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睿然知道许行丰有话跟家里说,直接说自己回去了,然后说改日得请他吃饭。
许行丰直接去的食肆,现在还早,还没到午饭时候,许老头和王氏在灶台面前忙活。
许行丰爹娘还有大伯大伯母都在,许行丰将刚了解到的情况跟家里说了出来。
许老头和王氏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说这王思墨吧,家里也是真乱,这要是把自家闺女嫁过去,能有一天安心日子过吗,那估计难。
但就昨天自己闺女那兴冲冲跑来说要成亲的劲头,也知道她只怕早就陷进去了,要是这事不能成,他们只怕真以后成了老姑娘。
“唉,我的圆圆哟,怎么的命就这么苦哟。”
王氏愁得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她老来得的这么个闺女,比儿子都看得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她就想着自己闺女能找个关系简单一些的人家,婆家条件差点都没啥,自家都可以帮忙贴补一点,女婿对闺女好,她就知足了。
可惜自家闺女就是倔,给她不知找了多少人家,都不满意,最后才说出来,居然是想找个读了书的。
这读书的也没啥,自己想着怎么的也能找出来,但这千找万找居然找了个婆家关系这么乱的。
婆婆好不好,还说不准,但是这奶奶反正是不能好了,听着自家孙子说的情况,只怕王思墨奶奶是个不讲道理的,也是个拎不清的。
王思墨刚中了县试前十名,这府试说不定也是能过的,多好的前途,她奶奶居然听了那娘家的话,就想着把侄孙嫁过来,这换成个通透的,怎么的也不能这样只听一方之言。
王氏和许老头是越想越愁,许发富和许发贵两兄弟听了也是一肚子火气。
他们只觉得这什么王思墨的自家一堆的烂摊子,非来招惹自己妹妹干嘛。
许老头和王氏没了心思再准备午饭,就让两个儿子和儿媳忙活。
带着许行丰和许发运回了宅子,就看到自家闺女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王氏是又心疼又气,最后都化为了心痛。
“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小姑看着和许行丰一同回来的爹娘,脸上布满了紧张。
许行丰看自己小姑这样子,就知道这婚事如果不成,自己小姑肯定接受不了。
“小姑,我今早同小叔去找了王思墨。”
“什么?你们去找他了?”
王氏看着自家闺女紧张无措的样子,心疼得不行,直接眼泪没忍住,滚落了下来。
“圆圆呀,你糊涂呀,那样的人家你怎么能嫁呀。”
小姑看着自己娘掉眼泪,也满怀自责。
“娘,你别哭,思墨奶奶确实过分了些,但是我想着我们可以在县城里待着呀,就陪着他娘,思墨在县城读书,这样就没事了。”
许家人听着小姑的话,就知道王思墨这点还行,把家里的情况都告诉了小姑,倒是没想着坑蒙拐骗小姑。
倒是小姑想得也太简单了些,现在王思墨过了县试,在王思墨奶奶娘家眼里,他现在就是个香饽饽,咬着怎么可能松口。
而且就王思墨奶奶这折磨媳妇的劲头,要是小姑嫁过去,没能让她如愿,想躲在县城里头?她只怕找着法子的也要把小姑折腾回老家磋磨,就算在县城里也不得安生。
“小姑,你真就那么喜欢王思墨吗?非他不可?”
许行丰不死心的想确认一遍,要是小姑能不蹚王思墨家这趟浑水是最好的。
“嗯。”
虽然只是轻声的一个字,但看着小姑满脸羞涩的样子,许行丰也知道自家小姑的态度。
许行丰也死心了,看来这事只能成,那就只能想办法解决王思墨家的问题了,免得小姑嫁过去一堆的麻烦。
“爷爷、奶奶、小叔,看这个样子,这亲事也就只能成了。”
许老头三人虽然没有附和许行丰的话,一个个眉头紧皱,但也都知道许行丰说的是真的。
“我听王思墨他说他爷爷还在,而且应该至少比他奶奶好点,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
他还有大伯二伯,这王思墨过了县试,自然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只怕他奶奶想把侄孙女嫁过来的事,他们不知道,或者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里面的重要性。”
许老头听了许行丰的话,也大概知道了许行丰的意思了,想通了王思墨家里的关窍。
“嗯,这人要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么就是利益了。”
许行丰很认可爷爷说的这句话,这王思墨家里怎么的也逃不过这两点。
“你和你小叔下午直接去将王思墨带来家里,我要仔仔细细问问他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然这没办法处理。”
许发运是个急性子,也不管下午不下午的,直接拉着许行丰又去了南街,想着直接把王思墨提溜过来。
许行丰怕小叔到时候吃了火药,让他在巷子口等着,自己去的。
到了豆腐铺子,许行丰看到王思墨正在帮忙,稍微满意了点,不是那等只知道读书的呆木头。
“伯母好,我是思墨的同窗,有些事想找下思墨。”
许行丰硬着头皮喊伯母,心想好家伙,现在自己是同窗,喊伯母,说不得以后自己就得喊奶奶了,真别扭。
林婶子本来正低着头在切豆腐,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王思墨已经跟她说过和小姑的事了,所以她大概也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她也不想儿子娶自己婆婆娘家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自己每年都是见过的,长得不好倒是其次,主要是品性不行,贪小便宜,脾气又刻薄。
这样的女孩子,要是娶回家,以后家里肯定鸡飞狗跳的,而且之前没听他们要说开亲,自家墨儿一过了县试就提起来,不是势利眼是什么。
以前那姑娘还小时候骂过墨儿克爹,这种恶毒的话要么是家里说的让她听见了,要么就是真恶毒了。
她虽然眼不好却心不瞎,知道婆家不是好相与的,一个孝字压下来也就罢了,她忍了,但要她再牺牲儿子,她是绝对不干的,儿子就是她的命,谁都不能动。
自己卖豆腐送儿子读书就是想着儿子能有出息,也好让孩子他爹九泉之下安息,这样的媳妇要是娶进门,是万万不行的。
自己儿子看中的女孩子想必是没错的,她自然是乐意的,所以即使猜到了许行丰这个从没来过的同窗估计就是儿子看中的姑娘家的人,她也欢欢喜喜地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