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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七年三月二十三,八贝勒胤禩与郭络罗氏大婚。

太子、太子妃和元卿到达八贝勒府后,被分成了两拨。

胤礽和其他阿哥们一起,瓜尔佳氏和元卿就在女眷行列。

瓜尔佳氏和元卿很有默契的互不打扰,各聊各的。

元卿与诚郡王福晋谈笑了一阵,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裕亲王福晋,于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现在裕亲王暗地里开始支持直郡王,她想拉近和裕亲王福晋的关系,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如果她直接过去套近乎,可能会显得有些突兀。

正巧又看见康亲王福晋乌苏氏也在。

康亲王去年七月承袭爵位,在此之前他曾与她二哥元承一处练兵。

元承的家书上提及过,康亲王椿泰为人豁达,尤其善舞六合枪,手法之矫捷,他们在一起时经常切磋。

而乌苏氏之父,工部右侍郎朱都纳,虽然不算好人,却是支持太子的。

元卿缓缓走到乌苏氏身边:“好久不见康亲王福晋了,之前身体不好,错过了康亲王大喜。”

“见过福晋,”乌苏氏忙行礼:“是妾该给福晋道喜才是,您的福气是我们怎么求也求不来的。”

“哪里哪里,”说着元卿就转身,笑着向另一侧的人行礼:“见过各位福晋。”

“福晋多礼了。”

元卿看向裕亲王福晋身边的妇人问道:“您是简亲王福晋吧。”

简亲王福晋笑道:“是,妾见过福晋。”

“您不必多礼,算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呐。”

简亲王福晋为西林觉罗氏,虽然与元卿的额娘并非一族,但两族的联姻频繁,只要细细算,怎么都是一家的。

元卿又看向她此次的目标,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

先笑着行了礼:“福晋安好,福晋瞧着面善,妾竟不曾见过。”

裕亲王福晋笑着:“妾是裕亲王福晋。”

“那可得叫一声二伯母了。”

“福晋客气。”

皇室中传闻裕亲王福晋是最贤惠温和的人,如今一见,才知道,原来有人笑起来时,连脸上的皱纹都透出温柔。

看起来不算难接近。

“听说二伯母最擅女红,妾在家时就做不好,日后还要多向二伯母请教。”

简亲王福晋嫁入宗室大半辈子,怎么会听不出元卿的弦外之音。

她秉持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与元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了许久,元卿也知道了一些,裕亲王福晋想让她知道的喜好。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至少说明裕亲王是不排斥多一份选择的,以后就有的放矢了。

酉时许,八贝勒终于接着新娘子回府。

两位新人在正厅行大礼后,就回正院的新房,起哄的人也一路跟着。

乱哄哄一片,正好给了有心之人混进去的机会。

郭络罗氏正欢喜的坐在新房里,等着胤禩回来洞房花烛。

她的陪嫁宫女翡翠匆忙的走进来。

“福晋,方才贝勒爷去宴席的时候,奴才瞧见有个女子鬼鬼祟祟的跟着,就把她拿下了,正在院外押着。”

“女子?”郭络罗氏冷哼,这些贱女人,跟着贝勒爷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想登高枝,借着那一身的臭骚气勾引贝勒爷。

敢在她的喜宴上,觊觎她的男人,那就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痴心妄想的代价。

“带进来。”

翡翠出去后,很快就带着两个奴才押着人进内室。

那被押的女子,一身粉色旗装上遍布脚印,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郭络罗氏神色阴狠:“抬起头。”

女子不应,一旁的奴才丝毫不客气的动手,掰着她的头抬起来。

这女子正是元卿姨母的第四女,富察氏,杜音。

看着杜音哭得梨花带雨,郭络罗氏笑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跑到贝勒府来勾引贝勒爷。”

“本福晋的男人,也是你这样的贱婢可以觊觎的吗!”

杜音对上她的眼神,眼里尽是恨意:“郭络罗氏,你不敢让我见八爷对吗,因为我才是他心里的女人,我怀过他的孩子。”

“你就是怕,怕他见了我以后,啊——”

郭络罗氏一巴掌扇歪了她的脸:“你也配。”

“不就是仗着这张脸皮子,才敢勾搭他,敢上他的床,本福晋就成全你。”

郭络罗氏蹲在杜音面前,对她轻声说道:“本福晋会找很多人,让他们好好伺候你,把你伺候得永远下不了床。”

“这就是沾染他的下场。”

“郭……呜………”奴才们捂住杜音的嘴。

任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郭络罗氏厌恶的看着她的脸:“这样的狐媚货色,脸就别要了。

剥了以后丢给路边的乞丐,告诉他们只要伺候得好,本福晋重重有赏。”

“是。”

郭络罗氏吩咐道:“手脚干净些。”

她早就想解决掉杜音,当初她落选后就勾着胤禩,若不是玛尔珲舅舅替自己做主,那贱女人就真要进后院了。

如今竟蠢到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杜音被带走后,奴才们迅速将她跪过的地砖擦干净,再点上熏香。

内室的一切恢复如初,似杜音不曾来过一般。

夜渐渐深了,胤禩被两个奴才扶着,醉醺醺的回到新房。

“怎么喝这么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也不规劝。”

“福晋息怒,今日福晋入府,贝勒爷高兴,奴才们不敢扫了爷的雅兴。”

“狗奴才们,倒是嘴甜,”郭络罗氏扶着胤禩到床上躺下。

“你们下去领赏,日后好生伺候贝勒爷,自有你们的好处。”

“谢福晋。”

翡翠打来热水,正要替胤禩宽衣,郭络罗氏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在做什么?”

“奴才……”翡翠的动作纯粹是下意识的,奴才就是要给主子爷宽衣的。

但她却忘记郭络罗氏对胤禩的占有欲有多强。

回过神来,翡翠慌忙跪下:“福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郭络罗氏拧好热毛巾,亲自替胤禩小心擦拭。

“你该清楚,本福晋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谢福晋大恩,奴才谨记。”

床上的胤禩嘴角扯起一抹笑,反手将络罗氏困在身下。

“爷的福晋,还是个醋坛子。”

郭络罗氏双手环住胤禩的脖子:“不是坛子,是缸!爷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其他女人靠近你。”

胤禩一刮她的鼻子:“知道了,洞房吧,八福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