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嘲讽和看好戏的目光中,一线牵的铺子迎来第一个女客人。
毕画出去迎接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
芊浔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来什么样的客人都是自己的财神爷,她都热情相迎。
“佟掌柜的。”妇人年纪不小,她满脸愁容,愁眉不展,来芊浔这里大概也是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毕竟她的事情,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说话。
芊浔在刘媒婆那些人的嘴里说的十分不堪,说她这个女子不知廉耻,跟男人跑了,还把男人弄进大牢,自己不检点,还坑害自己的男人,罪大恶极。
“大姐是来求姻缘的?”芊浔坐在圆桌的后面,妇人就在她的对面坐下。
“是,我丈夫因病去世,家里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相依为命,你也知道,女人家下地干活,也没多少力气,家里两个孩子还年幼,这些年治病几乎把家底掏空。”女人讲述自己悲惨的过去。
“我想着,家里要是有个男人,我们娘三个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些。”妇人迟疑片刻才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把他的名字给我,我帮你看看。”芊浔倒是爽快。
刘大牛。
芊浔看到这个姓氏,眉毛微蹙,该不会跟刘媒婆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如果是,这门亲事早点黄。
“统子,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给我找来。”芊浔静默片刻。
“佟掌柜,有结果了吗?我们的八字合吗?我带着孩子嫁给他,能过上好日子吗?”妇人焦急的询问。
“我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过去将来和现在,合不合适,镜子会告诉你结果,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镜子里看到的一切,你不能对第三个人说,否则,你会变成一个没有记忆的傻子。”芊浔想到上个位面拿到的那个逆天上古神器。
过去镜的一块碎片,她注入一点灵气,足够给人看到自己的一生。
“好。”妇人点头,咬破指尖,滴入一点鲜血,过去镜荡开一层涟漪,然后就可以看清楚画面。
刘媒婆去过妇人的家里,把刘大牛夸的那个叫好,带着两个拖油瓶能再找个单身汉嫁了,简直是妇人的福气。
黄氏后来是欣然点头答应。
婚礼简单操作一下,连花销也是黄氏自己掏钱,等一切成为定局之后,刘大牛就暴露自己凶残的本性。
他假意带黄氏的小儿子进山,然后就他一个人回来,黄氏揪着他的领子撕心裂肺的逼问。
“你个臭娘们,敢打自家男人,你是不是皮痒了,你个小崽子自己要乱跑,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大牛冷漠无情一把甩开黄氏。
“正好,我们家不宽裕,他没了,我们再生个小子。”刘大牛的心黑到极致。
黄氏哭晕过去。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刘大牛提着裤子从黄氏大女儿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小儿子死无全尸,女儿又被这个畜生糟蹋。
她拿了菜刀冲进去,想要跟他拼命,结果刘大牛一把夺过去,抹了黄氏的脖子。
黄氏的大女儿被虐待一段时间,刘大牛就把她卖了换钱。
黄氏家破人亡,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是刘大牛的。
“黄姐。”芊浔伸手拍了她肩膀一下。
黄氏猛然惊醒,她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脖子,菜刀砍断脖子的痛楚让她瑟瑟发抖。
“那些都是真的吗?”黄氏的声音在发抖。
“你要是选择跟他在一起,镜子里看到的就是将来要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芊浔语气平静。
“佟掌柜,谢谢,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酬金。”黄氏从一块红绸缎里拿出一只银色镯子。
“黄姐,我不收客人当场的这点酬金。”芊浔顿了顿,“我要这个酬金的十倍,你想什么时候送来都可以。”
芊浔收取酬金的方式简直颠覆一个人的认知。
“为母则刚,黄姐,女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记得黄大哥死后,他家的那些地还在,我这里有个折中的法子。”芊浔倒是挺佩服黄氏的男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得了大病,就算花光所有的积蓄,最后也只能落得个人财两空。
他一死,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女就失去庇护。
要是连家里的积蓄都被自己霍霍光,他们孤儿寡母的,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黄氏从一线牵的铺子里出来,再也没有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刘媒婆带着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欢欢喜喜的去找黄氏,以为这门亲事很快就可以敲定。
“滚,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院子,我不会嫁给刘大牛,我这辈子谁也不嫁,就守着我的一双儿女和我男人的地过日子。”黄氏手里抓着大扫把,朝着刘媒婆就是一顿追打。
刘媒婆吓得赶紧跑出她家的篱笆园,我的乖乖啊,黄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悍。
刘大牛的这门婚事算是彻底黄了。
“黄氏,你个寡妇,你还以为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有个男人要娶你,你还不感恩戴德,你不要后悔。”刘媒婆隔着篱笆朝里面大喊。
“滚。”一盆冷水从篱笆里泼出来,刘媒婆被泼了一个透心凉,她在原地爆炸了。
“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你有几块地了不起,你家死了男人,有地也没有人种庄稼,你们就等着穷死饿死。”刘媒婆破口大骂,黄氏没有心慌。
因为一线牵的佟掌柜跟她说的法子就是关于家里几块地的作用。
“黄姐,你那几块地租给我,我要雇佣一些人种东西,哪天你有能力自己种,就来我这里拿。你不用给我地契。”芊浔说的法子就是这个。
“佟掌柜,你真的要租过去?”黄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都想好要种什么。”芊浔笑眯眯的回答。
“谢谢。”黄氏千恩万谢的离开一线牵。
一线牵隔日又迎来第二个客人,毕画这次淡定许多,她家小姐稳如泰山,她也得学着点。
“我从小就被父母兄长卖到大富人家当丫鬟,老太太对我们下人宽厚,我的卖身银子和日后赚的所有钱都给了他们。”陆鸳鸯已经二十有二,这个年纪的姑娘还没嫁人,真是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