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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茶,唐逸白就没喝。

他就觉得,墨先生这个人,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十分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所以,他不可能入口墨先生给的任何东西。

现在墨先生忽然这么一问,唐逸白可以肯定,那杯茶一定有问题。

他庆幸也有点得意,但没有点破。

“甚好。”

墨先生笑得有点意味深长:“好,那等唐将军再有兴趣喝的时候,来找我。”

唐逸白点点头,目送他又上了马车,眼中闪过冷笑。

帐篷扎好,收拾妥当,架起大锅煮饭。

营地上一时热闹起来。

此时,不远处有几双眼睛正观察着他们。

见他们吃过饭早早回帐,转身离去。

这几人为首的正是向光。

他带一百多人出城,只比唐逸白晚了半个时辰。

但他们是轻装简行,身上只带着水和干粮,跟上唐逸白的送亲队伍,一点也不费力,甚至还得时不时停住休息,以免跟得太紧。

天快黑时,知道他们得停住,向光为免目标太大,让一百人停住休整,他带领几人前来摸查。

见送亲队伍安营,向光挥手,带几个人往回走,去后面和队伍汇合。

回到休息地,把信鸽放出,给霍长鹤送信。

等待的功夫,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

他们每人一个在保温壶,拴在马身上,还有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的是干粮。

“这壶太神奇了,又硬不怕摔,也不像牛皮袋装久了水还有异味,更重要的是,能保温!”

“没错,水灌进的时候有多烫,现在还是多烫。”

“向大哥,这是王爷给的吗?”

向光本来想说是王妃给的,是他去王府领回来的,虽然王爷王妃都在,但他知道,这是王妃的东西。

以前眼着王爷的时候,可没有见过。

但他牢记着王爷说过的话:不许对任何说起,这些东西与王妃有关。

他是庄园这边的代表,也见过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有个头上戴的灯,王爷还向他炫耀过。

不过这回,向光也是真切感受到,王爷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新奇东西与王妃有关。

这其中定有缘由。

向光不懂,但他知道听话。

“我听说王爷手下新招了暗卫,”向光一本正经地胡说,“许是特意向王爷献计做的这些,不过,毕竟数量少,王爷只给了我们,所以,都给我守口如瓶,明白吗?”

这些人都跟着他出生入死,当初在沈怀信的毒打虐待之下都没有人服软认输,大家早都默契十足,齐心协力。

“是,向大哥放心。”

“我们保证不泄露半个字。”

小布袋里是肉干和曲面,这种曲面他们之前也没有见过,喷香干脆,十分好吃。

又有面,又有肉干,还有热水,比之前就雪啃硬粗粮窝窝不知强多少倍。

……

颜如玉和霍长鹤已经整装待发,琳琅和大当家也换了装束,刀擦得雪亮。

本来颜如玉想让大当家留下看守院子,但她不肯。

她和琳琅如同亲人,已经把琳琅当成她的孩子一样看待,如何能袖手旁观?

再说,一个院子的人,总要同进同退。

颜如玉被她说动,答应让她一同前往。

霍长鹤安排府里事宜,交给宋平,银锭跟着去,把金铤也留下。

夜色如墨,半颗星子也无。

忽然,黑暗中掠来一道白色影子。

“来了。”

霍长鹤伸出手,信鸽落在他手臂上。

取下信筒,迅速看一遍。

“向光来的,说是大成人已经安营,走!”

“出发!”

一行人走到后门,银锭已经备好马等在那里。

他们翻身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路途并不远,还不足百里,与向光汇合之后,按照霍长鹤的吩咐,一百人分成十个小队,从各个方向慢慢围向营地,等待命令。

若是他们这边顺利,十队就都安全撤离,如果不顺利,那就发信号,一同进攻。

向光与霍长鹤在一起,在前面带路。

到达大成送亲队伍驻扎地之后,这里已经安静下来,只余少数篝火,微弱映着帐篷,影子层层叠叠。

向光低声说:“那边,有一个帐篷,比较大,比其它的都大,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又一指另一个方向:“那个,是公主帐篷,旁边不远,就是那个姓唐的。”

虽然看不真切,但顺着向光指的方向望过去,确实能看到,那三个帐篷比别的要大。

“公主和唐逸白这可以理解,那个是谁?”颜如玉好奇。

向光摇头,他也不知,因当时不敢打草惊蛇,坏了王爷的大事,他没敢深入进去。

霍长鹤思索道:“会不会与商队有关?”

颜如玉也想到这一点:“应该是,那看来,这个商队的确很重要。”

琳琅眼睛亮得像头小狼:“那正好,省得找不到他们。”

本来这么多帐篷,还得一个个找,难免出意外,现在好了,他们自己跳出来,成为目标。

颜如玉拍拍琳琅:“别激动,看清楚,不排除是故意迷惑别人。”

琳琅点头:“我听主子的。”

虽然满腔仇恨,虽然急于报仇,但主子的话,还是要听。

大当家也握握琳琅的小手臂:“我陪你一起。”

琳琅抿唇点头。

“这样,你们在原地等着,我去见八公主,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霍长鹤道:“我陪你去。”

两人轻若狸猫,闪身去驻地,其它人满心紧张,握着刀柄等着。

八公主还没睡着,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也难受得很,这一路颠簸,痛得厉害。

唐逸白也没有给她安排大夫,只在离开时让大夫开了药,但也只能休息的时候,让婢女煎给她喝。

这一时半会儿,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不过,福嬷嬷一死,其它的婢女都好用了,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此时,就有两个在她的帐篷口值夜。

她正闭着眼睛,慢慢忍受,忽然感觉,不远处有轻微声响。

她在里面,这点动静婢女根本听不见。

睁开眼,转头看过去。

就见从缝隙里挤进一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