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九九天劫是个坎，也是一条岔路。
一旦走上了其中的一条路，就再也难以回头。
更何况，想要走证人为天地之道，其中不仅仅需要天资、实力、环境，更需要气运，机遇。
要千丝万缕的可能性都汇聚到一起，触发到某个细小不可见的节点，才可能真正最后能走上这条路。
这种概率太低了，整个天地间恐怕经过无数岁月都很难看得到这样的人。
计乘风的成功，似乎带着些偶然，却又带着某种必然，几乎不可见的概率，藏在无数生命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姜子牙推演了百年的时间，也才找到蛛丝马迹，指向这个蒙古域的修士。
“哎??”
他长叹一声，深知自己被这种可怕的诅咒缠身，一直在侵蚀他的一切，想要摆脱，怕是不太可能了。
如此一来，身死道消，也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突然，计乘风对着姜子牙问道。
“哦？何事？”
“昆仑山背后，那位元始天尊??应该是圣人吧？这汉域如此庞大，人杰辈出，圣人之数，定然也不少吧？”
被这么一问，姜子牙也是点了点头。
他的师尊，元始天尊，正是圣人境的强者。
阐教也是由他一手开创的，门下弟子个个实力非凡，他一开始在其中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若不是后来封神之战，他恐怕到现在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计乘风接着说：“汉域这么多圣人，如今风采依旧，莫不是他们没有被这诅咒所困扰？”
这个问题很犀利，也指出了某些隐秘。
姜子牙对此似乎略知一些，故而听闻这话，眼神立刻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遥望北方，内心的思想开始出现剧烈的斗争。
有些秘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就连昆仑山十二金仙都不知道其中秘密。
这些大罗金仙没有走到那一步，自然接触不到。
“昆仑山??确实是有特殊的办法??”
最终，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果然，计乘风也曾猜想，当世圣人不在少数，且都活的好好的。
难道都是走上了大炼自得境的道路？
按照溶洞之中的幽魂所说，这大炼自得境想要踏足，一个界元之中恐怕都很难出现一个。
那他们这些圣人是以什么办法来抵御诅咒的侵蚀的？
“我曾在天尊府邸有过惊鸿一瞥??在昆仑山最深处，那里镇压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姜子牙开始回忆自己在昆仑山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对元始天尊和众位仙门长辈都怀抱着仰望的高光。
看到的任何事物，都以为是合理的。
直到他沉沦于人间近百年，浑浑噩噩度日，深陷人间的泥沼之中，某一日，突然惊醒！
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
仙路，并非温和纯洁，简单神圣。
这条路，是充满血与死亡的路，是杀伐与争夺为主题的。
任何人都无法独善其身，争渡天地间，只为夺得更多的气运。
“那是何物？”计乘风追问。
姜子牙思索了一番，面色凝重。
他不想说出口，只是知道自己也没必要为那些肮脏龌龊的东西隐瞒。
早在百年前，他就成为了弃子，被彻底抛弃了。
“先天神只。”
先天神只！？
计乘风闻言大惊，姜子牙在昆仑山下看到过先天神只？
要知道每一个先天神只都极为强大，乃是天地初开之际就存在的神。
这些先天神只本身便蕴含天地大道，一出生便拥有开天辟地的力量。
这种生物一旦成年，便是一位圣人。
就像七羽争凤，黑燕自一出生，便拥有元婴期的修为境界，若是让它慢慢成长，其前途不可限量。
“它被重重锁链捆锁，镇压在昆仑山下，肉身和神魂在经历难以想象的酷刑。”
按照他的描述，那位先天神只似乎在忍受某种虐待与折磨。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他也不清楚。
计乘风立刻想到了小黑，先前在广成子掌中映照虚影中，他曾看到小黑被囚困于某个黑暗之地。
她的身上被神秘力量封锁束缚，并且不断剥离她的力量，使之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们想要从这些先天神只身上得到什么？”
一想到这里，怒火中烧的计乘风就恨不得立刻冲到昆仑山去大战一场，将小黑解救出来。
“我也不清楚??”姜子牙所知有限，他的地位并不高。
这种事情恐怕连昆仑山十二金仙都接触不到。
姜子牙看到计乘风的神情，也猜出来了一二：“那只黑凤也是先天神只，其体内的血脉蕴藏着能抵御诅咒侵蚀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当时西岐之人和昆仑山的人会如此着急寻找它。”
“不过，我劝你不要妄动，昆仑山有圣人坐镇，凡人胆敢踏足，必死无疑。”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这句话不单单说给凡人听的，更是给千千万万个修仙者听得。
圣人境界之下，所有人都是蝼蚁，都不堪一击。
只要圣人想，杀死圣人下的任何人，都只需要一个眼神。
计乘风自然明白其中差距，他的实力想进昆仑山，别说是元始天尊了，就是昆仑山十二金仙都能将他解决掉。
想要救小黑，只能从长计议，通过其他办法。
姜子牙苦笑着说：“不必担忧，先天神只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不会轻易害其性命的。”
昆仑山将其囚禁，没有杀死，自然是有用。
短时间内，黑凤不会有性命之忧。
计乘风点了点头，对方所言不假，也很清楚地在分析当前的形势。
莽撞行事也不是他的风格，若是能有万全之策，自然是最好的。
此时，两人都陷入了思虑之中，姜子牙苦于自身的诅咒的侵蚀，不断思索该如何破局；计乘风则是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眼下救援黑凤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快去寻找变数，以解决两界大战的问题。
突然，计乘风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既然是元始天尊座下门徒，为何不在昆仑山共享他们的资源？而且你是封神之人，天庭那么大的气运，你不享用，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只是先前基于彼此并不熟悉，他也不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