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想着官家着实对自己太好了些,也高兴家里能得这殊荣,家里肯定欢喜。
而此时受封的许发贵、柳氏、徐云容却是直接高兴昏了,他们压根没想到能有这奖赏呀,他们以后就是正六品了?他们也是官了?
最后还是许行丰拉着他们谢恩的,然后又拿了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了宣旨的公公,好生送出的的府。
这道圣旨可算是坐实了许行丰圣眷优渥,满堂都是道贺声。
晚上等客人散去,就只留下了杨怀昱夫妇同许家人。
“那意思是我们以后是比县令还大了?”
“是的。”
许发贵和柳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当官,虽然没权,但有头衔呀,一样的,他们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徐云容也是激动得不行,她今年才二十二,居然就是安人了,今天圣旨读下来,她觉得自己人都不清醒了。
“行丰,你改日就可以去礼部将你爹娘他们的礼服取来,以后正式场合都是要穿的,另外有六个月的俸禄可领,三个人合起来,按照六品算,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也不少了。”
许家听着居然还有银子可领,更高兴了,这可是官家赏的,和他们自己赚的不一样。
柳老头和张氏都为女儿高兴,外孙出息,女儿也跟着被恩赐,这可是无上荣光。
而许老头和王氏却是想着刚刚许行丰说的那句五品及以上官员可以往上恩赐两代或三代。
晚上两人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老头子”
“老婆子”
两人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了,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最后二人也懒得争了,还是王氏先说的。
“老头子,咱们两个以后可得保护好身体,你今天听行丰说了没,只要他能做到五品的官,那就可以往上封两代了。
我也想到时候当那诰命夫人,咋们可得好好活着,孙子出息,说不得过几年就能做到五品官了,咱们也能被官家恩赐。”
“行,明天咱们就每天早上打那个丰儿教的五禽戏。”
许行丰不知道因为官家这波恩赐,还刺激了许老头和王氏养生,否则也只会更高兴。
第二日,徐云容由于要坐双月子,坐房间里同徐氏二人单独说着话。
“云容,你可真是好福气,当初你舅母我都是三十二了,你舅舅当了从五品的官,我才得了宜人,你可整整比我早了十年。”
徐云容也觉得自己福气好,要不怎么能嫁这么好的夫君。
“我和你舅舅当初让你嫁行丰,是想着他是出息的,但也没想过这么出息,能得状元,而且最难得的还是他对你的心思。
怀孕的时候不谈,你生产的时候,他急得哟,最后还硬冲进去瞧你,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以前的苦呀,你就不要想了,以后都是好日子等着你呢,你就尽管享福吧。”
徐云容现在也对以前释怀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着前几日舅母同自己说的事,不由得愁绪又拢上了眉头。
“舅母,你和舅舅真打算过继杨氏族里的孩子吗?”
“唉,这些年我和你舅舅也算看清了,族里都是盯着我同你舅舅这点子东西呢,你舅舅说到时百年后直接将钱给他们,也不过继了,免得吃力不讨好。”
徐云容想着每次杨氏族人那般嘴角,也是恶心,舅舅这一支同他们正好马上出五服了,下一辈就不沾边了,所以急迫得很呢。
说起来也是奇怪,徐云容舅舅这一支,一直单传,要不然要是能有个近些的族亲过继也是好的,那些所谓的族亲其实比远亲还不如。
徐云容一整日都忧愁这事,晚上许行丰回家自然就瞧出来了。
“夫人怎么闷闷不乐的,今日平平安安闹你了?”
徐云容听到问话,这才从自己情绪中抽离出来。
“没有,平平和安安乖着呢,只是杨氏族里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还寄信过来,催着舅舅他们过继。”
许行丰也一直记着这事,听到妻子这般气愤,连忙劝她别气了。
“那些族人是瞧着我舅舅同他们是快出五服的关系,生怕占不到便宜呢,就逮着吸血。”
许行丰听着老师同杨氏族人居然是快出五服的关系,倒是稀奇,就问出了疑惑。
“我舅舅这一支一直单传,同最亲近的杨氏族人也是第九代了,按道理都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了,但他们瞧着我舅舅当官了,自然是舍不得这份便宜的,可不就自称同族。”
许行丰这才知道所谓的杨氏族人,原来压根同自己老师没关系呀,在大南朝,连坐一般是三代以内的关系,就算是穷凶恶极,也是五代,只有造反这种才会是九代。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杨氏族人,他们作奸犯科,压根就连累不到老师,至于造反,他们还真没那个能力。
所以自己老师压根是光杆司令,虽然听起来势单力薄的,但也省了被牵连的麻烦事呀。
许行丰想着自己老师这些年对自己的关照,再想想老师疼爱安安的眼神,本来他就是有想法的。
但之前听着杨氏族里糟心的事,他不想有隐患,便按下了自己心中想法,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念头,便给儿子生事端。
而现在知道了老师同杨氏族里要出五服的关系,许行丰的想法又悄然冒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家里能不能接受,他打算休沐了,再同家里好好商量这事。
许行丰现在不用去宫里给官家“讲史”了,毕竟讲了大半年了,许行丰现在能够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每日许行丰只需要忙编辑《大南朝地理志》的事了,不过还是很忙就是了。
而许发运同李之喻会试都没上榜,不过意料之中,打击比较小。
许发运自然是要回州城的,因为他打算去州学报道,而李之喻留在了京城,要在国子监学习。
终于到了休沐,许行丰特地挑的晚上说事,不然老师同师母在,到底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