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蒙蒙亮,吴御蛮手中拿着一卷纸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江余所在的小院儿,见师父正在院内走来走去。
“混蛋师父!在干呢?”
吴御蛮走上前来,笑道。
在吴御蛮还未进入庭院的时候,江余就知道她的到来,之所以在小院内走来走去,完全是临时装的。
“师父就是师父,干嘛还要加混蛋两字?”
江余瞪了吴御蛮一眼,没好气儿的道。
“有气势!”
吴御蛮嘿嘿一笑,道。
“那我叫你傻蛋儿徒儿,你觉得怎样?”
江余微微一撇嘴,笑道。
“不许这样叫我!”
吴御蛮脸色微微一寒,轻声斥道。
“呵!你真够双标得!”
江余此时彻底的无语,无奈的道。
“怎么?收了我这个徒弟后悔了?”
吴御蛮冲着江余眨了一下眼睛,嘻嘻笑道。
江余此刻真想骂娘,她没想到第一次收徒收了这么一个活宝,果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起止是后悔,而是悔恨!”
江余咬着牙笑道。
“晚了!”
吴御蛮嘿嘿一笑,道。
“快说今天突然找为师何事儿?不是大事儿说完赶紧走!”
江余没好气儿的道。
江余算是瞧出来了,眼前这个徒弟真是欠揍,已给好脸色就顺酐杆子爬,所以还是保持严肃的比较好。
“现在武陵府知府正在招兵买马,男女不限,目的就是保家卫国抵抗佤仂一族的铁骑!”
吴御蛮见师父如此,撇了撇嘴,随后笑道。
“怎么?你想去?”
江余上下瞧了一眼徒弟,笑道。
“当然,不过我也给混蛋师父报了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吴御蛮将手中的纸卷递给了江余,笑道。
江余的脸色瞬间呆在了那里,也不去接纸卷,转身就走,往屋里面走去。
“喂!混蛋师父你跑干嘛?你难道不想像书中所言好男儿应当南征北战建功立业吗?”
一边跟在江余后面,吴御蛮一边道。
“不想!”
前面的江余冷冷的答道。
“那么保家卫国呢?”
吴御蛮继续跟着,翻了白眼儿道。
“”不想!
江余此刻已经来到了屋檐之下,继续冷冷的道。
“那么为了天下苍生呢?”
吴御蛮站在了屋檐下,一跺脚道。
“幼稚!”
江余仍然不停,走入了屋内,冷冷的道。
江余发现这个徒儿真有意思,整天嘻嘻哈哈的想着什么呢?净是一些不着调的东西,也是一个奇葩人物。
“为了我好吧!”
吴御蛮一咬樱唇,再次猛一跺脚冲了上来,叫道。
砰!
房门被江余猛的关上,将走到门口的吴御蛮挡在了外面。
“混蛋师父!”
吴御蛮恶狠狠的叫道。
屋内没有了动静,吴御蛮在门口站了小一会儿时间,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吴御蛮将要走出庭院的时候,江余的房门被打开,江余站在了廊檐之下,右手拿了一杯温茶,倚在了廊柱上瞧向徒儿的背影。
想当年自家那个可怜妹子也曾是这样,想法简单和天真,虽然偶尔也有愁的时候,但是天真烂漫的她却不曾被这点愁给耽搁了开心,想起小时候与她的点点滴滴,不是开心就是胡闹,那段日子恐怕是他江余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这全托妹子的福气!
“·这么像她干嘛?愁人!”
江余叹了口气,道。
“傻徒儿!”
江余高声叫道。
走到院门口的吴御蛮停下身来,扭头看向江余这边,有两行清泪正在她的俏脸上挂着,感情刚才这位吴家大小姐竟然哭了。
“干嘛!”
吴御蛮嘟着粉唇道。
“想让为师去参军也不是不行,不过须与师父约法三章才是!”
江余见吴御蛮脸上的泪痕,微微一怔,心里面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道。
“你说!”
吴御蛮用衣袖擦干了泪痕,轻声道。
“第一战场上的听我的,第二不要太任性,第三不要再叫我混蛋师父!”
江余双手笼在衣袖之内,笑道。
说完,江余一饮而尽杯中的茶。
“都听你的傻蛋师父!”
吴御蛮此刻破涕为笑,道。
噗!
江余将刚才喝进去的茶全部给喷了出来,然后站在那里剧烈的咳嗽起来,抬起右手食指指着吴御蛮。
“滚!滚!滚!”
江余待刚才那口气顺了过去之后,才一连说了好几个滚字。
“哼!你让我滚就滚了?我偏偏走给你看!”
吴御蛮微微嘟起了唇,甩了一下马尾长发,转身离去,走着走着竟然蹦跳了起来,看来刚才师父被气的惨样让她很高兴。
江余苦着脸扭头看向正在院中藏着的小乖那里。
“这整个磨人精啊!”
小乖舔了舔舌头,道。
“你们两个不相伯仲!”
江余江手中的杯子扔给了小乖,转身走入房中。
至于参军江余从未想过,不过他正有打算参与这次战乱,因为这次的大乱起源于他,他不能置之不理,那样他就会与缘法背道而驰,可能会使得罪业更加的深重,所以只有想办法解决这次的大乱,再加上即使没有缘法和罪业一说,江余心里面也不会安然,今天吴御蛮竟然拉着他这个师父报了参军的名,既然这样他也只有陪着这位傻徒儿走一遭了。
“为了我好吧!”
这是刚才吴御蛮在焦急的时候突然说出来的话,看似无心,不过这句话却是真心,这其中的意味有很多,他江余当然听出来了其中的最深意思,可是他现在却不敢面对这句话,所以他刚才关了门,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如今虽为师徒,谁知道日后我们两人的路怎么走呢?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若干年之后哪怕再见,也许就只剩下这淡淡师徒情了吧?既然无法走在一起,那么就各走各的路吧!”
江余站在房内,背对着房门,喃喃道。
“是吗?师父?”
江余的内心此刻轻声道。
嘴上和心里说完,江余微微苦笑了一声,然后在屋内开始收起起来,也许这几天他就要带着那个傻徒儿开始一段儿戎马生涯了,面对的虽然是凡人,但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的碰到的也许不只是凡人,可能会有原西安从未见过的存在。
如果真是心里猜测的那样,恐怕接下来就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