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天只觉得背后一凉。
不知道何时,一股浓烈的杀气在他背后炸开!
“咔嚓!”
一道雷光于虚空之中乍现,宛若开天辟地之光,冲脸而来!
他心知此招危险至极,动辄便会将他一击斩杀。
当下快速闪躲,并催动万符大阵,汇聚大量符纸在自己身侧,用来防御。
天池雷剑在他身后穿刺而来,夹带着极为可怕的杀伐之力,一连刺破了数十张金符的防御。
就在距离陆秉天眼前一尺的地方,天池雷剑才堪堪停下!
这是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刺杀,带着滔天的杀气,险些破开万符大阵的防御!
陆秉天面色铁青地看着这道剑气最终耗尽力量,在眼前炸开。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被炸开的剑光雷霆伤到了面部,细皮嫩肉的脸颊瞬间出现了数道伤痕,鲜血瞬间挂了下来。
没等他愤怒喝骂,只听得“锵”的一声,一红一白两道剑气已经朝他杀来。
“徐长空!这蝼蚁!胆敢伤我法身!找死!”
陆秉天不敢托大,快速逆转万符大阵符水浪潮,将自己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阴阳双剑劈在符水浪潮之上,一连数剑,每一剑都能劈开十几张金符!
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攻击力,陆秉天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什么法宝?竟然能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若是天池雷剑这等刺杀绝技,能一下破开数十张金符,他只是觉得震惊,感慨对方手段强大。
可阴阳双剑每一剑都是随手一击,这样的攻击都能一剑劈开十几张金符!
这是何等的可怕!?
要知道这些金符可都是历代前贤所留下的,上面浸染了他们的鲜血,更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哪一张金符不是当世最强?
可是在这阴阳双剑之下,就像是豆腐一样,被砍瓜切菜,随意劈砍碎裂!
若不是万符大阵符纸数量浩如烟海,无穷无尽,积累深厚,他甚至已经有觉得自己要败的感觉了。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为何刚才与我对战不使出全力?”对战之中,一方没有全力以赴,这对于另外一方来说,是耻辱的。
至少此时的陆秉天,已经察觉出这一点。
计乘风闻言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呵呵,小陆,你似乎忘记了,你以前在我面前放的豪言壮语了。”
“都变成屁了吗?”
被这句话一点,陆秉天瞬间身子一震。
“什么!?”
他突然想起数百年前第一次与计乘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是筑基期修士。
当时,他在符箓修习上的天赋被家族,乃至整个天箓阁都公认的是绝世之才。
他九岁入道,二十便已经筑基,筑基期初期的时候,他便刻画出了第一张金符!
虽然是最为简易的飞剑符,可是这等天赋被看所有人看在眼里,岂不知是个极其罕见的好苗子?
陆家的族长更是对他青睐有加,常常将他带在身边,左右随行。
当时的他也得到了天箓阁所有修士的羡慕的目光,其中不少更是对其钦佩有加。
“这是我家麒麟儿!”
陆秉天的父亲向别人介绍他的时候,总是自豪地称之为麒麟儿!
那个时候,陆秉天的骨子里的傲气逐渐形成,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天生适合修习符箓之道的天才。
当时陆家的族长曾说过,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定然能在不久的将来创造出让所有人都震动的伟业壮举。
只可惜,当时的天箓阁主持阁内主业的并非是陆家,虽然那个家族已经摇摇欲坠,可是毕竟还没有倒下。
陆家的族长自然也没有说出他话语的真正目的。
后来,陆秉天第一次遇到了张子萱。
只是那个时候,张子萱已经是徐长空的道侣了,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嫉妒不甘之意。
从小一帆风顺,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东西不属于自己的痛苦。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几次外出游历,也让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陆家长辈和张家长辈立刻将两人彻底分离开,甚至严重警告他们不允许再往来。
陆秉天看着张子萱无奈地神情,他怒气冲天!
心中满是怒火!
在一次演武大赛上,陆秉天第一次站在了徐长空的面前。
“徐长空,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在符箓之道上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意气风发,自觉身为陆家天才,任何人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想起来了?呵呵,这么多年了,我正是想要看看你的符箓之道如何了。”计乘风轻飘飘的话语,像是充满了戏谑。
可是听在陆秉天耳中,却变成了莫大的羞辱。
原来,刚才的战斗,是对方在戏弄与他。
他施展一张金符,对方就施展出两张。
他施展多种金符,对方施展的数倍于他。
他施展出神秘的八卦符阵,对方更是直接祭出了九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可怕符阵!
在符箓之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走出去太远了,远到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背影。
只能看到对方扬起的黄沙尘土!
陆秉天明白了这一点,心中升起了一股无与伦比的耻辱感,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
身为天才的他,被如此折辱,心境瞬间大乱!
“你!你不过是依靠家族的余荫庇护,凭什么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跋扈!”陆秉天眼睛变得血红,两颊涨得通红。
“这一路走来,我一直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潜心研究符箓之法!更是在前前人的基础上完善了诸多符箓的刻画之法!”
“你,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得到了别人的传承,不过是运气好生在了一个大家族之中,你凭什么!”
陆秉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将积压了数百上千年的想法一股脑吐露了出来!
“当年,陆家和张家联手,推翻徐家的权位,有错吗?一个虚弱不堪的家族,一个依靠祖辈余荫躺在功劳簿上的家族!不应该被推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