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到了晚上,阿里鬼鬼祟祟的背着背篓敲响了卡西姆家大宅的大门,开门的是黄承彦。
只见阿里先是翘起兰花指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嫂嫂呢?”
黄承彦公事公办的开口回答道:“夫人她伤心过度,刚刚才睡下,请问阿里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阿里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小心,生怕有其他人看到的样子,小声的说道:
“你是叫麦尔加娜对吧?我有事情和你说一下,不过我希望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讲。”
黄承彦有些无奈,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就不能进去再说吗?
还有另外一个有病的人,都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在干嘛,就算是用神奇的魔法海螺呼叫了,也不见对方回答,难道是超出魔法海螺的服务范围了?
“你说吧,我会按照您说的,绝对不让外人知道您今天说的话。”黄承彦只能如此说道。
阿里表情悲哀:“我今天上山去把我哥哥的尸骨焚化了,现在带着骨灰下来,想问一问嫂子的意思。”
黄承彦好奇的看着阿里背后的背篓:“卡西姆先生现在在您后面吗?”
阿里被这直白的话弄得一怔,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虽然伊兰教义里对这些鬼鬼怪怪的,并不是那么忌讳,但是大晚上的你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在我身后是几个意思?
这都是什么地狱玩笑?
掂了掂身后的背篓,李察定了定神用非常悲伤的口气说道:“我可怜的哥哥,因为身体已经残缺不全了,只能以这种方式回来,真的是太可悲了。”
对于阿里的表演,黄承彦并没有作过多的反应,只是有些淡漠的说道:“啊,那可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阿里被黄承彦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还能怎么办,接着演呗。
“我哥哥的骨灰就在这个箩筐里,我们肯定不能用寿终正寝的方式来安葬他,我想,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在这伊兰国都也算是生活了一段时间,黄承彦对当地的规矩和律法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要是长辈或者亲人属于寿终正寝的话,那就会有指定继承人或者有遗属之类的。
但是如果是横死的话,或者是突发疾病的话,那么这个人名下的所有财产就会由第一顺位亲人来继承。
伊兰这边,目前是属于绝对的男权时代,只要家中还有男丁,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所有横死之人的财产都是由男丁亲属来继承的,并不会对女人有多大的优待。
除非是家主在生前就立下遗嘱,让自己的妻女继承财产,要不然身为女人的妻女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继承权。
这也是阿里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只要他哥横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卡西姆那偌大的家业和漂亮润人的嫂嫂的信心。
黄承彦想了想,她有种感觉,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本来她就不是什么脑子简单的女人,毕竟是能和李察互相打嘴炮的人,何况这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离奇了。
能在几年的时间,把生意做大,成为伊兰帝国国都首富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被自己的弟弟弄死?
再想想阿里那些漏洞百出的借口,黄承彦还是决定先把阿里稳下来,静待事态发展。
毕竟自己回家的希望,还寄托在那个帅气又多金的卡西姆老爷身上呢。
要是自己能多给这位,暂时不知生死的首富老爷多留下一点好印象的话,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还能多带一点钱财。
毕竟她的梦想就是买个男人,生个女儿取名叫黄....
“您先进来吧,阿里先生!”
黄承彦刚开口,却是从后面传来了一道比较沙哑的女声。
“阿里,你哥哥他...他现在...”
阿里也没有隐瞒,把自己认为是事实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他嫂子讲了一遍,之后又接着说道:
“玛莎,你可暂时千万不要把事情透露出去,我哥他这些年做生意,也得罪了不少人,要是他们知道我哥突然不在了...”
剩下的话,阿里明没有明说,他相信对方会脑补。
而且从称呼上来看,这个家伙已经开始露出一点獠牙了,直呼对方名字而不是一直那种恭敬的嫂嫂了。
看着被黄承彦搀扶的玛莎面露悲伤,阿里又继续说道:“该发生的事情,是一定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只有暂时保密,才能保得住‘我们’的财产。”
玛莎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也没有在意阿里在说什么,只是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心骨,就默认了阿里的话。
阿里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安拉安排的事,我们凡人是无法改变的,我应该要赞美安拉,给了我们这么一笔财富。”
“哥哥留下的财富,足够我们用得了,到时候我们找一个借口,然后好好地安葬我哥哥。”
“一定要让外人,误以为我哥是突然染上了严重的传染病而死,这样我们才好解释为什么我哥哥只剩下了骨灰。”
玛莎心力交瘁,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做,听到阿里这样说,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既然你觉得这样好,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超越在阿里的注视下,把玛莎扶到了房间去休息,然后走出来就看到阿里还在大厅中,便问道:“阿里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阿里点了点头:“刚才说到我哥是因为突发严重的传染病去世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做一点准备,这样外人看起来才不会怀疑。”
超越点点头,名义上她还是一个下人,主家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也没有什么做主的权利,不过之所以那么被动,还是要怪那个突然就玩失踪的狗李察。
说到李察,这个家伙现在又在干嘛呢?
在城外的一棵树上,一个大马猴盘腿坐在树杈上,只见这家伙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豆大的汗珠正在不停地顺着大马猴的额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