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极北之地可能要出事。”
信远听到君威都已经这么说了,当下也是决定自己没有必要磨叽,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此开门见山的方式,却并没有引起什么震惊之类的情绪,好像是在这寒冷的地方待的久了,内心也变得坚固冷静了起来。
君威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上哪怕一下,周颖也只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有什么依据吗?出什么事?”
君威沉静的问道,那语气平常的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超能者之父给了我一些信息...”信远皱着眉头说着,“但要是说依据的话,我也没什么依据,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种感觉...”
信远这话说的就有些抽象了。
没什么依据,没什么象征,就只是一句感觉,就说人家家里可能要出事!
这要是换了一个人的话,恐怕当时就得跟信远翻脸也说不定,但是君威却并不这么觉得。
仔细地看着信远,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感觉....
那是信远的感觉,就够了!
“好,我知道了。”君威平静的点点头,“关于什么的,神只吗?”
“对!”信远肯定道。
君威和周颖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是齐齐的一笑。
“也好!”君威突然说道。
“这么多年了,神只还没有真正领教过极北之地的力量吧。”
“该来的总要来,冲这极北之地,总归也算是我们有点准备!”
“神?....那帮家伙们可能没经历过什么叫做刺骨之寒...那就让他们来试试!”
君威的话说的无比的霸道,对于神只来说,甚至都有点狂妄了。
他说的,是神只没有领教过极北之地的力量,而不是极北之地没领教过神只的力量!
这种差别,让信远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岳父肃然起敬,这口气可真够凶狠的。
“还知道更具体的什么吗?”
最后,周颖又问了信远一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信远再次主动的开口道:
“极北之地,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好像,如果来的话,神只是冲着这个地方来的。”
“要考虑先撤离一下吗?避其锋芒?”
听到信远所说的特殊,君威稍微显得有些疑惑。
“极北之地肯定是有些特殊的,就是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
“至于撤离?我们避祂们锋芒?开什么玩笑!”
摇摇头,看着信远道:
“你的消息我知道了,至于你想见的人,她现在不在这里,你可能是要失望了。”
“不,”信远摇头,“我知道她在哪里,我能听到,我可以过去看看么?”
君威的脸上闪过几分别扭,自言自语道:
“感知还挺灵敏的嘛...你小子。”
说着,他便背着手走了出去,头也不回,也没说自己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信远其实想说,自己不是靠着什么感知的能力。
他就是感觉,自己好像能听到君安易的心跳声。
那被冰封的心跳,是那么清晰。
但是信远没解释,也没说什么。
几分钟之后,信远和周颖君威三人,一同走在了那一片冰原上。
周围的环境又重新变成了那种一望无际,没什么变化的场景,但是信远能感到自己在向着她靠近。
不一会,一个地窑的入口,就出现在了信远的眼前。
从外面看过去,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蓝,好似在孕育着万古不化的寒冰。
咔嚓,咔嚓。
突然,旁边几个被寒冰笼罩的地面崩裂,几个苍老的人影出现,对着君威点头示意。
信远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四个都是第七境的巅峰!好像距离封侯也就是临门一脚。
\\\"你应该能感觉到吧,她已经闭关很长时间了。\\\"君威沉声说道。
“她说了,除了她自己要出来,不要有人打扰她,所以你现在还是不能直接下去。”
信远静静的看着洞口,点了点头。
他知道,那个被自己压抑了太久不去想起的身影,此时就在这下面了。
“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以吗?我不会干扰什么的。”
令人意外的是,君威这次却异常的痛快,“可以,那你就在这守着吧。”
随后,他对着四位老者开口道:
“好了,有人结伴了,各位族老跟我走吧。”
“君威?”其中一个老者直接就是一惊,这地方还能让外人来的?
你个当父亲的真是够放心的啊!
“这是信远,没关系的。”
虽然作为父亲他总是不太喜欢信远,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很放心,他也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在众人的打量中,信远旁若无人地,走到了冰窑口盘坐了下来。
他感谢君威的信任。
不一会,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信远一个人,看起来有种独钓寒江雪的孤寂感。
但信远却一点都不觉得孤独。
甚至来说,这是他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平静,最高兴的时候。
他总是不愿意让君安易犯险,他的实力可能也早就超过了对方,但是听着耳边微弱的心跳,他就是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在这个没有家的世界中,那心跳给他一种家的感觉。
此心安处是吾乡。
短暂的坐在这里,不用想人类,不用想怎么和神只对抗,外人看着孤寂,但对于信远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休假了。
他很放松。
冰原无时日,一晃就是不知道多少天。
信远就在这里隔着大地,静静的陪伴着自己的爱人,他只想着能多陪一天是一天,神只不来,他也不想走了...
又是一天天亮。
信远眼睛一睁,突然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君安易正眼含笑意的,站在他对面看着他。
“呵。”信远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这是我这段时间第七次梦到你了吧。”
“是吗?”轻灵的声音从身前响起,声音中带着笑意。
随后,一只冰凉的手指下一秒戳在了信远的额头。
“来这干嘛啊?这里坐着能舒服吗,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