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是没回去，还是来得早？”
第二天下午，安竹来到店里，看到了在工位上的杰尼、舒浩浩，瞧了一眼他们的精神状态，在瞧到舒浩浩依旧没有穿工作服，私服与昨天一模一样的装扮，不由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但好像听第一个来的人说，好像一来，便见着他们在这儿了。”
其他还在准备，没有客人需要服务的普通造型师小声的跟安竹讨论了一句。
“那就是没回去了。”
安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跟在安竹身后一起进来的尹希：“杰尼老师他昨晚没有下班么？为什么？他是从来都没有加过班的？”
尹希是杰尼的学徒，先前又对他多少有着点非分之想，自然对他要关注得多一些。
知道他的规矩习惯便是不加班，把预约的客人、项目，控制在某个点能够完成，完成不了，或者项目复杂，他就不接那最后一个了。
从来没有加过班的杰尼老师，竟然在她们下班休息后到了上班时间，他们依旧还在工作。
“因为我们这里进了一条鲶鱼，这样不行，他这第一把刀开了这样一个很不好的头。”
安竹那贵妇般的优雅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她看向了先前还在跟她聊天感慨的造型师，这一会儿便已经换好工作服，主动打电话联系起了客人，不免流露出一股担忧。
如果这些人都跟着卷起来了。
那她，能独善其身么？
她可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加班，充足的睡眠，对她的皮肤保养很重要。
“不管他们，小希，今天你跟我一起出外勤，眼不见为净。”
安竹拿出电话，打开了非工作时间没有回的工作邀请微信，选择回复了其中一条，“半小时后到。”
接着她便让尹希跟着自己一起拿上一些出外勤需要准备的工具，外出了。
“杰尼老师，你还可以么？要不我们就先到这儿？”
店面说小不小，但也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没有大到门那头的人看得到他们，而他们看不到门那头的人。
所以舒浩浩也看到了安竹、尹希，听到她们要出外勤，他有点想跟着一起去。
倒不是什么想跟美女一起工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怎么出外勤，怎么联系外勤，外勤的收费标准，在没有相应设备情况下的服务程度，是否有机会能够发展一些潜在客户。
做生意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商品本身，而是销路。
再好的商品，没有销售渠道，也会砸在自己手里。
“你这就不行了么？还年轻人呢。”
杰尼注意到了舒浩浩的目光所向，以及精神状态的改变，原本那小子那双疲惫到只能睁开到一半的双眼，在一盯到尹希来时，便彻底睁大，在她出去后，心也跟着出去的模样，忍不住嘲讽出了声。
“我没问题，还是那句话，你教多少，我学多少。”
舒浩浩回看向杰尼。
渠道的问题先暂时压一压，把制作商品的方法先学会了也不错。
回看向杰尼时，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已经熬了一天一夜的疲惫人设，即便他中途已经偷偷进洗手间换过三次饱满的精神状态，此刻就跟刚睡醒的精神抖擞，也必须摆出一副完全是在坚持的模样。
“那就继续！”
杰尼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看向重新回头对着自己便面露疲色的舒浩浩，继续接上高强度输出来。
面对各种输出，舒浩浩全盘接收。
他发现，这学手艺，可能是结合了身体动作，要比单纯的应试教育的学习容易多了。
而且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造型在杰尼与自己的操作下，犹如改头换面了般，顾客的满意笑容，让他越发的抖擞。
他在想，要不十天之后，等自己技艺大成，第一个顾客就选宫惠吧。
这样想着，他学习起来的劲头便是更加的足了。
下午四点，杰尼将一个客人交给了舒浩浩后，他自己借头有点油需要洗一下为由，直接到了洗头区的躺椅上躺下，接着便睡了过去。
他的客人，便交给了舒浩浩进行打理。
知道自己还有差距，也知道这些客人都是冲着杰尼来的，但舒浩浩看了一眼没睡多久的杰尼，处于还不想把他拖垮的出发点，与客人商量了一下，由自己全权处理，如果不满意再叫杰尼来进行优化。
如果满意，直接一折优惠。
这造型师最大的成本便在于人工，至于其它成本，一折则足以够。
舒浩浩又不是算这家店的员工，没有任何的提成，当然不用为自己帮忙造型一个能够赚多少而担心。
他所需要的便是练习，能够愿意让自己实战练习的机会。
尤其是这些客户多数都是杰尼的老客户，知道杰尼的水准，能够在自己帮她们造型完后反馈给自己最直观的差距。
喜不喜欢，通过镜子看客人的眼睛，表情，便是最直观了。
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多数是不差钱的。
但也还是会把钱当钱。
一折，对于原来她们的消费而言，无意是等同于免费。
加上舒浩浩自诩是杰尼的首席大弟子，用的又是杰尼的专用工位，还得到了其他员工的证实。
在有杰尼兜底的情况下，还是愿意让舒浩浩一试的。
结果出来，是还有区别，可在“一折”的巨大优惠下，皆是回答了“满意”。
“舒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又没有提成，也没工资，老板也不在，你干嘛要这么拼？”
在舒浩浩让收银小红继续帮他安排客人时，小红想到昨天舒浩浩对自己的帮忙，不由跟着劝说了一句。
还好昨天有舒浩浩帮着自己接了收银的工作，要不然自己不得也跟着他们加班到现在？
杰尼作为第一把刀，是可以在工作时间躺那边去睡觉。
她要是敢打盹儿，先不说丢了工作，搞错了收银的账目，恐怕还得让她赔钱。
“几点了？”
舒浩浩没有解释原因，来到收银，是靠近门的位置，往外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由问了一声时间。
在店内，尤其是在杰尼的专属工位上，是完全处于强光之下的，不看时间，根本就么有半点儿时间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