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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青涩少年郎,许行丰不由得想起当初的自己,难免感怀。

许行丰端坐,尽量收敛自己的气场,怕给近前的几个县案首压力。

第一日帖经与墨义,都是背记,容易,许行丰瞧着他们手不停挥。

午时刚过,那旬县县案首居然就交卷了。

许行丰看着自己案上的答卷,但也没想端着,直接拿起来翻看了一番。

一手馆阁体瞧着让人心情舒畅,光是印象上便加了两分,而且答卷居然全对,虽然这一科简单,但能做到全对,平时必是刻苦用了功的,许行丰心下满意。

许行丰不是严苛之人,心中满意,脸上自然是带了笑。

“不错,基本功扎实,想来你平日勤勉。”

那旬县案首听见许行丰这夸奖,高兴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但不能失仪,只能尽量压下自己欢快的语调。

“知府大人谬赞,学生当不得。”

许行丰看着自己下首,高兴都写在脸上,还极力装谦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少年,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两分。

人在青涩的年纪干着单纯的事,以为自己足够成熟,瞧着也是有几分趣味的,难以不让人回想到曾经。

“行了,你出考院吧。”

“是,那学生退下了。”

许行丰刚刚的声音不算大,加之县案首的考桌隔许行丰的位置是有一丈多距离的,所以他们并不能知道许行丰到底说了啥。

但有人交卷,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忍不住抬头悄悄看,自然就看见了许行丰嘴角微翘,也看见了那旬县县案首满面春风。

几人首先第一反应就是,知府大人可真是风姿绰约。

然后便是羡慕又是嫉妒,心想着早知道就自己快些写完答卷了,现在这旬县案首抢了头,又得了知府青睐,他们不就落了下乘。

一个个恼恨不已,想着再也不能落于人后了,必定下一个交卷的得是自己。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一个眼神都落入了许行丰眼中。

许行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突然也觉出点趣味来。

这心不静,手便难稳,便容易出错,许行丰品着茶呢,都瞧见了阳县案首焦急的模样。

瞧着他手下的动作,必定是污了试卷,得重新誊写导致的。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人生长着呢,都争一时,哪里得得了长久。

直到预示第一科结束的锣响,许行丰才起身活动松泛筋骨,这监考也是个体力活呀。

而此时考场外,一众学子都在议论纷纷。

“夫子原本告诉我,说要带抹布擦桌子,打扫号房,说号房脏乱,但我号房干净得不行,直接坐着就可以答题了,难道我撞大运,正好得了个好的号房?”

“你也是的?我号房也干净,那桌板我瞧着还像刚换的,新得很。”

“你们别说了,我这次运气不好,分到臭号了,我原本以为我肯定要被熏死了,肯定完蛋。”

“什么?你这么倒霉,分在臭号了?”

“可不是,不对,你先听我说完。”

“你说你说。”

“我原本以为我要么被熏晕,要么被抬着出来,但你们闻闻,我身上有臭味吗?”

其余几人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靠近闻了闻。

“咦,还真没臭味,好像还带点檀香,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午间去臭号,干净得很,半点异味没有,我还瞧见点了檀香。

不过我没在臭号边上,所以也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你们几个自然是没注意了,但你们不知道,早上每隔半个时辰官差就把茅厕的东西都清理抬走了,还点香,所以我半点都没受影响。”

“所以这些不同,肯定不是巧合,知府大人是主考官,肯定是他让底下人办的。”

“嗯嗯,我猜也是,知府大人是好官,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好,居然这些都想到了。”

而众多感激许行丰的考生中,最感激许行丰的还是一些寒门举子。

他们这次县试同府试花销的好些银子,都是许行丰带着他们家赚的,否则哪里能来一试。

许行丰并没有去关注外面的声音,但想讨许行丰高兴的官差自然会将这些话学与许行丰听。

可能是由于许行丰将考场环境安排得好,第二日考试,基本没有缺席的,许行丰听到这情况,倒是难得露出了笑意。

经义一科的难度,明显不是第一日帖经同墨义可以相较的。

不说其他人,就说许行丰面前七个案首,没道题都要仔细思量,没了昨日行云流水之势。

许行丰也不急,平日里公务繁忙,没得个停的时候,现在借着这府试监考的光,不能办公,只得品着茶,吃着糕点,倒有了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趣味。

可能是悠哉悠哉得同雨天才更配,在巳时,便密密麻麻飘起细雨来。

举子们是最怕下雨的,正心焦时,发现自己号房前半丈距离都是干的。

再抬头看到油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油布是给他们防雨用的。

焦躁的心被瞬间抚平,考生们没一个不感激许行丰的。

由于许行丰精心准备的防范措施,就连下午雨势变大,也并未影响举子分毫。

许行丰因为这场雨,在学子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以前家里人夸他是好官,他们体会不深,现在只觉得自己以前有眼无珠。

不过到了第三日,时务策的题目公布,昨日还心中满是感激的众人,今天心里就骂骂咧咧起来了,直呼许行丰不是人,出这种题目,是不是压根不想有人考中。

当然,虽然骂的人不少,但暗喜的人也是存在的。

因为其实这次时务策的两道题都是有迹可循的,完全可以推测出来的。

第一道便是洪灾发生,如何最大程度护住百姓。

第二道题是问有何生财的路子。

这两道题算是完全与许行丰这一年多的举措相吻合,并不难猜,问题就是他们能不能答好了。

时务策一直难的都不是猜中问题,而是如何做答好,毕竟夫子们有时也不一定能给出好的答卷。

当然如果提前猜中,到底还是占了先机,确实可喜。

考生们被难得抓头抓脑,但许行丰却盼着能看到些不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