皇宫内方向行走,忽然袖子里被塞入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姜云絮骤然一愣,抬头看了眼小太监,指尖轻轻摸了摸牌子上的字。
一个大大的免字!
姜云絮眼皮跳了跳,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
只是这金牌到底是谁给的呢?
正想着很快就到了慈宁宫,没进门便听见了太后怒吼声,以及砸碎的瓷器声。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庆王妃辩解的声音:“母后,儿媳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喝醉了酒会误入船坊,也怪两个船坊长得很像,儿媳若是知道,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妹妹。”
“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求母后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姜云絮听着庆王妃如此卑微,心里忽然没底,这太后脾气一定很暴躁。
她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听一道尖鸭般的嗓音响起。
“三王妃到!”
姜云絮深吸口气,低着头迈进了大门,进殿就察觉了一股子阴冷肃杀之气。
“臣妇拜见太后。”
许久上首都没有动静,姜云絮一直都不敢动,保持着姿势,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酥酥麻麻的凉意,额前不知不觉渗出细腻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抬起头!”
姜云絮依言抬头,一张丑陋的容颜顿时让太后眉头紧拧,露出厌恶之色。
“你就是医治好小皇孙的三王妃,姜云絮?”
姜云絮垂眸:“正是臣妇。”
太后倏然冷笑:“今日是你算计了大公主?”
“岂会?”姜云絮露出惊慌之色,摆了摆手示意不是,却刚好将衣袖中的一块金牌露出小角,被太后瞥见,太后顿时紧紧蹙眉沉思。
“臣妇冤枉啊,臣妇根本就不知道大公主也去了湖心坊,臣妇只是陪同父亲去商议一些事的。”
“商议什么事儿?”太后咄咄逼人继续追问。
姜云絮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托盘而出:“臣妇的娘不见了,心里很是担心,想找父亲问个清楚,是生是死都要见一见。”
这话让太后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就在此时,庆王妃忽然晕了过去,嬷嬷见状赶紧派人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太后耐着性子默默等着,直到太医跪在太后跟前说:“恭喜太后,庆王妃这是喜脉啊,而且从脉象上看,应该是双生子。”
话落,太后整个人都愣了,又质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回太后,庆王妃这是喜脉呀,已经快一个月了。”太医说。
太后又惊又喜,愤怒已经被喜悦冲散了不少,她立即对着嬷嬷说:“快扶着王妃进去休息,哀家稍后就来。”
看太后的表现,姜云絮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儿子终究是比女儿重要些。
用女儿的前程去拉拢一个权臣之家,太后一定会同意的,将昭和大公主嫁给姜二老爷,两家便算是同盟了,也是变相的给庆王府增添助力。
太后斜了眼姜云絮,眸光暗含打探:“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才好?”
姜云絮回应的很快:“宰相府肯定不能亏待了大公主,十里红妆,倾尽所有娶起进门,以正室之礼聘之。”
太后闻言倒是没有搭话,而是摆摆手:“罢了,你先回去吧。”
“是。”
出了慈宁宫的门,姜云絮整个人才算是活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刚刚从生死关头走了回来。
刚才,太后明明是动了杀气的,只是被庆王妃这一胎给减弱了。
姜云絮捏了捏衣袖中的令牌,气的牙根痒痒,大约猜到了是谁给的令牌。
陵州帝!
这令牌是假的,捏起来竟是软的。
若不是庆王妃今儿挡在面前,姜云絮不敢想象太后盛怒之下会对自己做什么。
“公公,这令牌我受之有愧。”姜云絮将令牌重新交给了刚才塞给她的那位小太监。
小太监一愣,还没说话,只见姜云絮已经起身走出去好远了。
而另一边,陵州帝瞥了眼桌子上捏的不成型的金牌,忽然嘴角翘起笑意。
“三王妃当真是完好无损的出了慈宁宫?”
小太监点头;“回皇上,奴才亲眼所见。”
陵州帝忽然叹了口气,将那枚令牌收起来,转手写了封圣旨:“传令下去,三王妃救治小太子有功,特赐封号宸王妃,赏良田千亩,金银玉器数件……”
念了一串的赏赐后才停下,小公公犹豫着问:“皇上,仅仅是赏赐三王妃一人吗,那三王爷呢?”
陵州帝斜了眼小太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