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火焰熄灭,残肢尽数烧为灰烬,三人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幄帐无人打理,漆黑一片,但比起外面,幄帐内要暖和不少。
孔老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灯,幄帐里顿时亮了起来。
苏玖妍几人依次坐到椅子上,闳锴和男人则被扔到了地上,司徒清和池荼一左一右站着,防备着两人。
值得一提的是,闵竹依旧如往常一样,守在幄帐外。
“我去热壶茶。”
孔老说着,转身出了幄帐。
由于撤离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孔老很快就找到了烧水的地方,点燃柴火,烧着热水。
暂且不提孔老,幄帐内,苏玖妍四人坐在一边,正看着瘫软在地的闳锴和男人。
“乖徒儿,你想知道什么?”
白晗问着,她要确定一下,省的一会儿玩过火了。
苏玖妍也不隐瞒,将吴绛和闳锴的关系,以及和吴绛的纠葛仇怨详细的说了一遍。
白晗听完,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眼中寒光涌动。
“好大的胆子啊!真当我是吃素的?”
白晗生气了。
原本以为苏玖妍回了御城,回了家,应该会很顺遂才对。
可是没想到,苏玖妍却经历了那么多危险。
若是早就知晓,白晗怎么也不会放任苏玖妍独自一人回来。
其实,白晗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怕苏玖妍被欺负,特意将花隐楼楼主的信物给了苏玖妍。
有花隐楼在,苏玖妍做什么都有底气。
而花隐楼的确帮了苏玖妍不少,如果没有花隐楼,苏玖妍根本做不了那么多的事。
一个人的力量虽然强大,却是有限的。
只有团结一致的群体,才能所向披靡。
花隐楼不只给了苏玖妍物质上的帮助,也给了她精神支持,让苏玖妍感受到了温暖。
“不如我们去解决了他?”
尧鸿淡淡说了一句,表情却异常认真。
“好主意!”
白晗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不可以!”
苏玖妍连忙阻止。
白晗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苏玖妍。
“吴绛是当朝丞相,牵扯甚广。虽说他的确心思不轨,但不可否认他作为丞相的作用。牵一发而动全身,报仇的前提是要确保百姓的安稳生活。”
苏玖妍解释着。
她当然清楚杀了吴绛是最简单的方法,而她也有那个能力,可是她不能那么做。
苏玖妍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她却明白,报私仇不能牵扯无辜。
再者说,吴绛和官员勾结,结党营私,私底下不知跟多少人达成了合作。
如果只抓住吴绛一个人,实在不值当。
想要彻底解决,必须要一网打尽。
正是如此,苏玖妍等人才会任由吴绛蹦跶,从外部瓦解,调查吴绛的同盟。
皇帝也是同样的想法,才会那般纵容皇后和吴绛。
只有将两人捧到最高点,才能降低防备之心,才能揪出所有人。
皇帝发了狠,宁愿朝廷四分五裂,也要给下一代一个干净清明的御国。
白晗和尧鸿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相当聪慧,立刻就明白了苏玖妍的用意。
“乖徒儿是想问出其他同盟?”
白晗眉头微挑。
“是。”
苏玖妍点头。
闳锴和吴绛是合作关系,闳锴很可能会知晓其他和吴绛合作的人。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算没见过面,总是会提及一些。
“明白了。”
白晗勾唇一笑,而后抬眼,看向池荼。
“小家伙,弄醒他!”
池荼手腕一动,匕首被握在手中,毫不犹豫,池荼直接将匕首刺入闳锴的肩膀下方。
那处嵌着铁钩,之前铁链被震断,铁钩便留在了闳锴体内。
此刻,匕首刺入,不只划开了皮肉,也带动了铁钩,原本鲜血已经凝固,却再次被撕裂,鲜血瞬间涌出。
剧烈的疼痛袭来,闳锴闷哼了一声,眼皮微动,悠悠转醒。
似乎是觉得太慢了,池荼拔出匕首,果断的刺入另一边。
“啊!”
一声惨叫,闳锴瞬间清醒。
抬眼,怒视着池荼。
池荼面无表情,淡定的抽回匕首。
闳锴紧咬牙关,才将惨叫声压了下去。
“呦!没想到闳锴盟主竟然如此身娇体弱啊!”
满含讥讽的声音悠悠响起。
闳锴立刻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晗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闳锴。
闳锴没有说话,下意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一看不要紧,闳锴一眼就看到了身侧瘫倒在地的男人。
闳锴心头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闳锴当然认得男人,那是他的儿子。
之所以会受惊,并非是在意男人,而是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男人是主动请缨,去修习操控药人的本事。
闳锴同意了。
反正男人也没用了,他早已将繁育下一代的任务交给了男人的儿子。
操控药人不是什么好差事,为了防止背叛,每个修习的人都会被喂下毒药。
再加上常年和药人接触,难免会受到药人身上毒素的影响,长此以往,等待男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男人没有其他选择,没了利用价值的他只能死。
无可奈何之下,男人只好主动请缨,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闳锴根本不在乎男人的死活,可是男人是操控药人的关键。
此刻男人被抓住了,那药人呢?
闳锴不敢细想下去,只能安慰自己。
不会的,药人那么强,绝对不会被毁!
对于闳锴来说,药人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唯一的底牌。
如果没了药人,闳锴将再无希望。
哪怕明知是自欺欺人,闳锴也要那么做。
似乎是看出了闳锴的想法,白晗轻轻一笑,“不要指望药人了,他们都被解决了。”
闳锴霍然抬头,盯着白晗,“不可能!”
“啧啧啧!真狠心啊!竟然让亲儿子去操控药人,整日与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待在一起。”
白晗啧啧几声,摇着头,从心底里瞧不起闳锴。
“呵!少装模作样了,你不是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吗?”
闳锴冷冷一笑,反问。
“那是自然,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
白晗轻轻笑着,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听到白晗如此说,闳锴变了脸色。
他想起来了,当初就是用了药人去围攻白晗。
那时的闳锴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撤走,因为闳锴从白晗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