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几个人都是满脸通红,一脸的酒气。其中一个尖嗓声中年男人反问道:“你说的都是一面之词,现在我的玩伴动弹不得,口不能言,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呀,就是警察来了,也要问清楚了才能判断是非。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我这伙伴怎么光瞪眼不说话?他刚才出去解手时还是好好的,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另外一个同伙道出心中的疑惑,酒醉心明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的,如今瘫倒在地,如同中邪一般,让众人好生惊讶。
“想让他说话不难,可是他擅闯房间,调戏妇女的行为又该怎么处置?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尖嗓音的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朋友大概喝醉了酒,误闯入你的房间,对此,我代表他向你们表示道歉。朋友,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你们的消费,我们买单,只麻烦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一马,行吗?”
田有根反问道:“你能代表他们?”
“当然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挑头说话,朋友,你尽管放心好了。”
“好吧!其实我也不怕你们赖账,门口的那辆白色公务车是你们的吧?想找你们还是很容易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再信你一回吧!”
事情不大,报警的话,又过于麻烦,田有根想了想,还是觉得息事宁人为好,于是走过去,伸手在醉汉的头顶上一拍,对方顿时晕过去。
“你怎么把他打晕了?朋友,你这么做是何意思?你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想怎么捏都成?”尖嗓音的中年男人顿时怒气冲天,眼神里露出狠劲。
其他几个同伙也是向前紧走一步,双手握拳,脸上都带着几分怒意。
“别提嘛!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你们再看看他现在眼睛不就睁开了吗?”
田有根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奇怪的事情瞬间发生,躺在地上的醉汉,突然间睁开双眼,目光流转,似乎迷茫了一阵,然后一个轱辘翻起身来,站到田有根跟前,指点额头问道:“升哥,就是这小子趁我不备,刚才暗算我,别放他走了。”
马琳浑身打个激灵,赶紧站在田友根身后,本想着事情已经解决,没想到这个醉汉起身后就翻脸不认账,心里很是惧怕。
田有根冷冷的说道:“你刚才躺在地上,虽然说不能动弹,可是耳朵还能听见,我们之间的谈话想必也清楚,这么说,你是不想赔礼道歉,还想倒打一耙,使事态升级,对不对?”
“赔礼道歉?你想什么美事,老子现在酒醒了,非打你个王八羔子不可!”醉汉边说边飞起拳头,冲着田有根的太阳穴一拳击来,果然是个惹事的祖宗,一点也不想吃亏。
他的几个同伙并没有出声劝阻,而是冷眼旁观,显然是存着看热闹的心理,隐隐约约有群殴的趋势。
田有根如何看不出来,见对方出言反悔,心里也早有准备。
江湖之上,承诺只是相对而言,千万不要当真,只有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时,别人对你的承诺才会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房间狭窄,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田有根不退反进,同时跨前一步,左手闪电一挡一拿,准确的抓住对方的手挡,右腿飞起,正击中对方的胯下,这些都是练熟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般,醉汉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哪里能够躲避的及时,扑通一声,再一次栽倒在地,同时,脸色由红变白,一张脸由于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
醉汉的同伙一见顿时吵嚷起来,其中一个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冲上前来,奔着田有根的脑门,就是一下子,田有根见势不妙,急忙一闪身,啤酒瓶砸在后背之上, 一阵隐痛隐隐传来,这一下子田有根心中怒火攻心,知道跟这些人不能善了,下手再也不留情。
乱斗之中,田有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后来的三个人一一制服住,自己脸上也挨了几拳,鼻血也被打出来,这是田有根离开家乡后,第二次在省城吃了大亏,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店家闻讯跑过来,看见房间里放倒了四个壮汉,正是隔壁吃酒的家伙,心中暗叫晦气,这两边人怎么打起来了?看来这弱势的一方好像还赢了?!
马琳正在帮田有根止血,一抬头看见老板站在门口,不由得叫道:“刚才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现在打完了,你倒是及时出现,真是会撵时候!”
店家老板也是一脸苦笑:“我正在厨房忙着,哪里知道你们这边打的热火朝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人没事吧?”
“没事,都是喝多了酒,跑到这里惹事,幸亏我田大哥手脚功夫厉害,不然的话,今天晚上我们要吃大亏,到时候你老板也脱不了干系。”
“那是那是,没事,大家都好,有事,我肯定跑不掉。这位兄弟,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呢?报不报警?”
店老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点发晕,四个壮汉打不赢一个大男孩,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可是眼前的景象又不得不信。
往往胜利者都是傲然挺立的,田有根虽然说脸上伤痕累累,坐在一旁气喘吁吁,看样子也是一副惨相,却是胜利的一方,这一点毋容置疑!
如果报警的话,今天晚上大家都有的忙了,作为大学生,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田有根想到这里摆摆头:“暂时不用,我先问一问再说。”
说完,当着店老板的面用脚一踢地上的醉汉:“整件事都是你惹起来的,你说,该怎么办?”
