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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篁失了耐心:“赵芙双!”

“干嘛……”霸道中带着娇蛮!

“啧!”

他在和一个酒醉的赵芙双拉扯什么!

最后易篁揉着眉心妥协,敷衍着三言两语说给她听:“为了平衡权利之争,最后这后山的一切彻底成了门派所有,其中各老祖的派系占比最大。”

师父飞升,门派由玉昆执掌,玉昆向来无心权利之争,各个老祖派系分明,对掌门之位蠢蠢欲动,这便少不得暗中对玉昆使绊子。

玉昆当不当这个掌门都无所谓,事实上,倘若有人能撑得起掌门之位,也省事。

但是,门内没有一个人能稳得住,五个老祖但凡有一人得势,这云鼎派必然会被搅得血雨腥风。

为了云鼎派的长治久安,玉昆反而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

但是傀儡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玉昆不能带来好处便受到各方的排挤。

后来这山主府后山漫山珍宝成功安抚五位老祖的异心。

包括这一次赵芙双重伤,他需要大量丹药和药植,也是用自己身上所剩之物换取的。

虽然知道这事情并不合理,但他七情六欲不全,也感知不到多大的悲愤,又不想引来琐事扰了清净,便就此揭过了。

易篁说得笼统,但是赵芙双还就听懂了。

就是说,为了云鼎派的安稳,他彻底成了那个冤大头!

“云鼎派是争斗是安稳,与你有什么关系?”

易篁道:“并无多大关系,但是师父不想看到云鼎派内斗。”

赵芙双看着易篁的眼睛清清楚楚道:“窝囊废!”

活该被当孙子欺负!

“……”什么?

易篁眉梢狠狠一跳,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来,再出言不逊试试。”

试试就试试,“.夫君你最强大了。”

声调如此娇软,如此做作!

因为惊愕,已经做好将人丢去面壁思过的易篁顿住,掌心法力瞬间溃散。

真是有心杀敌,无力提刀啊!

赵芙双趴在桌子上闷头笑,乌黑的发垂落肩头,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抖个不停。

易篁看着她此刻又恢复了些许没心没肺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前两日闷不吭声,她可能真的在闹脾气。

至于原因,他不得而知。

不过,她闹脾气的样子倒比平时更省心,不吵不闹,他耳根清净,回头她还能自行痊愈。

后来赵芙双还是被易篁扔回了床上,定身禁言。

洞府才算安静下来。

易篁不是不知道,有时候一味的迁就并非解决问题的根本。

但是,这些年为了容音转世,他的修为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并不足以震慑五位老祖。

事实上,他也不愿意成为那个能震慑住云鼎派诸强者的人,一旦成为那根顶梁柱,意味着要一直担负这样的责任。

他无心云鼎派的权利之争,无心外界琐事,如今云鼎派内部以这种方式达到平衡,没什么不好。

他也知道,玉昆的成长足够快,假以时日,必然能震慑各方。

第二日醒来,赵芙双异常愤怒,“一天到晚就会这招,你有本事换一招啊!”

易篁漫不经心回:“怕你受不住。”

他但凡动个手指,她都要脱层皮。

“我还要谢你手下留情不成?你不让动,不让说,还不给我盖被子,一晚上没冻死我,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缺德不缺德?”

“……”易篁一顿,他似乎确实忘记了。

她一个姑娘睡觉,他能不看便一眼都不会多看。

好在,赵芙双也不需要他回答。

“等我比你强的时候,一天禁锢你一百二十次,禁言你十年别想开口说话。”

“这床真他娘的硬,睡得我骨头疼。”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破地方。”

一个人碎碎念后梳发,净身,叠被,出门溜达。

易篁发现,赵芙双尤其爱出门了,哪怕是躺在后山睡觉也不肯回来,从早离开,晚上才肯回来。

也是,和他待在一处只怕她是嫌闷。

自上一次他答应做夫妻后,赵芙双似乎被吓住了,从此绝口不提此事。

可见,她对生活也不是完全的无所谓,至少她不愿意在他这里困一辈子。

与他的老气横秋一成不变相比,赵芙双的确像是个浑身都是反骨的孩子。

她不愿意被束缚,不愿意将就,不愿意受委屈。

看着她喊过无数次不舒服的石床良久,他揉一下眉心起身。

终归是个姑娘,也需要温柔相待。

挥手间地面凭空出现一排翠绿竹子。

他指尖流转,上百根竹子被削成一般长度,四根飞出落在石床四角成立柱,其余竹子也一根根飞向石床,以立柱为准横竖排列,三面形成竹栏。

指尖法力再动,一根根竹子并排排列黏连做顶盖。

自此,石床算是被竹子四面包覆,隔绝屋顶日月珠的光照,只余一面出入。

挥手间,又有上百手臂粗细的竹子堆积地面,一根根竹子的外皮在易篁的法力操控下脱离主干。

脱落的竹皮堆积在一处,清除杂质后被粉碎成肉眼难辨的小粉末,粉末重新组合黏连成丝,横竖细密相叠,最后织成细密柔软的翠绿帷幔。

两块帷幔飞入石床之上,与立柱勾连,整齐垂落,遮了石床空置的那一面。

有帷幔遮挡,石床内的情景肉眼难辨。

上百竹叶再次堆叠凝固,最后化成纹路漂亮的竹叶挂钩贴合于立柱之上,将帷幔分别挂在立柱两侧。

易篁不耐烦的想着赵芙双的话,她似乎想要厚垫子。

真是娇气!

这般想着,再次有上千根竹子皮脱落,又做成了两块柔软布料。

这一次,他开始粉碎主干。

一直将所有竹子都粉碎成渣。

易篁上前,伸手触摸碎渣,多少还是有些粗糙,便再次用法力进行粉碎。

直到所有竹子都碎到肉眼难辨,且去尽潮湿,他才一个法术禁锢碎渣,再用织好的布料包裹起来,做成与石床大小无异的垫子铺在石床上。

他伸手按压一下,床垫足够与石床贴合,也绝对柔软。

这一番折腾,易篁耐心当真耗尽了,正待扔掉废弃竹子时想起她想要一个浴桶。

于是,剩下的去了皮的竹子便再次被磨平,组合成一片片木材。

探了探表面,算不得光滑,便再次开始耐着性子一寸寸的磨平,直到所有木材如玉光滑,他才开始做底,围上光滑木板,一个足够赵芙双折腾的圆木桶成。

一个法术将房间灰尘净化,易篁退到案桌边,挥手间,再次幻化出三十根比他略高的竹子,做了竹子屏风。

竹子屏风几乎将洞府一分为二,一半为她的闺房,一半为外室。

而他的案几在外室,虽然不算彻底隔绝了两人,但是无事,他绝不会踏足内室。

更有高过他身高的竹子屏风遮挡,他在外室行事也会自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