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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听到林子强的阐述,来了兴致,仿若妖魅上身,一个劲跟林子强说着邪门邪门,很邪门。

“可为什么我一点戾气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是否是死神的离开,还是其它,林子强感受不到戾气。

当然,他确信哪怕自己是普通人,也应该能感觉到一二才对。

“在这里怎么可能感受到?当然是去房间里才感受得到。给,男单女双,顺序千万别反了。”

前天又给林子强抛了个媚眼,就像妖魅上身一样。

这年头,在人群里找个正常人比登天还难。

“如果是情侣应该选单还是双?”

林子强好奇地问了问。

“当然是以零为结尾,刚玩是吧?”

当林子强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时,前台便知对方完全不懂行业规则。

“老板,给我们再开一间零的吧。”

卢梦倩提出来,她可不想在海杭市染上不必要的麻烦。

“早说嘛,还让我多了道麻烦。”

前台伸手试图拿回单双房号。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再开一间。”

“再开一间需要加一份身份证明,这是规定。”

“将双的那间退掉,开一间零的。”

卢梦倩可不喜欢地下勾当里的潜台词,她能想象到晚上被人敲开门的场景。

海杭市的第三服务业发展远比宁台要繁荣得多。

“真是一个没品位的女人,一个人付两个人的钱,你可要想好了,房租是双倍的。”

“快开吧!

林子强,你买单。”

卢梦倩将问题甩给林子强,毕竟费用不找林子强报销,那就亏大了。

“那就换两间零的。”

林子强将原本的房号都递了回去,让前台看懵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好色的男人?

特别是僵尸制服的诱惑,难道就没人好奇?

看着林子强,前台陷入了迷惘中,就像怀疑一个智障般。

“兄弟,你可要想好,不看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们可是正经营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下作玩意。”

前台做着最后的劝导,恨不得林子强立马答应下来。

“不了,谢谢。”

“行吧,强买强买不是做生意的经,两间零号,别走错了。”

~*~

房间里,没有特别之处,与寻常酒店相同。

坐在床尾,林子强才敢拿出手机来,默默打开通讯录。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从来没想过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传来的竟会是空号。

林子强明白,这是毛筠淑打算彻底告别曾经,也意味着他已经在人海里失去了唯一能找到她的线索。

【所以说,来海杭市你到底打算看到什么,到底打算得到什么?你以为自己开着凯迪拉克追火车?不,你只不过是个笑话!】

林子强本想给毛筠淑一个惊喜,一个可能贴近现实的惊喜。

然而此刻,他只能活在现实之中,被现实泼一盆冷水。

叮铃...叮铃...

就在林子强发呆的间隙,门铃响起。

开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卢梦倩,而是一个陌生女子,脸上的麻子像星辰,密密麻麻。

“先生你好,请问是来找人的吗?”

手中拿着佛佑牌,林子强明白,对方是来推销的。

大概是临近过年的原因,大晚上也还来宾馆推销,也真够勤劳的。

“不是,谢谢。”

林子强搪塞一句,随即便回到房间,将门带上。

“诶!信婆是不可能骗人的,我不是骗子,要不是信婆指引,我也不可能找到你的。”

女子慌忙打断林子强的婉拒,一把将手卡在门框上,却是被关合的门夹疼了手。

“啊!”

她本能地叫出来,就像林子强欺辱了失足少女一般。

“你干嘛把手探进来?不是自找的吗!”

林子强害怕被讹,慌忙说道。

“疼,里面有酒精吗?我能进来坐坐吗?不耽误你多少工夫。”

“不可以,没什么大碍的话你就离开。”

大半夜让陌生女子进房间,这本就是愚蠢的事情。

林子强还不至于犯浑到分不清危险。

那些仙人跳就喜欢用人畜无害的理由敲开被害人的房间。

“行,那我站在门口,给我三分钟时间就好!你是我救赎的第九十九个人,只要满足一百个人,信婆的诅咒就能解开,我就能恢复自由了。”

女子脸上洋溢着快乐,仿佛救赎就在眼前。

那份如释重负不是装的,是从内心绽放的花朵。

“你说的信婆究竟是什么?”

“阿信婆,是一个诅咒,不信她的人,都会得到诅咒,凡是被阿信婆援助的人,若不信她,必须得在她的指引下帮助一百个迷惘的人,才能脱离诅咒,她就像是一种病毒,只有染病的人才知道原来神明真的存在。”

说起信婆的时候,女子的脸上充满了虔诚与美好,就像是信婆在她身上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那有完成指引一百个人得到救赎的人吗?”

林子强感觉所谓的阿信婆更像一种强买强卖的把戏。

被信婆帮助之后,不信她,就得去帮助一百个人,而信与不信的界线又很难确定。

这哪是什么神明?简直就是邪教!

“肯定有的!世界上信仰信婆的人很多的,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女子坚信着信婆的存在,将自信扬得很高,就像是高人一等的传教士。

“我 只想知道现实中有没有完成帮助一百个人的成功人士?”

“我...我不知道...不相信信婆的人,一定都很蠢,这世界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蠢到不相信信婆...”

女子丧丧地垂下头去,不敢看林子强半眼,生怕被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你又是怎么遇上信婆的?”

林子强对于女子的遭遇感到好奇,试图探知所谓信与不信的界线。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晚上...也是一个陌生男子敲开了我的门,说是信婆能帮我找到丈夫,我觉得可笑,因为我都没有结婚,可...”

女子开始哽咽,不知道该如何讲下去。

“最后你还是找到了你的丈夫是吧?”

“没错,其实我早就离婚了,那是段不能触及的往事,你说信婆为什么要让我去面对自己的不幸,去寻找满是玻璃碴子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