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烟，夜倾寒顿时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东西。
他本能向后闪躲，跟青烟拉开一定距离。
“无需惊慌。”
古来稀摆手安抚道：“请看。”
夜倾寒凝目望去。
青烟一阵变幻后，慢慢变成，一只可爱的小乌龟。
“它，它！”
夜倾寒指着小乌龟，感觉好熟悉。
这不就是……系统升级时，在进度条上跑啊跑的小家伙吗？
它怎么跑出来了？
“爹爹。”
小乌龟又蹦又跳，冲着古来稀喊道。
然后又冲夜倾寒狡黠地眨眨眼睛。
“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小八。”古来稀指着小乌龟说道。
夜倾寒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说道：“它，它怎会，在我身体里？”
“因为。”
古来稀一脸无奈：“它就是你的系统啊！”
“什么？”
夜倾寒想过一万种答案，但唯独没有这个。
它是我的系统。
它还真的叫小八。
但是，这不合理啊！
一只小乌龟怎么可能成为网文穿越者的标配？
夜倾寒当即提出质疑。
“你自己说吧。”古来稀冲着它儿子小八说道。
“嘿嘿。”
小八还没开口，先来一声奸笑。
有那味儿了。
“当初，爹爹他们五人，用无上仙力将我送入流放的武阙城中，我受了重伤，只能随便找了个人依附。”
“这个人，就是你。”
“我是造化神龟一族，需要吸收造化才能疗伤。但武阙城被流放，法则不完整，根本没有。”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助你之手，搜集一些人间声望和修行界的气运，来替代造化，修复己身。”
“那系统又是怎么回事？”夜倾寒插嘴道。
小八露出人性化笑容。
回道：“不得不说，你这人的灵魂很有意思，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里面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中有一部分，是关于什么网文金手指、系统啥的。我一看，挺好玩儿，就模拟了一下。”
“这，这。”
夜倾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乌龟，怎能模拟出那么复杂的一套系统，各种要素应有尽有。
小八看出了他的质疑。
傲然道：“这对我们造化神龟一族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别说小小的系统了，就是诸天万界都能推演出来。”
“别瞎吹牛。”古来稀没好气儿地呵斥一句。
小八顽皮地吐吐舌头。
夜倾寒陷入沉吟。
回想起刚刚觉醒系统时的场面。
那时候，就觉得这个系统有点不靠谱了。
给自己起一个那么中二的名字。然后强行操控他的身体人前显圣，不经同意私自启动。还有后面一系列很狗的操作……原来，都是这只小乌龟在恶搞。
它一定无数次在背后捂着嘴偷笑吧！
想到这里，夜倾寒就充满怨念，狠狠瞪了小八一眼。
小八头一缩。
“那各种奖励，比如功法，道具，还有商城里的那些物品，是怎么回事？”夜倾寒又想到了一茬。
“那是我们的储备。”
接话的变成了古来稀，他说道：“想要培养种子，就必须有土壤。而那些，就是土壤。”
“种子？土壤？”
“没错。”
古来稀幽幽一叹：“这就要从三万年前说起了。”
“玄罗界，本来分为玄界和罗界，两界离得很近，也经常交流。忽然有一天，玄界遭到异族入侵。罗界本着唇亡齿寒的精神，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两界共抗异族。”
“战争持续了近百年，双方终于迎来最终大决战。”
“决战中。不知为何，咱们罗界的掌控者轩辕罗大人，忽然抛下异族，转而去追杀玄界的掌控者释天玄。没错，就是那位天玄帝君。”?
“但最终，轩辕罗大人不幸战败，反被诛杀。”
“释天玄带领玄界赶走异族后，对罗界展开秋后算账。”
“他将当时罗界最繁华的四十九座城池，流放进虚空。扬言，若非看在罗界共同抗击异族的份上，早将我们赶尽杀绝了。”
“轩辕罗大人身死，维护罗界的任务，便落在我们这些秩序者身上。”?
