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一声声怒骂,让下方的群臣皆是汗颜不已。
本来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准备上朝将甄姜最近的事迹好好地上奏一番,然后述说一下自己的请求,可吕布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大骂,让他们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吕布这是对他们严重不满了啊!
“陛下!臣有本启奏!”
虽说没了底气,可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毕竟如今的大秦有着一个很大的烂摊子需要去处理,死的官员太多了,以至于很多地方的官府都没办法运转了,若不是军队还能镇压各方,只怕早就乱像尽起了。
“讲!”
吕布一声冷哼,连准奏都懒得说了。
知道吕布心情很不好,站出来的田丰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如今大秦满目疮痍,还需要尽快制定计划,迅速补充官员缺失才是!”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速速统计官员缺编情况,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田丰,你是吏部尚书,这事你看着办吧!”
田丰应诺一声,可却并未退下去。
“怎么?还有什么事?”
田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置荀家及两大王族?”
吕布冰寒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让在场的众多文武都遍体生寒。
“田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田丰嘴角抽了抽。
他其实也不想出这个头。
可是他作为曾经世家的一员,看着以前的各大小世家此次被甄姜给一网打尽,杀得是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他也害怕了。
他怕他以后也会被甄姜给清剿了。
这个女人太狠了,不管有罪没罪,只要是世家之人,全都给加上了谋反的罪名。
若不是他跟着吕布出征在外,只怕也难逃此劫。
若不是荀彧、曹操、袁绍等人,来头太大,就算是甄姜,也不敢直接诛杀的话,只怕这三家人也会被斩尽杀绝了。
“陛下!”
田丰突然放声大哭,同时跪倒在地。
吕布眉头一皱,他隐约感觉到田丰要说什么了,可是却无法阻止这一刻,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需要给天下百姓,已经投降了大秦的异族百姓,以及残存下来的世家之人一个交代。
不错,虽然经过了这次大清洗,甄姜杀了数百万人,可还是有一些人留存了下来,要知道,当初吕布治下的异族就有超过五百万人,而这其中还不包括在并州采矿的二百多万的奴隶。
当然这一次清洗之后,并州的二百多万奴隶几乎被杀绝了。
吕布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这批奴隶可都是吕布的财富啊,这一死,就得重新去抓一批奴隶了。
这个小捣蛋,好歹留几个啊,哪怕戴上脚镣手镣呢,当然吕布也就是心里想想,他可不觉得甄姜做的有什么错。
不过此次大秦损失的确有点大,死了四百多万人,其中奴隶死了二百多万,军队损失了二十来万,大多都是投降大秦的异族士兵。
各地世家残存的势力几乎死绝了,除了那些一直跟随着吕布的世家之外,其余世家几乎都在清剿的范围内,死伤了数十万人。
还有一些已经投降大秦的异族百姓,比如匈奴、鲜卑、羌族等等,这些人中的民族分子也趁机作乱,被甄姜顺手给剿灭了的。
至于官府,损失就更大了,大秦建立之后,吕布将政务委托给了内阁管理,而内阁之下的吏部尚书田丰,本就是世家出身,故而对于世家之人更有好感,起用了大量的世家子弟担任各地的州郡县官员。
然而这一举措,却彻底害了他们,让这些人以为世家的春天即将重新来临,故而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甚至结党营私,准备重建一个属于世家的国度,重现汉朝的荣耀,乃至于进一步过渡到士族统治天下的行列。
甄姜一直以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深知吕布想要清除世家的心思,以及吕布为此付出的诸多努力。
如果让这些世家之人的阴谋得逞,那吕布的千秋大业就相当于彻底的未开始就结束了。
甄姜怎能容许?于是她早在一年多前,在与吕布商议之后,就开始在各地布局,不过她没有告诉吕布的是,她打算以牺牲她一人的代价,来完成此次的恶事,将整个大秦的世家一网打尽……
“公与啊,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痛哭流涕的田丰,吕布不由地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田丰哽咽地说道:“陛下,天下危在旦夕,臣是寝食难安啊,臣并非为他事而苦,实为陛下的江山社稷而哭矣!”
吕布面色猛地一变,说道:“公与何出此言?”
田丰扑通跪地,大声哭诉道:“陛下,自古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皇贵妃甄氏,趁着陛下远征在外,肆意屠杀忠良,残害百姓,致使民怨沸腾,天下不安,还请陛下严惩,以泄民愤啊,陛下!”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放肆!”
吕布勃然大怒,指着田丰说道:“田丰,你竟然敢说那些反贼是忠良?”
田丰猛地站起,大声说道:“陛下,造反之人是该死,可这次动乱之中,有多少人事无辜的?那些人就都该死吗?荀彧、荀攸何罪之有?魏王曹操何罪之有?琉球王袁绍何罪之有?还有那无数的世家遗民何罪之有?”
不等吕布开口说话,甄姜便出列说道:“回禀陛下,荀家、曹家、袁家皆有数人参与叛乱,意图颠覆大秦。大秦三年元月初一晚,叛军攻打皇宫,与此同时,叛军数个首领皆在荀彧府上议事,敢问田尚书,此非叛变,何为?”
田丰狡辩道:“那也不能证明荀阁老就与叛乱有关。更何况荀家子弟有罪,只需处置荀家子弟即刻,何必牵连他人?再者说了,那些小世家何罪?”
甄姜答道:“皆是参与叛乱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