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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老子生前是个体面人 > 第315章 委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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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右的推测没有错,他要找的人此时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婺城西城楼上。正常来说,在还未确定是否有余震的情况下登高是危险的,但根据几个商贾反应,他们担心的变化只有这里才看得最清楚。

“净月师傅,你拿这个看。”我左手边的中年男子将一个颇为笨重的长方形物件交给我。

古早版望远镜?我心中笼罩上一丝阴霾。按前世的时间线,中国直到明末才会出现望远镜。提前发明望远镜的人和浮屠塔事件背后的策划者会是一起的吗?

“敢问施主,此物要如何使用呢?”我故作茫然。

“举在手里,这边贴在眼睛上就行,”一个年轻人热情地介绍:“本该配个架子放置,只是我们来得急没带上。您要是觉得太沉,我帮您托着。”

“那倒不必。”我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把目光投向其他人所指的地方。

“您看到那一片了吗?”中年男子道:“江水交汇口下边,那里是在下祖父辈们一力修建的堤坝。”

我心算了下日子:“那得有至少八十年了,一道大坝能撑这么久,实在少见。”

中年男子的胸挺了挺,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婺城地势低洼,百年前常被洪水侵袭,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修堤坝的钱被官府层层剥削,到百姓手里,一人能有半吊钱就不错了,更甚者还要赔进去银钱,根本指望不上朝廷。后来,是我们祖父辈十几个小商贾签了联合书,事事亲力亲为,说是官民同修,实际时任官员不过担了个虚名而已。耗时六年,终于在洪水的必经之路上建成了这道堤坝。我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它绝不是那些被冲几年就塌的豆腐渣,可就算是死物也有其寿命,只怕它的寿终之日......不远了。”

另一个人接话:“若地动源头发生在婺城里,破坏之处重建也就是了,可它发生在江水中,那我等在婺城的基业便有倾覆之危啊!”

“我看到了。”我的眉头也随着他们的话语紧锁:“缝隙不止一处,最明显的缝隙里已经长出了棵小树。”我把望远镜递到一边:“施主们怕这个大坝撑不了太久?”

“树?!”年轻人忽然色变,来不及客套,直接抢过望远镜:“我只觉得那个裂缝看着更明显了,刚才还没看到树,难道它还在不断变大?”

几人轮番观察后无一不神色难看,一番商量后,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净月师傅,船的事交给我们便是,只是我等也有一事相求。”

我已隐约猜出他们的心思:“何必言及‘求’字,诸位但说无妨,贫僧自当全力以赴。”

中年男子道:“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我等虽是微末商户,却也能察觉到近日不太平。老张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竟会无声无息地被贼人替换,不能不令人惊恐。周家的乱子好似是冲着周家来的,可若非昨晚有净月师傅在,它波及到的人可不止一家一户,我等细细想来,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双眸微眯:“施主言语中似有未尽之意。”

他面露犹疑之色:“其实在下的猜测也都是一些商户间的竞争,未必就是对的,说出来总怕贻笑大方......听闻净月师傅正在受具足戒,您可知道晋徽商队?”

何止知道,我可太熟了,在平罗山的时候卫明玦还杀过几个呢。

“倒是耳熟。”我用手抵着下巴,作回想状:“一路行来,似乎是见过几次晋徽商队的旗帜。哦,小僧之前客居翟家时还听他们的管事提过一嘴,不过小僧没有细问。”

“难道翟家和他们也有牵扯?”一旁站着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口。

我装作刚刚注意到他人几人的眉眼官司:“也?”

中年男人的反应倒是平常:“既然有事相托,在下也不必再隐瞒净月师傅了。我确实疑心晋徽商队会趁火打劫,借着婺城的动荡对我们下黑手。”

我微微皱眉:“请恕小僧直言,若一个商队能够准确预测地动,那朝廷的钦天监和魁星楼掌门都该给他们让位置了。”

“您误会了,在下说的是周家这场鸿门宴带来的动荡。”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中年男子讲得头头是道:“您可想过,昨晚若没有您破局,会有多少人牵扯进去?”

“净月师傅初来乍到,不知我们婺城这位县令的德行。”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糊涂官办糊涂案,清白和真凶不重要,钱和他的政绩才是第一位。受到最大影响的必是祥云班无疑,纪晓棽和鲍班主皆遭人毒手,若迟迟无法查出真凶,祥云班其余闲杂人等无财也无权,往大牢走一遭......那就是冲着灭口去的。”

“我们这些无权却有财的人或许比他们好上一些,可说到底,又能好上多少呢?昨晚那贼人若没被您揪出来,会顶着老张的脸混在我们之中多长时间?还有寿礼被调换的钱老板,不赔出大半家产岂能平事?不过您猜,最巧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目露讽刺:“老张做的是绸缎生意,钱老板名下名下是典当行和玉石生意,据我所知,他们二位都和晋徽商队起过不小的冲突。当然我们这几个人也和晋徽商队有些矛盾就是了。”

“倒不是我等容不得对手,只是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也太贪了些。”和我一起登上城楼的几人中最年长的一位终于开了口:“他们也曾找过老夫,想要高价盘下老夫几个香料店,价格诱人,只是祖产难舍,老夫便没有同意。本以为他们会就此死心,谁知他们竟把主意打到了老夫几个儿子身上,若非吾妻警醒,恐怕就真的着了他们的道。手段下作,仗势欺人,令人不齿。”

“后来,我们偶然聚在一起提及此事,发现婺城大半商贾都被他们找过。观其野心,竟是要......把我们都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