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赵国公府上下都在收拾行李。
姜云絮出去一趟,还有几件事没办完。
在大街上听得最多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
“昨儿钱夫人就上吊了,被丫鬟发现及时救了下来,债主都追到府上了,造孽哟。”
钱家落的这个下场,没人会同情。
钱大人贪污不少银钱,手上沾的命也是几十条。
“这钱夫人也是罪有应得,当年可没少笑话人家西域来的公主,差点儿没把人逼死,众目睽睽之下肆意辱骂,还想让儿子娶了姜二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可不是,钱家那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不缺,头几年还玷污了一个,人家跳河自尽了,被钱大人给压下来了。”
几人的聊天传入姜云絮耳中。
她停下脚步,眉头紧拧。
对着红俏使了个眼色,红俏立即会意上前:“钱夫人还看上了姜二姑娘,就是早死丢下一个孩子的那个?”
“就是她,姜二姑娘也是倒霉,出来采买首饰就被盯上了,关在烟雨楼两个时辰才被人救出来,再没多久就嫁给了宜安伯世子,活了一两年就死了。”
“哈哈,现在人死了也就不怕大家笑话了,宜安伯世子喜娈童,根本不能行房,那个孩子也不是世子的,只是白白担了个名声罢了。”
说话的人毫不客气地嘲笑。
引得其他人也跟着笑。
“这不对啊,当初宜安伯夫人的娘家侄女儿可是怀着身孕的.......”
姜云絮故作一脸疑惑,她亲手把脉,绝不可能有假。
那人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低声说了几句,竟让姜云絮脸色涨红。
宜安伯世子为了迎合宜安伯,不想被人发现不能人道这件事,竟让身边的侍卫和表妹在一块。
简直荒唐!
团哥儿如果不是宜安伯世子的子嗣,又是谁的孩子?
“宜安伯世子喝醉了酒亲口说的,不可能是假的。”
那人拍着胸脯保证。
姜云絮压下情绪,又笑着问:“还是大哥消息灵通,刚才说的钱夫人诋毁姜二姑娘,还有姜二姑娘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人警惕地看了眼姜云絮,上下打量,见她眉清目秀,衣衫干净,浑身上下倒没什么值钱的地方。
“小二,再上一壶好酒好茶来!”
姜云絮喊了一声。
“好嘞客官!”
不一会儿上来了好茶和一些吃食。
姜云絮苦恼道:“家中正在给我议亲,此女和钱家还是沾亲带故的。”
那人一听这就恍然了,倒也不隐瞒了。
“钱夫人最早就是看上了姜二姑娘,奈何那个疯子不同意,钱家公子便将人给锁在烟雨楼,差点把疯子逼的跳河,钱夫人怕事情闹大了,才让钱公子把门打开了,幸好姜二姑娘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衣衫整洁,否则可就说不清了。”
姜云絮闭着眼,这么说还是她比较幸运了。
早早就和楚宥齐订下婚约。
可怜的二姐姐。
倒是歪打正着让钱家遭受报应了。
姜云絮道谢走在大街上,忽然对着红俏说:“你去探一探钱家消息。”
“是。”
回府时天色已经黑了,姜云絮有些心神不宁。
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红俏回来的很晚。
“钱夫人闹了一天,下午钱公子回来后也不知说了什么,钱夫人原谅了钱大人,夫妻又和好了,钱大人把您给的金条全都交给了钱夫人......”
“还有当年的事,却有此事。”
红俏声音压低了不少,那是在一次宴会上,钱公子作恶调戏姜云月。
结果刺激了凤氏,凤氏也的确落水了,有的人说是被推下去的,有的说是凤氏疯了,自己跳下去的。
姜云絮紧捏着拳:“敢欺负我娘和二姐姐,找死!”
这一夜姜云絮都没睡,翻阅了钱大人的所有交际关系,终于找到了法子。
“殷磊!”
姜云絮喊了一声,殷磊立即出现。
她叮嘱了几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了傍晚殷磊才回来。
“公子,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一批金条调换了,底下全都刻了字。”
梧州前两年发大水,钱大人那时在吏部任职,曾路过梧州。
梧州的知府因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一个吏部大人敢贪污受贿灾区的赈灾银两。
并且将银两拿去赌博,这事儿一旦捅出去,钱家一族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她原本不打算追究钱家一族的。
但现在么,谁也别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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