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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

时瑶眼里闪过迷茫,是梦吧是梦吧?

为什么国师会在她床上,不对……

她揉了揉眼睛,打量周围,这里分明也不是她那简陋的客栈。

最后目光又回到榻上的青年身上。

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是沈怀渊确实就躺在她旁边。

时瑶猛掐自己大腿。

啊嘞,没知觉?

她不信邪地又使劲掐了一下。

卧槽还真没有?!

时瑶深呼吸,所以她现在真的还在梦里。

但是她为什么会梦到沈怀渊,他俩还躺在一张床上啊!

搞什么东西,怎么会做这么不健康的梦。

青年见时瑶一直掐腿,眉头轻轻皱起来,伸手想要打断她。

时瑶却以为自己的梦太过于邪恶,梦里的国师要对她做些什么。

出于下意识的自卫,她身子往后一退,转了个方向,腿一蹬。

“噗通。”一声。

大周最尊贵的国师大人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好了,现在不止时瑶一个人懵逼了。

已是深夜,屋里没有点烛火,只有窗外几缕单薄的月色映照在青年的半边轮廓上。

沈怀渊跌坐在榻下,仰头看向床上的她,眼里第一次出现茫然的神色。

显然是被时瑶踹懵了。

时瑶没想到自己在梦里力气竟然会这么大,此时地上的男人一身轻软洁白的里衣,月光这么一照,看着格外羸弱清冷,他腿脚不方便,站不起来,看着又有一丝无助可怜。

地上凉,时瑶哪里管的上此时是不是梦,说了句抱歉,就想要下床把国师扶上来。

沈怀渊坐在地上,见少女下床,那双白净的小脚丫暴露在他视线里。

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感受到对方弯下腰,手臂搂上自己的腰,沈怀渊几不可闻地颤了下身体,白皙耳尖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不可。”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克制。

时瑶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关键春梦里国师还这么纯情,惹人怜爱。

“大人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梦里也不会乱来,她是有原则的人。

梦里力气出奇的大,时瑶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托起他的腿,直接把国师公主抱抱了起来。

沈怀渊眼睛瞪大,漆黑睫羽颤了又颤,眼底汹涌一片。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羞耻,但更多……是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沈怀渊感受到近在耳边的呼吸和声音,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下,心中泛起异样的情绪。

少女怀里的体温很温暖,还带着淡淡香味。

他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手指慢慢掐进皮肤。

可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越开越快。

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疯了。

“怎么了大人?”时瑶见怀里的青年眉头皱着,微咬薄唇。

以为自己抱的姿势不对,她手下意识托了下他的屁股,往前带了一步,快步将沈怀渊放到床榻上。

怀里的人僵的跟木头一样。

把国师放到床上,时瑶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顺滑的黑发似瀑布般披散垂落,雪白领口乱了,敞开的幅度很大,露出大片肌肤。

精致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流畅的线条向下,似乎等人探索未知的领域。

时瑶眉头一跳,心里说了句非礼无视,帮他整理好领口。

即使很小心,却还是撞进了对方的眼里。

国师的眼眸此时像是混进春风,荡漾了一池月色,朦朦胧胧的,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冷静。

湿漉漉的,特别惹人犯罪。

大周百姓要是知道,他们如谪仙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国师大人此时这副妖孽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这种感觉无异于,每日虔心跪拜的佛像,被人狠狠亵渎了一样。

时瑶呼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个狠人,能面对如此美色,还能无动于衷。

床上淡雅的美人看着时瑶往后退了几步,他抿唇,声音轻哑,仔细听,还有一丝委屈的意味,“最近为什么冷落我?”

时瑶嘶了一声,声音好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梦吗?

她又掐了下自己,还是没有知觉。

悬着的心再次放下来,想想也不可能,国师怎么可能把她从客栈弄到他府里。

她道:“我最近忙。”

“所以呢?”

时瑶一愣。

她仔细解释:“我最近真的很忙,京城最近流行起来的皮影戏,我觉得很蹊跷,一直在调查。”

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异样的情绪,并不满意她的解释,“世上蹊跷怪异之事甚多,都是些因果报应罢了,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

它们不该分散你的注意,剥夺你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他静静看着她:“你说过会经常来找我,我每天都在等你。”声音含着不满和委屈。

时瑶彻底放心了,果然是梦,现实中国师大人以民为重,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还顺带撒娇呢。

不过他现在的神情,时瑶还真有点恍惚,现在他委屈幽怨的样子,像极了南迟礼。

南迟礼也曾因为她和别人说话,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吃味。

这一次时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唤了句,“阿礼?”

喊完她自己都觉得挺扯的。

沈怀渊沉默地看着她,原本迷离温软的眸光一瞬间变得薄凉,“你叫我什么?”

时瑶:“我刚才觉得你很像我熟识的一个人。”

“他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国师眼底越来越凉薄,声音也越发闷哑,“你之前说长发为我而留,是否当真?”

“什么?”

见少女茫然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并没有将那句话当真,沈怀渊脸色苍白,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的哑笑两声,精致而温润的眉眼下,眸中暗色集聚。

“骗子。”声线冷下来。

时瑶一愣,只觉得周围瞬间变得寒冷无比,桌上摆放的烛火突然燃烧起来,投在墙壁上的烛影左右晃动,带着一丝不安的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