“当时，我们曾找释天玄理论，与他大战一场。”
“但，并没有改变什么。”
“事情发生太突然，而且充满疑点。”
“轩辕罗大人并非冲动之人，他为何突然调转矛头，杀向释天玄？
“以他当时的实力，就算杀不掉释天玄，也绝不会陨落，那场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释天玄为人阴狠，若能覆灭罗界的话，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为何甘心仅仅流放四十九座城池呢？他是否还有其他阴谋？这些，全都不得而知。”
“三万年过去，我们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对于被流放的四十九城，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将它们找回来。但，它们在释天玄的掌控下，我们很难插手。”
“终于，在界灵罗老的帮助下，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若要四十九城回归，必须让它们脱离释天玄的掌控才可以。四十九城命运系于一体，只要有一城回归，其他城也会被罗界召唤而来。那么，如何脱离释天玄的掌控呢？”
“外部无法插手，便只能从内部。”
“找到城主令，掌控城池。或者，凝聚大部分的意志，成为无冕之王。都可以削弱，甚至完全剔除释天玄和城池之间的联系。”
“我们用无上仙力，将小八随机送往其中一座城，让他去培育种子，完成这个任务。”
“本以为，小八会用很久很久时间，尝试很多很多次机会，才能成功。没想到，一次就成了。这一定是轩辕罗大人在冥冥之中庇佑着罗界。”
“嘿嘿。”小八一笑，接过话茬。
“选定他的时候，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但后来发现，他和‘大自在诀’之间，竟然无比契合。还有其他功法，当我用推演之力，打入他识海的时候，也总能直接提升到完美境界，再不济也是大成、小成，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行。”
说到这里，夜倾寒很多疑惑都豁然开朗了。
“那些功法，都是来自你们？”
“有一部不是。”
“大自在诀，那是轩辕罗大人的传承。你好好参悟，未来或可借此证道成神。”
“嗯。”
夜倾寒点点头。
叹道：“除了功法，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道具物品、奖励等，看来，你们储备挺丰厚的。”
“那当然。”班祖龄插了一嘴。
他骄傲说道：“我们九名秩序者，代表了罗界各个领域的巅峰，有战神、制卡师、炼器师、炼丹师、傀儡师、阵师等等等等，手上的宝贝当然少不了。”
“九名？”
夜倾寒抓住了这个字眼。
疑惑问道：“怎么只看见你们五位，另外四位呢？”
五人面色一黯。
良久，班祖龄幽幽回道：“死了。”
“但还是给你介绍一下吧。另外四位是，炼丹圣祖邓玉春，傀儡圣祖青渠，冰宫圣祖乔念，枫林宗圣祖曲通幽。”
夜倾寒听完，心情也有些压抑。
傀儡青黛应该就是青渠前辈炼制的，那道‘替身傀儡’可能也是，能达到那种神鬼莫测的程度，称一句‘圣祖’不为过。
还有冰玉诀、枫林晚两套功法，应该出自冰宫和枫林宗两位圣祖。
对了，金凰虫。
夜倾寒突然想起这个小家伙。
刚想把它召唤出来时，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系统已经没有了。
便问道：“小金凰虫去哪儿了？”
小八张嘴一吐，金凰虫就扇着小翅膀跑出来了。
“爷爷。”
小金凰虫冲着金无恕叫了一声。
然后又喊了夜倾寒一声‘主人’，把夜倾寒吓一跳，你丫来头这么大，可不能这么喊，叫大哥。
夜倾寒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系统陪了他那么久，原来是一只小乌龟。
而它……现在要离开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跟夜倾寒相处久了，小八和小金凰虫对他的情绪都很敏感。看到他这样，顿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小八嘿嘿一笑，又化作一股青烟，钻入夜倾寒脑海。
“叮，宿主请不要伤心，小八是不会离开的。”
“主人主人。”
小金凰虫也扇着翅膀，在他面前飞来飞去，欢快地叫着。
“这。”
夜倾寒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