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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他才知道小宝的不对劲,也不出去赚钱,守着小宝。

为了防止老鼠再来,还特意养了小黑。

知子莫若父,一点细微的变化便足够了。

白天的王彤宝,一切都很正常。

一到晚上,整个人体温明显下降,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

现如今的世界,哪还有什么人学个道法,多半都是骗子。

也不是没求过几个名头大的大师,都一无所获。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王海波看了看。

结果他直接来了句,王彤宝的一魂被邪灵抓走了,也不想着解决,一个劲念叨着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什么的。

说是王福祥自作自受,本是天人,不去学道法,报应在了儿子的身上。

这么多年,他父亲王福兆没去工作,全靠兄弟二人接济,结果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的侄子。

王福祥可算是气坏了,自此之后,跟王海波也少了来往。

只有王海波来找他,至于他则没有再去找过王海波。

每晚看见这疯癫的侄子在院子里玩着过家家,做得还有模有样。

或许也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这才搬了出来。

寻思着也没什么出路,倒不如开个寿材店让那些死后的灵魂能有个好招待,算是积点阴德吧。

这也是当初想收他为徒的得道高人所说的一条路。

要想邪灵不招惹人,可以多做阴德事,比如烧点纸钱,卖卖寿材,或者是火化尸体之类的。

听完了王福祥的长篇大论,林子强解开了许多疑惑,也增加了更多的疑惑。

“那王海波是捡来的?”

“只有他父亲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我的侄子。”

“云溪山是指前陷镇上的云溪山吗?”

“不错,相传那边道术传得很厉害,现在应该也有,可惜没能去一趟。”

“其实我就是前陷镇人,那边没什么道术,也可能是我没认真去打听的原因。”

“没想到还这么巧。”

若有缘分,世界也就是睁眼闭眼之间的距离。

听着林子强带来的消息,似乎是内心的航船失了方向。

王福祥失落了一下眼神,随即便平复了内心。

那瘦弱的身材在白衬衫下,看得出来历经了许多沧桑。

“祥哥,不知道你房间里的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捺不住好奇心,林子强还是问了出来。

“那光啊!要不你跟我一起看下吧,哈哈。”

生活中的每一个不经意,可能便是他人眼里的奇闻异景。

推开了门,王彤宝已经在床上睡下了。

整个屋子很窄小,一张床便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两个汉子,缺个女子果然是一塌糊涂。

脏旧衣服堆得杂乱无章。

正对着床供奉着一尊祖师爷,竟与王海波所供奉同出一撤。

点上两根红色灯,其中一根坏了,忽明忽暗。

“这就是那个红光?”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

“我想也是...”

林子强算是解开了迷惑,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怪异事情!

“本来想着给它换一下的,偏偏一直找不到时间去买。”

“改天我给你带一根吧。”

“那感情好,我先给你钱哈。”

“等买到再说吧...”

话题的辗转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可能就是一个弯之间。

“继续坐会吧?”

“不了,祥哥,我也该走了,太晚了。”

惊慌了一个晚上,林子强有些困意,看看时间刚好十二点整。

凌晨是个不太受欢迎的时刻。

昨与今的交换,仅隔一瞬却差一天。

哒哒...

匆匆出了寿材店,正对的路灯,光在湿哒哒的雾气中飞舞。

已经泛起了小雨,看来会是一个湿漉漉的日子。

呼...

一阵冷风刮了起来。

林子强知道是它来了。

左边,正常;右边,正常;后边,肯定正常!

桃木剑滑落胸膛,来到右手之上。

深呼吸了一口,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

“我从风中来,源自山与海...”

空中一阵惊悚的声音传来,明明街上空无一人,却能感觉到繁花似锦。

像是被拉回到了上个世纪的旧街巷弄,周围充斥着收音机的嘈杂之音。

在戏台前的舞弄,是油气与爆竹声的交汇。

“究竟在哪里!”

细雨渐密,视线逐渐模糊,唯有路灯的光,格外温暖。

“你在找我吗?”

“这声音是!”

背后一阵胆怯的声音隐隐传来。

林子强吓了一个激灵,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精神力都被吓到了头顶。

没有!

寿材店里连王福祥的身影都消失了,只有灯光始终在等待迷路的小孩。

下意识地将帽子翻了上来,裹在头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内心安稳一些。

嗒,滴答...

雨落下屋檐,还是幻觉?

身后两个影子钻了出来,一左一右,仿佛在让人抉择对与错。

退散!

有模有样地挥舞着桃木剑,一招横扫千军,哪还管对与错。

眼睛一闭,转上一圈总归是没有错的,林子强可不想看到那些不想看到的幻境。

“没有法术的道士,真是有趣!”

“究竟是谁!”

声音很妩媚,并不像是邪灵作祟,在这光与影中穿梭,看不见真容。

“我吗,我吗...你猜,猜....”

回音在空中游荡着,戏谑在整片天空之中。

“土地公保佑,土地公保佑...”

林子强双手颤抖,此刻才感知到疼痛,是在打开篱笆门时被铁丝割伤的。

“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

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起来,一股伤寒之风勾起人的泪。

寒碎的声音,直想将人拖进无尽深渊。

三魂七魄都缩了水,矮上一大截,提不起反抗之心。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雄浑而有力,苍劲如松,柏常青。

是王海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围隐约有铜钱散落的声音。

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足够有四五米高的墙,可不是一般人能跳的。

哎呦!

终究是个人,哪有那么多的神通。

没能看到高挑的飒姿,倒是看到王海波一个踉跄,踩在道袍上,滚成了一团。

得亏是侧身而下,要是头磕碰到了地上,真就呜呼哀哉了。

在左街角,一阵烟划过,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海波...”

林子强感谢他救了自己一命,却被他的狼狈模样逗得发笑,连扶他的力气都笑没了。

意外总是来得太快。

本想耍个帅,谁能想到栽个跟头。

王福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