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均微微皱眉，“据在下所知，朱阳炎果并不产于苍辰大陆，如何涉及贵宗的秘密？”
“你想一想，我们丹源派靠什么立足？”
“丹源派号称苍辰大陆第一大炼丹门派，立足之本自然是丹药。”
“不错。那我再问你，丹药用什么炼制的？”
“自然是灵草灵果之类的素材。”方均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扯，但还是耐住性子回答道。
“如果有的灵草或者灵果稀少，我们又很需要，那么从哪里获得它们，算不算是秘密？”汪亦双进一步逼问道。
方均无言以答。
汪亦双见此，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很僵，于是说道：
“我无法告知你，我们丹源派内部获取朱阳炎果的渠道，但倒是可以跟你说一说一些公开的渠道——要么你去拍卖会碰碰运气，要么去风云大陆天南炎域去碰碰运气。总之，就是四个字：碰碰运气。”
方均心中一动，“天南炎域？距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汪亦双笑了，“想要去天南炎域，我们得先去南辰域最西边的西海岸，然后越过一片广袤的海洋，才能到达那里。不说别的，单说从南辰域的西海岸，到达天南炎域的东海岸，以灵宝级的灵船航行，也至少得七八月的样子。”
方均闻言直摇头，眉头紧皱。
听汪亦双这么一说，想要找到朱阳炎果，竟是如此艰难。
若真要前往天南炎域，那漫长的旅途，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疼。
这大海上的一来一回，加上在南辰域和天南炎域两边陆地上寻找朱阳炎果的时间，只怕要数年光阴。
为了一颗朱阳炎果而耗费如此多的时间精力，实在是不值得。
而且，天南炎域那么大，就算他真的去了那里，按照汪亦双的说法，也只是“碰碰运气”，最后未必就能如愿弄到朱阳炎果。
更何况，他还要带着冯芷盈、路小飞和楚倩兮三位结丹修士漂洋过海，这中间又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所以，去天南炎域去碰碰运气，只能想想罢了。
真想要碰运气，还不如考虑去拍卖会碰运气。
汪亦双看着方均有些认真的表情，说道：
“你不会真的想去天南炎域碰碰运气吧？我刚才提到它完全是列举我知道的可能，但真要实施，那就是说笑了。除非你本来就有事需要去天南炎域。”
方均苦笑道：“那照这么看来，我还不如在拍卖会碰碰运气。”
“那是自然。在拍卖会碰运气，也比去天南炎域碰运气靠谱。虽然这个可能性也很低。如果你想到拍卖会碰碰运气，我倒是有点建议。”
“哦？还请汪道友不吝赐教。”
汪亦双点点头，说道：
“如果方道友真的希望在拍卖会碰碰运气，那就去南辰域最西边的几座城池碰运气，比如永兴城。
“这些城池最靠近风云大陆，往来贸易发达，相对来说，有更大的可能性出现来自海外的珍稀物品。
“你在这些地方遇到朱阳炎果的可能性，比在南辰域其它地方更大。不过，即便如此，可能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方均听到“永兴城”这个地名，暗暗记在心上。
他点点头，“多谢汪道友告知，我心中已有数了。”
方均心中明白，汪亦双能告诉他的，只能有这么多了。
他得按照自己以前的思路来，那就是寻找化形妖修，通过化形妖修来寻找朱阳炎果。
怎么看，这条路都比去拍卖会碰碰运气更加靠谱。
“汪道友，不知道你以前接触过化形妖修没？”方均问道。
“当然有，我们丹源派的人专门就有人负责和化形妖修的沟通。毕竟化形妖修手中往往有一些独特的灵草灵果，对我们炼丹有很大的帮助。”汪亦双回答道。
“那这些化形妖修是不是有人往来于风云大陆和南辰域的？”
汪亦双点点头：“那是自然。比如你去永兴城，就有很大的可能遇到化形妖修。”
方均眼中一亮，摸了摸下巴。
下一步，或许可以去永兴城看看。
汪亦双看了方均一眼，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说道：
“你不会想着找化形妖修帮你吧？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化形妖修可没那么好打交道。”
方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他确实是这个想法。
方均知道化形妖修与人类修士之间的关系复杂，虽然很多化形妖修对人族确实不太友好，比如金无伤、饶痴、殷厉煞之流的，但终究也存在黎浮源这样对人族比较友好的化形妖修。
在他看来，化形妖修中也有好有坏，就像人族中有很多好人，但同样也有很多坏人。
汪亦双见方均有些不以为意，提醒道：
“方道友，你我认识一场，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你真的想同这些化形妖修打交道，得多长几个心眼。
“化形妖修虽然是我们人类修士的样子，但说到底本质上还是妖兽。它们没有规则，没有道义，没有教化，只有本能和利益。
”它们的想法、行事准则和我们修士人类相差甚远，我们所珍视的道德、情义在它们眼中一文不值。
“它们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会使用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不会像我们人类修士一样多少会顾忌规则。
“想跟它们合作，你只有在保证自身实力能对它们造成足够威胁的时候，才有可能。
“而且，就算如此，你们在合作过程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除此之外，就像我们对它们警惕一样，它们对我们人类修士都很警惕，你要想从它们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道：
“听起来汪道友感触良多。莫非你吃过化形妖修的亏？”
汪亦双微微摇头，说道：
“那倒没有。我说过，我们丹源派专门有人负责和化形妖修沟通接触，但那不是我。我接触化形妖修不多，而且都不是单独接触。
“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常识呀。化形妖修坑害的人和事还少吗？总之，你想跟那些化形妖修打交道，必须做好被坑、被害的准备。”
方均闻言，将信将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