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只有二十三个犯人的尸体,被乱刀砍死,其他人身上也只有刀伤。伤口都在致命之处,一击毙命。”
又有一人开口。
季晟钰目光一沉,众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守在此处的悬剑司成员虽然不是高手,但也很难被别人一击毙命,更何况是那些没有多少力气的犯人。
他们不是被犯人杀的!
再加上毫无损坏痕迹的镣铐和被带走的资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有人早有准备,故意放走了犯人。
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此处,悬剑司做了很多措施和预防,知晓此处的只有悬剑司内的人,而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答案不言而喻。
此时,一众人从山洞外匆匆走入,正是刚才被派出去查找线索的人。
“司长。”
众人对季晟钰施了一礼,开口禀报,“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季晟钰眉头一皱,此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既然早有准备,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全都带回悬剑司。”
季晟钰说了一句,转身向外走去。
此处没有名册,不知道逃走了哪些人,又有没有悬剑司成员幸存,只能带回悬剑司一个个核对。
众人展开行动,将尸体拖出山洞。
季晟钰先回了悬剑司,他有些不放心。
季晟钰刚刚进入城门,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是之前被季晟钰派回悬剑司的那人。
“司长,徽阁着火了!”
看到季晟钰,悬剑司成员急忙开口。
他赶回悬剑司时,徽阁已经火光冲天,他急忙冲出悬剑司,要去找季晟钰禀报此事,正好在城门口遇上了。
季晟钰提起内力,从马背上跃起,直奔悬剑司。
跟轻功相比,马的速度要慢一些。
悬剑司成员牵起缰绳,也回了悬剑司。
此时,悬剑司内一片大乱,悬剑司成员来回奔走,手里拎着各种灭火的工具。
“嗤!”
最后一簇火苗被浇灭,烟雾升腾而起。
原本精致典雅的阁楼此刻变成了漆黑的焦炭,房梁倒塌,烟尘漫天。
人影一闪,季晟钰出现在废墟前,目光暗沉的看着这一幕。
徽阁被烧,也就是说再也无法确定有哪些犯人逃走了。
众人垂着头站在一旁,偷偷瞄着季晟钰的脸色。
悬剑司里有那么多人,竟然没有守住徽阁!
其实,也不怪他们。
徽阁只是一处存放案卷资料的地方,平常根本没有人来此,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来纵火。
黑影一闪,残夜落在季晟钰身侧,韩凌和黎央也从远处匆匆走来。
三人本来在忙各自的事,收到消息后急忙往回赶。
“我去查纵火之人。”
韩凌主动开口,说完便走。
与其在此处看着,不如去调查。
“我去统计损失。”
黎央说了一句,也走了。
“邵闫交给我。”
残夜低声开口,身形一动,离开了此处。
悬剑司戒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潜入,只有邵闫有能力做到。
残夜要去盯着邵闫,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事。
季晟钰抬眼,看向悬剑司深处的大殿,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一晚,悬剑司陷入了忙碌中。
突然发生的变故打了季晟钰几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必须要稳住悬剑司,尽快解决这一切。
清晨,赵府。
房间里,赵厚趴在床上,双手紧握,眼睛瞪大,目眦欲裂。
本就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狰狞了,仿若厉鬼。
就在刚刚,赵厚得知了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的消息。
“大人。”
房间里站着不少人,都是门客,其中一人开口,拉回了赵厚的注意力。
赵厚被革了职,自然不能再用将军称呼他。
“仅仅五十大板并不能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赵厚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赵厚明白,以他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抗得过五十大板,如今却被打伤了骨头,显然是有人下了命令。
御宥瑾,季晟钰,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赵厚被气的浑身发抖,在心里咒骂。
“大人,夫人正在门外等着。”
又有一人开口。
赵厚稳了稳情绪,抬眼问了一句,“她有什么反应?”
“夫人很伤心,嗓子都哭哑了。”
门客如实回答。
门客一直在暗中监视田夫人,将田夫人的反应都看在眼中。
赵厚目光一动,心情好了一些。
赵厚本以为田夫人会恨他,没想到关键时刻,田夫人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但赵厚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洋洋自得。
不论如何对待她,她都不敢有反抗之心。
赵厚骄傲于自己的强大和魅力。
“你们先下去,让她进来。”
赵厚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田夫人为他哭泣的模样。
“大人,之后该怎么办?”
门客没有离去,担忧的询问。
“我自有办法,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倒下!”
赵厚看着门客们,目光坚定。
门客们互相看了一眼,默默松了口气。
只要赵厚有办法就好,他们也不至于太惨。
门客们不再停留,缓步退下。
少顷后,田夫人走入房间。
田夫人虽然衣着整齐,但神情却异常疲惫憔悴,双眼红肿,眼中满满的都是关切和担忧。
“夫君,你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
田夫人憔悴的神态和沙哑的声音,让赵厚的心情更好了。
赵厚抬手招了一下,示意田夫人过去。
田夫人走到床边坐下,赵厚一把抓住田夫人的手。
田夫人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要抽回,但却强行止住了动作。
她暂时不能让赵厚发现她的反常,要装成一个好妻子。
田夫人强忍不适,泪眼朦胧的看着赵厚。
田夫人逼出了自己的眼泪,她怕赵厚看到她眼底深处的厌恶。
赵厚显然很吃这一套,伸手要摸田夫人的脸颊。
田夫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手,默默低下头,主动迎上。
“还疼吗?”
赵厚放轻了声音,难得温柔下来。
田夫人明白,赵厚问的是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
“不疼了。”
田夫人微微摇头,神态温柔又乖顺。
脸上的确不疼了,但心头的疼痛却无法消除。
“是我不好,辛苦你了。”
赵厚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明明是道歉的话,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施舍意味。
田夫人嘴唇微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