形势比人强,躺在地上的醉汉,没想到最终是这样一个结局,再打是不可能,听对方的意思,大概是想私了,不想惹事上身。
心理合计着,这样也好,真要是弄到局子里,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关键是他们几个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为此耽搁,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瞪眼说道:“算你小子有种,我们几个也打不赢你,今天晚上我们认栽,朋友,你划个道子下来,我们听你的。”
软话硬说,田有根也是服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赔礼道歉,还有这屋子里的损失,自然要记在你们头上……”天有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的鼻子也被你们打破了,这身上也挨了不知多少脚,这个损失你们也得赔,毕竟这场货是你们先挑头惹起的,怨不得别人。”
醉汉回道:“道歉可以,可是这赔偿受伤的损失,我说了不算,需要跟我的伙伴商量后才能决定。”
说完,目光看向尖嗓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此人在这群人中还是相当有分量的,应该是个小头目。
田有根笑了笑,用手一指地上的一人:“你说的是这位我哥吧?那好,我就跟他好好谈一谈,我觉得她比你好说话一些,升哥,你说的对吧?”
升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皮一眨一眨的,好象是表示同意,田有根一笑,走到近前,一掌解开对方的哑穴。
“我同意,我也同意赔偿你的损失,就是不知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田有根回头问马琳:“妹妹,去医院检查一遍,需要花多少钱?记住,还有拿药治病的钱……你帮我合计一下,我很少住院,对这里面的发挥不是特别了解。”
马琳此时不再害怕,转动眼珠,狡黠的说道:“我看你的伤势挺重的,只怕是检查下来,至少也得三五千块才行,这还是没有后遗症的结果,万一再杳出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出来,恐怕几万块钱也打不住,这个真不好估计。”
“这位姑娘,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看看你的伙伴,像是受伤严重的样子吗?如果是的话,早就是中气不足,呼叫120了。这位朋友,这样吧!我们几个给你凑1000块钱出来,算是我们赔礼道歉,低头认栽,你要是真的要的太多,我们掏不出来,只好去警局说话了。”
尖嗓子中年男人吓了一跳,赶忙出言回对,话里有话,示意对方见好就收,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醉汉也在一旁帮腔:“朋友,别太过分了,差不多就得,你把钱收了,说不定以后咱们再见面就是朋友,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田有根好笑的回头看向他:“看来这一回你的酒是完全醒了,说的还像句人话。好吧!你们几个拿2000块钱出来,这件事就此作罢。”
醉汉和尖嗓子中间男人对视一眼,这个价格倒也不贵,总比酗酒闹事,被警察抓起来关几天强的多,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田有根带着马琳从饭馆出来,发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商务车,估计应该是那几个人开的。
走到近前,看一眼车牌,不是本地的号牌,是沿海某个经济大省的牌子,心中暗想,听口音像是本地人,却开着一辆外地的车牌车,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尽管心中疑惑,却没有多想,两个人骑车离开。
没过多久,四个男人也从饭馆里出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匆匆开门上车,打开车灯,呼啸着朝城外开去。
“升哥,这口气就这么咽了,咱们应该开车寻找他们,把钱重新抢回来,顺便再教训他们一顿。”
说话的正是坐在副驾驶的醉汉,只见他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大概有半米多长,用毛巾包裹着,紧紧的攥在手里,恶狠狠的说道。
“你别给我惹事了,你以为拿着把刀子就可以让对方屈服吗?别做梦了,我敢说你要是去找那人的麻烦,恐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醉汉一脸惊讶:“你这话从何说起?咱们跟他也交过手,只要不跟他近身肉搏,手里拿着东西,那家伙肯定讨不到一点好处。这一点我早就想明白,也是对付他的最好办法。”
“哼,你真以为那家伙就是那点本事?老弟,你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发觉此人怪异之处吗?”
“升哥,有话就直说,有何怪异之处?”车厢里的三个伙计都是同样的想法,除了那个人手指厉害以外,实在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让人忌惮的!
“神态!老弟,你们几个没发现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显得不慌不忙,根本没把咱们看在眼里,好像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把咱们团灭……我敢说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没有人会有这种必胜的精神状态,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你们好好动脑筋想想,如果是你们面临同样的处境,会不会有同样的心理?跟你们说句实话,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此言一出,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事后回想起来,好像真是这样,从头至尾,这个人都显得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样子,甚至说是一种蔑视!
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在外面逞强好胜个个都是家常便饭,不然的话也不会闯进田有根的包厢里胡闹。
不过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遇见比他们扎手的人物,往往也是退避三舍,遛之大吉。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世上惹不起的人大有人在,不是说手里拿着家伙就可以不可一世的。
“也许这家伙是装的,这个也说不定?”许久之后,终于有人给自己打气。
“如果不是装的呢?我们四个冒然上前,那可不就是挨顿打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今晚就栽倒在这里,不但误事,还很有可能惹出一身的麻烦……老弟,这个险你敢冒吗?”
升哥的话,让他们赫然清醒过来,是啊!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踢到了铁板上,关键是他们本身都有一身的麻烦,一旦进了警局,很有可能翻出一些陈年旧账,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