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十殿……轮转王……”
苏和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
见识过九殿平等王的杨必安，他明白如今的十殿阎王都已经不是第一代，但看到莫殊成为轮转王，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你，为什么会真的留下来？”哪怕看到莫殊有种出乎意料的惊喜，苏和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秘境，难道里面的人不都是假的吗？
“哪怕看到我，先生依然认为秘境是假的吗？”莫殊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真的！
秘境是真的！
一道闪电在苏和脑海炸裂，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从成为超凡职业第一天起，他就认为秘境是假的，但如今莫殊的话，彻底掀翻了他的这个认知。
“也就是说，我在秘境里见到过的所有人，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苏和忍不住问道。
莫殊点点头，“秘境其实就是另一个世界，而你们经历的事情，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选出的一个个时空节点而已。”
“不，不对，那为什么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可以进入同一个秘境，连通关方式都一样？”苏和疑惑的问道。
职业协会之所以收集通关策略，就是因为未来依然会有人进入这些秘境之中，而且经历同样的事情。
如果莫殊说的是真的，那他就不可能只记得自己，应该也会有别人进入到职业秘境之中，成为他新的先生。
“先生。”见苏和依然质疑，莫殊笑着问道：“先生，在您之前，人间还有一位通关了S级秘境，但在他之后，您还听说过有人进入过他那个秘境吗？”
“这……”
苏和摇摇头，确实没有。
“S级秘境是单独存在的，你可以把S级以下的秘境理解为不存档游戏，每次进入，都会从头开始。
但S级秘境，就是真的时空，你进入里面，改变的就是那个时空的一切。”莫殊再度解释。
苏和沉默片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S级秘境其实就是穿梭时空，不过比起他们现在这个世界，秘境属于低等空间，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不如这个世界。
因此秘境本身，才能改变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
接受了现实，苏和虽然依然有些震撼，不过已经放轻松许多。
他看着莫殊淡淡开口：“我离开之后，你报仇了吗？”
“报了。”莫殊点点头，“崔正夺权吴国，联合五国旧人对梁国发动战争，世间又陷入了战乱之中。
不过也因为战乱，给了我时间建立自己的势力，您离开那年我二十岁，统一七国的时候，我已经四十五岁。”
二十五年的时间，统一整个天下，莫殊终究还是替所有人报了仇。
“六十岁，我主动退位归隐山林，将皇位传给了我认为最合适的一个大臣。”莫殊继续开口。
“大臣？”苏和愣了一下，“你没传给自己的孩子吗？”
莫殊摇摇头，“我一辈子未曾娶妻，自然也没有子嗣。
在山林中寿终正寝之后，我便来到了冥府，原本我是想跳入忘川河等先生的，但当时的十殿出现了位置空缺，我便试着争夺一下，没成想真的成了轮转王。”
虽然莫殊说的轻松，但苏和知道，冥府十殿阎王的位置绝非靠运气就能得到的，这期间，莫殊究竟经历了多少苦，他根本不得而知。
“距离我离开黑白战场，过了多少年？”苏和问道。
“距先生离开黑白战场已经过去了896年。”莫殊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个日期在他脑海里牢牢谨记。
“快九百年了啊。”苏和忍不住感慨，随后自嘲的说道，“果然，对于我来说，时间不算什么。”
莫殊跟着笑了笑，随后拱手行礼致歉，“学生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你就算提前出现，我也不认识你呀。”苏和半开玩笑的开口：
“说说吧，许渊那小子在哪？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不可能抛下你一个人去轮回转世吧。”
“先生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先生早就把我忘了呢。”
不等莫殊开口，喜欢抢话的许渊就从奈何桥另一侧走了过来。
“冥府十殿，轮转王手下第一大将许渊，拜见先生。”
苏和抬眼看去，许渊身后，还跟着一众剑骑。
“这些都是我当年的手下，愿意转世的我帮他们投了一个好人家，不愿意转世的，我就让他们留了下来。”莫殊站在苏和身后解释。
苏和点点头，莫殊重情义，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他。
“喂喂喂，先生，莫哥，你们也太过分了，直接把我当空气吗？”许渊直接凑了上来，盯着苏和左右看了看。
“当年感觉杀不死的先生，原来才是个四阶。”
苏和：“……”
这话他没法接。
此刻别说莫殊和许渊，就算是那些剑骑，也都是八阶起步，他这个刚刚晋升四阶的小菜鸟，根本算不得什么。
“没事，先生，以后我罩着你。”许渊比起当年活泼了许多，哪怕年龄都九百多岁了，依然如此。
“这小子现在闲的没事就去人间玩，学着那些混混称兄道弟，不过还好，没犯什么错。”莫殊无奈叹息。
作为自己的兄弟，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宠啊。
不过还好许渊只是去人间体验生活，而且有分寸，不然不知道要给他惹多少麻烦。
苏和点点头，“以后人间能不去还是别让他去了，冥府的景色应该也不错，让他老老实实在冥府待着吧。”
“是。”莫殊开口。
许渊的脸顿时僵硬。
苏和笑了笑，转头看向莫殊，表情逐渐认真起来，“莫殊，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那我想知道，这次我死，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的一切？”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的低沉。
莫殊有些为难的开口：“抱歉，先生。”
“我明白了，我的死和冥府也有关联，既然如此，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就行。”苏和开口。
莫殊点点头，“先生请问。”
“我知道我的死造成的事情是吴家也想看到的，我想知道，吴家有没有参与其中。”苏和有些紧张，因为一旦吴家参与其中，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吴圆和夏萤。
莫殊摇摇头，“没有。”
“呼。”
苏和长舒一口气。
“第二个问题，不包含冥府，职业学院是获利最大的对吗？”
在冥府待了这么久，在遗忘殿里爬了五年，苏和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最后，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职业学院。
莫殊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点头。
“对。”
听到答案，苏和没有想象的失望，反而有种释然。
“好了，请我去吃顿饭吧，来冥府这么久，还没好好吃顿饭呢。
许渊，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