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菱儿也不跟她们辩驳，总之她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去秋猎围场的路上，休息的时候，萧凛从不掩饰对秦素问的好，引得不少人羡慕嫉妒，当然不只有女人，也有男人。
很多公子们也觉得秦素问气质如兰，又是皇后娘娘的姐姐，所以想要求娶的也不在少数。
傅啾啾倒是看着萧凛对秦素问献殷勤，她也是希望借着此次机会，把他们夫妻两个的心结解开，免得日后回了东齐，出现什么裂痕，那她就算是想帮也帮不到了。
就在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发现东齐的蔺相一直在看自己，她微微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不想这老头儿竟然登鼻上脸的走了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蔺相道。
傅啾啾勾唇，“蔺相免礼，是有什么事儿吗？”
“老臣在厉朝数日，听了不少娘娘的美名，不过，老臣有个疑惑，还请娘娘赐教。”
“不敢当，蔺相有什么想说的尽管问就是了。”傅啾啾道。
“老臣很是好奇，皇上如此重视女子，肯定是因为娘娘的缘故，可是恕老臣愚钝，娘娘当真觉得女子科考，女子打仗能同男人一样吗？”
傅啾啾忍着破口大骂，努力的保持着端庄让他说完，说完了一起收拾他。
“当然，老臣知道娘娘是聪慧过人的，可是这世间像娘娘这般聪慧的女子不多见，为了那凤毛麟角的一两个，如此兴师动众，娘娘觉得值得吗？”
傅啾啾笑呵呵的，此刻唐羡也过来了，刚刚他是有些事情要吩咐，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
“老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唐羡把刚刚烤好的土豆，已经晾凉了些，放在傅啾啾手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傅啾啾始终是笑着的，她告诉自己现在她的一言一行那可是代表着厉朝，代表着厉朝千千万万个女子的，搁在以前，她非得臭骂一顿这老顽固不可。
“蔺相说完了？”傅啾啾柔声问道。
“还请娘娘先回答老臣这个问题。”
言外之意是还有别的。
傅啾啾真想翻个大白眼给他，“在回答蔺相问题之前，还请蔺相回答我一个问题。”
“嘶。”蔺相有些不高兴，明明是他问的，不过他不与女子计较，“娘娘请说，老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那么麻烦，很简单。”傅啾啾轻笑，“以当下您对厉朝和东齐的了解，若是两国再起纷争，您说谁会赢呢？”
蔺相登时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唐羡，这些话多有损两国邦交啊？
可唐羡却在给傅啾啾剥着土豆，没有要管的意思。
“蔺相？”
“这……当下，厉朝更胜一筹。”蔺相也不想长别人国威，灭自家威风，奈何事实如此。
厉朝的百姓们生活富足，而且他也得知了厉朝当兵有很多很多优惠的政策，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他们的子女是可以不花钱去学堂的，还有各种的钱可以领。
而且，不说真正打仗的将士们，就是此次秋猎带着的护卫们个个装备精良，就非他们所能比的。
更别说还有那些不对外公布的武器，什么贴架战车之类的，他想看看是不可能的。
傅啾啾看着脸色难看的老头儿，道：“蔺相既然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也回答蔺相的问题。”
“请皇后娘娘赐教。”
“赐教不敢当，蔺相年长，自然比我懂得多，据我所知东齐厉朝十几年前可是不相上下的，缘何我厉朝十几年之内就可以压制东齐，蔺相想通了这个，心中自有你想要的答案。”
蔺相怔怔地看向傅啾啾，他承认自己哪怕是来了，也是带着些轻视的，毕竟一个黄毛丫头，哪里配跟自己谈论国事。
可眼下，他竟然有几分信服了。
“我并不觉得让女子读书，明理，懂义是浪费的事儿，相反这是一种进步，莫说我厉朝当下百姓富足，即便穷苦，也要读书，男子可以读书，为什么女子不行？读书上又不讲究谁力气大，谁长得高？要靠这里。”
傅啾啾指了指自己的头，“即便聪慧者凤毛麟角，但是我要的其实并不知道是这凤毛麟角的佼佼者，而是所有人都不再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蔺相张了张嘴，竟然插不上话。
“再说打仗，女子的确先天的弱点，可是有时候弱点也是长处，要怎么看，这上头，我就不便多讲了。”
蔺相拱手，“老臣汗颜，娘娘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让老臣大开眼界。”
唐羡勾唇，这位蔺相怕是不知道自家小女人到底有多厉害，男人？全世界的男人怕是也没有她的思想超前。
在未来的世界男女一样，说明这就是大势所趋，他不过是把这个想法提前了而已。
几千年累积总比短短几十年涉猎要广的多。
“蔺相问完了吗？”唐羡出声，“吃个土豆吧，不然就要凉了。”
傅啾啾接过剥好了皮的土豆，会心一笑，“蔺相要吃吗？”
蔺相摇头，“老臣……老臣还有事，告退了。”
他转身后，傅啾啾对着他的背影偷笑，老家伙这是来偷师了。
不过即便是不一定会成为朋友的对手，但是她想的却是全天下的女子。
蔺相回来不久，萧凛也被秦素问赶回来了，看到一脸激动兴奋的蔺相，萧凛笑道：“蔺相领教了厉朝皇后的厉害?”
蔺相点头，面对萧凛的揶揄，仍旧有些兴奋，“王上，她果真是个妙人，几句话，就让老臣觉得这几十年白活了。”
“这才刚刚接触，等你再接触几天，你会更觉得她的厉害，蔺相，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蔺相尴尬了下，“王上说的是，老臣以往错了，厉朝有诸多良策，咱们不妨也效仿一二，您意下如何？”
萧凛点点头，“本王也正有此意，若是蔺相支持，那再好不过了。”
若不是带他来走一遭，那蔺相必定是最大的阻碍。
好在老头子能够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