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的眼眸眯起,漆黑的瞳孔越来越幽暗。
宁烟,究竟还瞒了他多少事?
他重重放下钢笔,幽暗的眼眸瞪着陈律:“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什么?”陈律一惊,心脏都要跳停了。
“我和宁烟的事,五年前那个渣了她的男人,是我?”
陈律眼观鼻,鼻观心,心虚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秦寿眯着锐利的桃花眼,仿佛一眼能洞悉到他的心底。
陈律:“……”
怎么办怎么办!
刀架在脖子上了!
他要完了,要被发配到非洲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陈律掏出救命的手机,连忙道:“我去接个电话,马上!”
“就在这里接。”秦寿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陈律无计可施,面如死灰的接起电话。
听着那端的汇报,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分钟后,他挂断电话,一脸严肃的看向秦寿。
“秦少,出事了。”
“虞城在一个小时前发生了山洪,山体坍塌,路面塌陷,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现在情况不明。”
秦寿的瞳孔一缩,冷静问道:“虞城哪里?”
“矿山……”
秦寿“豁”的站起来,妖孽俊美的脸在一瞬间阴沉如冰。
他紧紧盯着白纸上的那几个字,盯了许久,一字一顿的咬牙。
“车钥匙给我,我要去虞城。”
“啊?”陈律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异的看着他:“虞城现在山体滑坡,别说去矿山了,估计进市里的道路都给封了。”
“那就给我联系直升机,现在,马上!”
秦寿提高声音,带着不可多等的担心与急促。
陈律看他铁了心似的发疯,连忙答应,拿出手机联系秦家的私人直升机。
秦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颤抖的手落在白纸上,那行字迹,穿越时光长廊,在他记忆中遥远的深处闪烁。
宁烟,你欠我一个解释。
……
虞城矿山。
大雨已经停了,人们全部躲在空旷的中央广场上,远离山脉和河水,默默祈祷这场洪水能顺利过去。
有很多人逃出来时受了伤,医疗人手不够,宁烟和其他几个律师自愿做起志愿者,给大家包扎伤口。
“来,卷起袖子,阿姨给你的小胳膊消毒。”
她包扎的正是样板房里的小女孩,她背着她的小书包,和她爸爸一起逃到广场上。
小女孩乖乖卷起衣袖,露出一小道擦伤,这会正往外渗血丝。
“可能会有点疼,要忍一下哦,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宁烟一边打开碘酒,一边鼓励她。
“嗯,我不怕疼的,放心包扎吧!”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稚嫩的小脸上写满坚毅。
宁烟的心一软,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拿着棉签给她消毒,上药,包上纱布。
她虽然不是医生,但基础的包扎还是不在话下,很快便处理干净了,用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宁烟阿姨,你的额头受伤了。”稚嫩的小嗓音响起。
宁烟这才想起,她沿着山路跑的时候,额头被一块小石头擦到了,当时没什么事,这会估计变成了淤青。
宁烟摸了摸她的脑袋,柔柔的说道:“没事,小伤而已,阿姨和你一样勇敢,一点都不怕疼。”
小女孩伸出小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童言无忌的开口。
“如果那个漂亮叔叔在这里,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
宁烟微微一愣,心脏处闷闷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那男人回去这么多天,总算是安分了,再也没有纠缠过她,估计是彻底死心了吧。
这样也好。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付出的一切,她都已经不再需要了。
突然,头顶传来阵阵轰鸣声,一架直升机晃晃悠悠在空中盘旋,掀起一阵巨大的强风。
宁烟下意识抬头看去,直升机停在不远处的上空,对着空旷的场地缓缓降落下来。
直到稳稳的落地,机门打开,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顺着梯子爬下去,迎着风,一步步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