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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赶散……”朱棣沉吟良久,最后道,“这个就由朕来施行吧!”

你果然说话跟放屁一样……李青欲阻止,朱棣却抢先道:“这个对江南富绅的影响不大,施行也不会激烈反对,

但…会遭百姓唾骂!”

朱棣轻笑道:“永乐谋权篡位的罪名,无论如何是洗刷不掉了,既如此,那就把恶名都担了吧!

恶人我来做,儿孙做好人。”

“修运河、建新都、征交趾、伐蒙古……劳民伤财,好大喜功……这是那些文官对朕的评价,只是不知后世人如何看我。”他笑得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委屈,“我这辈子,几乎没为自己活过。”

随即,又释然一笑,“算了,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问心无愧!”

李青怔了怔,旋即安慰道,“皇上定会千古流芳,相比过失,你的功绩更为耀眼。”

朱棣呵呵笑道,“但愿吧!”

~

喝完了酒,朱棣道,“赶散的事儿,你就不要参与了,省得被人针对。”

“谢皇上关怀。”李青点头,“其实赶散也未必就会激起民怨,北方有广袤的土地,虽然大多都不适合种植稻谷,但稍加开垦,种永乐豆、永乐米还是没问题的;

具体施行,皇上可以跟太子商议一下,他总有办法。”

顿了顿,“不过,决定了后,还是由你亲自提出为好。”

“你就知道维护他。”朱棣酸劲儿上来,哼道:“你俩可真亲啊!”

“呃呵呵……”李青讪讪道,“不是皇上你自己说,你当恶人,让儿孙当好人嘛。”

朱棣没好气地摆摆手:“滚吧!”

这就是你对功臣的态度?李青鼻子差点气歪了。

……

刚出御书房,迎面就碰上了朱瞻基。

李青心情不好,全当没看见,朱瞻基上前打招呼:“皇爷爷在御书房吧?”

“昂。”李青点点头,正欲离开,却又被拉住,“太孙有事儿?”

“有一点儿。”朱瞻基道,“稍后我要去东苑练兵,你要没事儿,跟我一起吧!”

“我有事儿。”

“你先放放。”

李青:-_-||“成吧,我带个人。”

“带十个都没问题。”朱瞻基笑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跟皇爷爷问个好。”

这孙子一如既往的舔狗……李青吐糟一句,轻轻点头。

一刻钟后,朱瞻基春风满意地走了出来,仿佛女神答应和他约会一样。

“你要带谁啊?”朱瞻基笑问。

“兵部都给事中。”

“就是那个于谦?”

“嗯。”李青道,“此人颇具才能,你可引为心腹,稍加培养,以后大有作为。”

朱瞻基点头答应,李青的眼光他信得过。

~

“见过皇太孙,见过李尚书。”

“无需多礼。”朱瞻基打量了一下于谦,笑道:“走吧,随我去趟东苑。”

于谦诧异地望了李青一眼,拱手道:“下官遵命。”

他知道太孙之所以带着他,定然是李尚书引荐的结果,但他就是想不通,为何李尚书对他这么栽培。

他就是个二甲进士,一没关系,二没政绩,被如此特殊照顾,多少有些惶恐。

出了宫门,朱瞻基便迫不及待地骑上马,朝李青道,“我先过去了,你也快点儿。”

李青点头,于谦也作了一揖。

待他离开,李青指了指一旁的轿子,“一起吧!”

“不用了。”于谦婉拒,“下官腿脚好,走着去就成。”

“挺远的,还是乘轿吧。”李青笑道,“别让太孙久等。”

于谦迟疑片刻,硬着头皮点头:“麻烦了。”

“呵呵……”李青先一步进了轿子,“进来说话。”

坐上轿子,于谦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尚书大人,你为何对下官如此优待?

据下官所知,我们并无交集。”

李青笑道:“不是说了嘛,我对谁都好。”

“好像并不是这样。”于谦很耿直,“据下官所知,尚书大人名声……并不好。”

接着,补充道,“不过对于尚书提倡的策略,下官还是高度认同的,不过……”

于谦迟疑道:“下官只是个刚入仕的进士,似乎不值得李尚书这么栽培,实不相瞒,被如此优待,下官不胜惶恐,还望李尚书能道出详情。”

李青无语,这让他怎么道,难道说:我是穿越来的,知道你有能力挽狂澜?

虽然未来不一定会发生那事儿,但李青为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大力培养于谦。

沉吟片刻,李青找了个托词,“现在朝局不稳,大多数官员都对迁都有排斥心理,甚至消极办公,你是新科进士,虽也是南方人,却并不是士绅家庭;

因此,皇上才让本官特殊照顾,事实上不只是你,和你一样的情况,都会得到照拂;

不过,为了照顾世家出身的新科进士,你不要张扬出去。”

这么一解释,于谦放松许多,“这样啊,多谢尚书大人解惑,下官明白了。”

历经跪宫门事件,以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于谦隐约也察觉出,群臣和皇上的关系微妙。

再联想到三大殿纵火案,于谦更加相信李青话的真实性。

“其实,迁都顺天也挺好,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顺天虽直面北元,可也正式如此,才能更好的抵御元人进犯。”于谦叹了口气,神情满是不屑,“那些人为一己私欲,竟做出那等……唉,实在不配为官。”

“人性就是如此。”李青叹道,“如你这般的读书人,又有多少?”

于谦怔了怔,旋即笑道:“下官相信,忠君爱国的官员更多,那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李青嗤笑道:“跪宫门那么多,也是一小部分?”

“下官相信,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出自节省朝廷开支的心理。”于谦认真道。

于谦读圣贤书,理所当然的认为,读圣贤书的人,大多都是好官。

善良的人,总会下意识的觉得别人也善良。

李青知道于谦的心理,所以也没反驳他,很多事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有深刻认知。

其实,大明像于谦这样的人有很多,许多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刚入仕途那会儿,都是心存正义,心系天下。

但能一直坚守本心,不受诱惑的人,就太少了。

李青笑道,“待会儿去了东苑,好好看,好好学。”

“下官遵命……”于谦迟疑道,“东苑是干什么的啊?”

“练兵!”

“这样啊!”于谦点头。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他一个都给事中,为何要学军事,虽然他是兵部的人,但兵部并不负责打仗。

都给事中的工作,就是传达公文,以及风闻奏事。

严格意义上说,于谦也属于言官。

于谦有心再问,但见李青闭目养神,也只好作罢。

……

半个时辰后,轿子在东苑停下,两人下轿走进东苑。

“嗒嗒嗒……”

未见人,先闻马蹄声,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于谦心跳加快了几分,脚步也快几分。

不多时,二人来到练兵场。

仅三千余人,不算多,但清一色的骑兵,那种策马狂奔的场面,对于谦有着深深的震撼。

碗口大的马蹄踩在地上,灰尘的荡起形成涟漪,随着战马风驰电掣,场面有些模糊,没有书上描绘的潇洒,却莫名的热血沸腾。

朱瞻基一身亮银锁子甲,头戴铁盔,顶插羽毛,英武不凡,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张弓搭箭。

“嗖嗖嗖!”

数个呼吸间,朱瞻基连射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将士们轰然叫好,于谦也情不自禁地的叫了声好,见不少人看向他,脸色讪讪,有些不好意思。

“李尚书,这就是演武吗?”于谦问。

“只是射箭,演武前的热身而已。”李青笑道,“重头戏在后头。”

于谦点头,再次看向演武场,满脸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