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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瞧了传闻的恐怖,流言蜚语是能轻易毁了一个人的,哪怕那人是皇后。

“求五殿下出手!”

年轻男人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吴禄洋终于回了神,也跪了下去。

“求殿下施以援手!”

也许吴禄洋没见过什么世面,思想单纯,无法担得起大事,可他不傻。

“本皇子为什么要施以援手,对本皇子有什么好处?”

御宥瑾轻轻笑着,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如果不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等御医到来,御宥瑾才懒得跟两人废话。

今日的一切就是他策划的,他怎么会毁了自己的计划?

吴禄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清楚御成炫都对御宥瑾做了什么,所以才一句话都说不出。

御宥瑾凭什么摒弃以往的恩怨,帮助御成炫。

“五殿下,此事关乎皇家的颜面和朝堂的安稳!”

年轻男人开了口。

御成炫迎娶的人所代表的势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好,朝廷定会动荡。

“那又如何?”

御宥瑾挑了下眉,毫不在乎。

“五殿下就算不为皇室着想,也应该想一想百姓,一旦朝堂动荡,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

年轻男人抬头,祈求的看着御宥瑾。

“请五殿下看在无辜百姓的份上,帮这一次,于家定会感激不尽!”

年轻男人低下头,对御宥瑾跪伏下去,姿态恭敬。

“不帮。”

御宥瑾淡淡说出两个字。

“五殿下难道真的不在乎百姓的安危吗?”

年轻男人再一次抬头,也顾不得尊卑了,死死盯着御宥瑾。

“做错事情的不是本皇子,何必在乎?”

御宥瑾笑了,仿佛他真的不能理解一样,有一种单纯的残忍。

“五殿下!”

年轻男人忍不住了,一声大喊,“身为皇室之人,理应以百姓为先!”

“对对对,你说得对。”

御宥瑾敷衍的点点头,可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并不认同。

年轻男人心头一窒,他没想到御宥瑾会如此圆滑,油盐不进。

实际上,御宥瑾不是一个圆滑世故的人。

他只是清楚,年轻男人没安好心罢了。

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姿态,看起来是为了百姓,其实却是在偷换概念。

今日之事真的能波及到百姓吗?

根本不能!

况且朝廷又岂是那么轻易能动荡的?

御成炫算个什么?

只要皇帝在位一天,便不会波及到无辜百姓!

年轻男人是在夸大其词,就算真的动荡了,也不是整个朝廷,最多就是那些支持御成炫的官员罢了。

年轻男人的确聪明,如果换做是旁人,被架到如此高度,哪怕再不情愿,也会出手解决。

可御宥瑾是谁?

他从不受人胁迫!

年轻男人的算盘落空了!

年轻男人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季晟钰,“殿下无故昏迷,季司主就眼睁睁看着吗?”

既然御宥瑾那里走不通,年轻男人便想到了季晟钰。

季晟钰同样也能处理此事,但却不如御宥瑾处理的完美,毕竟季晟钰没有皇室血脉。

季晟钰没有说话,看都看没年轻男人一眼。

“皇子昏迷是大事,悬剑司不管吗?”

年轻男人加重了语气,逼问。

御宥瑾眉头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季晟钰。

他有些好奇,季晟钰会如何回应。

若是以往,季晟钰肯定会一言不发到底,可最近季晟钰有了改变,御宥瑾也不清楚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在预料之中的事,御宥瑾好奇又期待。

“悬剑司只听陛下之令。”

季晟钰神情冷淡,声音也是冷的,他依旧没有看年轻男人。

“可之前那些事陛下都未曾下令!”

“歹人竟敢当着悬剑司司主的面谋害殿下,季司主当真要作壁上观吗?”

“那悬剑司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年轻男人言辞激烈,咄咄逼人。

尽管是跪着的,可身上的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季晟钰终于看了一眼年轻男人,声音极其冰冷,“悬剑司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就算于商在此,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季晟钰又说了一句,眼中的寒意不加掩饰。

冰寒之气溢出,周遭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吴禄洋身体一抖,打了一个冷颤。

御宥瑾不着痕迹的向一旁移了几步,抿着嘴。

别误会,他不是在不满季晟钰释放了寒意,他是在忍笑。

原来季晟钰改变之后会反击啊!

以前就算被误会,被针对,季晟钰也一句话都不说。

每一次御宥瑾都恨铁不成钢,季晟钰的沉默根本换不来那些人的偃旗息鼓,反而会愈演愈烈。

有些人就是如此,仗着季晟钰不愿解释,不喜说话,不停的欺负他。

所以,季晟钰以前的名声才会那么不好。

明明做的都是好事,可到头来谁也不能理解。

御宥瑾不是圣人,他不信超然物外那一套。

他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旁人怎么对待他,他就怎么反击回去,哪怕是口头上的。

想想也是有趣,看起来御宥瑾温和好说话,可实际上却锋芒毕露,犀利无比。

而季晟钰冰冷淡漠,让人望而生畏,却总是被人欺负。

如今季晟钰终于学会反击了,御宥瑾相当开心。

第一次见到季晟钰言辞犀利的一面,御宥瑾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年轻男人不停的哆嗦着,反应极大。

他是季晟钰针对的人,感受到的寒意更为浓烈。

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年轻男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皑皑白雪。

死寂空旷,又冷又绝望。

年轻男人瞳孔放大,透露出深深地恐惧。

季晟钰冷冷看着,在年轻男人承受不住时,收起了寒意。

年轻男人彻底瘫软下去,跪伏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明明冷入骨髓,可脸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禄洋不能理解,疑惑的看着年轻男人。

他的反应怎么那么大?

吴禄洋只是感受到了冷意,根本不清楚年轻男人遭遇了什么。

年轻男人也没有心思理会吴禄洋,他甚至说不了话了。

恐惧和绝望包围了他,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平复下来。

御宥瑾看着年轻男人的惨状,啧了一声,眼中尽是幸灾乐祸。

原来,季晟钰也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反击!

思及此处,御宥瑾转头,微笑着看向季晟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