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泉祖介绍,这中年人是酒店总经理张彬云。
唐风和对方握了握手。
他能感觉到,张彬云他们都非常紧张,甚至是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地。
笑了笑,“谢谢各位的盛情接待,都回去工作吧。”
张彬云挥了挥手,那些职员们齐齐躬身,退回各自的岗位。
“小公子、少夫人,房间安排在九楼的。”俞泉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彬云赶紧快走几步,去按下电梯。
既然知道是小公子过来,安排房间自然也是酒店中最好的套房。
唐风和林千雪也没有说什么,把行李箱放进房间。
这才下到位于三楼的餐厅。
前来作陪吃饭的除了俞泉祖和窦姿,还有酒店总经理张彬云。
整个接待显得是既热情,又周到,还非常重视。
这让唐风、林千雪硬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饭后,依旧是坐上酒店的商务车前往了辉耀分公司。
辉耀分公司比石城的腾运分公司成立得要久,规模也要大一些。
唐风和林千雪他们在这边视察工作,参观公司。
晚上,谢绝了俞泉祖他们的宴请,几人哪儿也没有去,就待在酒店里。
第二天,林千雪在秦月和杜龙的陪同下,外出收债。
张彬云不敢怠慢,安排了小彭开车接送。
窦姿亲自开着一辆宝马,来酒店接到唐风去辉耀分公司。
俞泉祖早就把公司的账目准备好了。
唐风在小会议室进行临时办公。
仔细查看这几年的报表,辉耀分公司还是非常出色。
不仅业务上有所增长,连员工的工资都比庐州一般的企业要高。
俞泉祖在一旁及时的补充,还要回答唐风的提问。
“酒店要扩建,这是好事呀,怎么这笔专款又回到了账面上了?”
辉耀大酒店只有一栋高楼,后续发展的局限性太大。
账面上的一进一出就相当于是放弃了扩建的计划。
俞泉祖解释。
“开始我们是有计划,想收购酒店旁边的那块地皮,但是最终失败了。”
唐风点点头,“是补偿问题没有谈妥吗?”
“不是,旁边那块地是卓川集团的,他们以前的厂房。”
“搬走以后,也没有什么用途,我们一直想买下来,并且提高了土地价钱,但他们一直不同意。”
他苦笑一下。
“对方狮子大开口,直接要六个亿,明摆着是不想给我们。”
唐风回想了一下。
那块地皮只是彩钢瓦搭建的两层厂房,有好几栋,如果辉耀能收购过来,把酒店进行扩建,形成一体。
立即能把酒店的整体档次提高不少,从四星级晋升为五星级酒店是完全可行的。
“现在那里边在做什么?”唐风又问。
俞泉祖说:“租给了外人,搞的羽毛球馆、乒乓球馆,还有一些花卉绿植等。”
“我估摸着卓川集团不想轻易卖,是打算在那里开发新的楼盘,他们去年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公司。”
唐风点点头。
“地皮是别人的,他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说明我们当初在投资酒店时,目光看得太短浅,征用的地皮在当时或许感觉够用。”
“但目前看来,就显得捉襟见肘,束手束脚的。”
“是!以后我们会吸取教训的。”
唐风抿了一口茶水,“这不怪你,年代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
时间就这样一晃两天过去,一切都非常顺利。
林千雪那边的外债金额不大,找到欠债人,对方还算配合,一天后便付清了尾款。
庐州这边的事,也就意味着即将结束。
这天下午,在庐州市区的儿童医院住院部。
重症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此时坐着一对老年夫妻与年轻夫妻。
如果唐风、林千雪他们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
这对老年夫妻正是高铁上遇见的曹诚、刘玉英。
旁边的那对年轻夫妻是他们的儿子曹焕新,儿媳赵映雪。
在重症病房中,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脸色灰暗,赫然正是调皮的小军。
曹焕新从火车站接到自己爸妈和儿子,先是带着他们去吃了一顿大餐。
当天夜里小军开始发病,出现了持续发热、呕吐不止、不停地冒汗。
连日连夜送到了市儿童医院就诊,医生一检查,白血球直接到了4万。
诊断为急性肺炎。
只能紧急用上抗生素进行消炎杀菌。
医院组织人员进行了会诊,拿出最佳的方案来治疗。
可两天两夜过去,小军的肺炎不仅没有遏制住,还越发的严重,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曹焕新紧绷着脸一声不吭。
赵映雪不停地抹着眼泪,儿子小军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徘徊在死亡边缘。
她的泪水都差点流干了,眼看要崩溃。
曹诚和刘玉英老两口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替孙子去受罪。
这时,病房门打开,走出两位中年医生,这是会诊组的两位主治医生。
他们表情十分严肃,还有几分惋惜。
见到两人出来,曹焕新着急地问:“马医生,童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马医生和童医生对视了一眼。
童医生叹气,“曹总,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们不是说只是肺炎吗?”曹焕新问。
他问话时,语气都提高了几分,显示出他内心很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马医生讪讪地说:“的确是肺炎,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也遏制不住病情。”
顿时,曹焕新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连一个小小的肺炎都治不了!”
马医生和童医生都是脸上一僵,表情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肺炎到了如今,早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一种疾病。
医院每年治愈的儿童肺炎,成百上千,可在小军身上就是不起半点作用。
“曹总,你不要生气。”马医生说:“我们建议赶紧送往京城或海市,那边的医疗水平高,或许还有救。”
他顿了下,“再晚就来不及了。”
赵映雪一听,当即放声大哭,“小军!我的小军…”
她急火攻心,两眼发黑,抚着额头,晃了晃就要倒下。
刘玉英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映雪!映雪!你不要着急啊,呜呜…呜呜…”
霎时,走廊上哀嚎声一片。
曹焕新心如刀割。
“混蛋!你知道京城、海市离这边有多远吗?!你们谁能保证我儿子途中不出问题!”
“这…”
马医生和童医生都哑口无言。
从庐州到京城、海市,就是坐飞机也要两个小时,加上路途上的耽搁,怎么也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就诊。
最令人担忧的是,小军的病情随时都面临恶化。
还能不能坚持到那时,谁也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