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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的,两个儿子这般优秀,是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许行丰心塞,优秀挺好,但这么妖孽,还高调他就吃不消了。

不过这话还不能出去说,不然估计别人觉得他是在炫耀,仇恨值更高了。

“圆圆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你就放心吧,嫁妆什么的都归拢好了,嫁衣也都绣好了,只等十月底成婚了。”

“那就好,不过只怕圆圆婚事结束,爷爷奶奶他们又该提起回去的事了。”

十月底,平阳郡王作为皇室,婚礼规格自然是高。

王府距离伯府才两条街,但为了显示出声势浩大,是绕着京城走的,中午来接的亲,晚上才到郡王府。

“唉,这别人家爱生儿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看成婚,男方家里热热闹闹的,添人,女方家里冷冷清清。”

说着柳氏又哽咽了,她一想到女儿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就绷不住,虽说就隔了两条街,但出嫁了,又是王府,哪有时常跑回来的道理。

“娘,您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呢,您要是实在舍不得,常去看妹妹就是了,就隔了两条街,你一月去两次都行。”

“不哭了,我就是舍不得,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高兴。

对了,你爷爷昨日就在跟我说,说等过完年,天气暖和些,他和你奶奶便回去。”

许行丰开口想让自己大伯和爹帮自己留一留爷爷他们。

“丰儿,你爷爷奶奶他们这么大年纪了,想回去,一是那是他们从小便待的地方,有感情,舍不得。

二是想同老兄弟聚聚,毕竟八十二岁了,再不见,说不得就没见面的机会了。

最后,他们也是怕自己万一身体不干了,死在京城,运回去都难。

所以罢了,让他们回去吧,那才是他们的根。”

听到大伯这样说,许行丰嗫嚅着,不知还用什么理由劝。

“对呀丰儿,而且我同娘,还有大伯大伯母商量了,我们打算也同你爷爷奶奶一起回去,不然单他们二老回去,我们不放心,也是不孝。”

许行丰在听到大伯刚刚松口让爷爷回去,便猜到了他们肯定也会跟着回去。

只是他是真怕,万一爷爷奶奶回去了,以后身体不好,书信从四通县过来最少也两个月,他万一见不到最后一面,怎么办。

许行丰只要脑子里稍微有些那场景的轮廓,便感觉心脏都揪一起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太自私,四通县承载了爷爷奶奶太多回忆,甚至包括爹娘他们也是。

“那便等年后,春暖花开,殿试结束后,我联系官船送你们回去,毕竟行远说不得明年便中了进士。”

“好。”

原本今日背着妹妹出门,送到平阳郡王手中,就让许行丰心情低落。

结果家里又要回,许行丰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夫君,人聚散总有时刻,不过现在爷爷他们身体好,高寿,你该高兴才是。”

许行丰也知道是自己太不知足了,爷爷今年八十二,在这个时代是真正的高寿,但他总希望爷爷奶奶能再长寿些,最好百岁,他实在不舍。

许行丰花了好几天才消化了爹娘他们都要回乡的事,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十一月中旬,递铺送来了封信。

“怎么了,丰儿,信里说什么了?”

许老头原本欢欢喜喜的,结果却见自家孙子脸色变了,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其余人也赶紧凑到信前看。

“你们倒是说呀,到底怎的了?”

许老头和王氏急得不行,但二人不怎么识字,认不全信也只能干着急。

许行丰知道这事瞒是瞒不住的,而且万一三爷爷病情好转了呢,再或者真不好了,总得让他们兄弟见上最后一面。

许行丰给自己大伯和爹使了颜色,二人刚看到了信,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连忙跑过去扶稳许老头。

“信里说三爷爷病重,爷爷您也别太着急,信里也说了封府的府医去瞧了,万一像大爷爷那边,峰回路转呢。”

许老头听到是亲弟弟病重,整个人往后一倒,幸好许发富同许发运兄弟两个扶着,否则只怕要出大事。

“丰儿,这信是什么时候寄出的?”

“九月初。”

许行丰都不忍说出这个答案,要是三爷爷当时真不好,没挺过去,只怕自己爷爷回去再也见不到三爷爷了。

许行丰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满心愧疚,要是他当初不自私,早些送爷爷回家,或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许行丰完全不敢想要是三爷爷走了,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心里多难受。

“九月初,现在十一月十八了,薄开不知怎么样了。”

许老头像是瞬间丧失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瘫软着。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许行丰听着爷爷反复重复他要回去,心如刀绞,连忙说他这就去安排,又让王熹将爷爷他们行李打包好,待会送去码头。

冬日里极少有官员离京,官船停在码头,许行丰是伯爷,又是正三品有实权的官,官船听了许行丰说完情况,便说可以,只要许老头他们都到了,就可以开船。

早上看的信,许老头半刻都等不了,中午饭也不想吃,许行丰没办法,更是对自己的恼怒,对爷爷的心疼,只得送他们上船。

由于是三爷爷重病,原本只许老头、王氏、许发富夫妻、许发贵夫妻回去的,现在除了明年二月要参加会试的,其余许氏族人全部返乡,甚至稳璟稳琛两个也在其中。

若是虚惊一场,那他们也算是能回家过个团圆年,若是真有噩耗,也都该送三爷爷一程。

三爷爷的事让人忧心,离别又太突然,许行丰看着已经远去的船影,只觉得自己人都是麻的,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被这江风吹冻了的,还是其他。

反正他只感觉自己脑子都转不动了,只余下满心的愧疚难安,而且通过三爷爷的事,他更怕了。

“夫君,我们回吧,天暗了,船也远了,看不着了。”

许行丰机械地应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抬腿上的马车,等真回过神来,已经进了伯府,坐在炭盆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