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大踏步径往殿外走去。
周天子见状,不由气得咬牙切齿,可奈何自己今非昔比,日薄西山。只得拔出长剑,不停砍着酒桌泄愤。其余诸侯国使者见了,个个掩面偷笑。
席下史官李耳见状,忙出列劝道:
“大王息怒!晋国使臣之所以敢如此放肆,皆因礼坏乐崩、君臣失节也!”
周天子闻言,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当即遣散众国使臣,将他召进内庭,无奈道:
“哎……,爱卿方才所言,正是寡人之痛也!想当初,先祖周文王建都镐京,制纲定礼,天下诸侯谁敢不从?!可如今……这是世风日下也!”
“大王所言极是,如今若想要众诸侯臣服,还需恢复旧制礼乐,肃我威严以警苍生也。”
“既如此,那寡人便下令铸造无射钟,定音明律,重塑我大周昔日威严。”
两人商定后,便召群臣前来复议。因是周天子主张,群臣莫敢不从,唯有单穆公出言反对:
“大王,铸造无射编钟,需提炼巨量青铜,可谓是劳命伤财呐。况且朝中圆钱铜币尚且不足,如何还能用它去造无射编钟?”
“哼!如今众国诸侯皆不以我周天子为尊,无非是因威望倾颓。只要寡人铸造无射编钟,邀众诸侯前来拜谒,让他们见识我周王室之瑰丽,看到时谁还敢不服!”
“大王此言差矣!众诸侯之所以敢飞扬跋扈,皆因我周王室不再具有威慑,而非礼乐之制也!大王若想重拾昔日先祖风范,自当强兵富国,何故铸造无射编钟,劳民伤财?”
史官李耳听罢,心中不禁动摇:
“想我博览典籍,自以为窥出周王室倾颓之因,方才听单穆公所言,不免醍醐灌顶。”
想罢,便奏道:
“禀大王,单穆公言之有理,铸造无射编钟之事,尚需商榷也。”
“李耳,你言之何意?当初说周王室李坏乐崩的是你,阻我铸造无射钟的,怎么还是你?!”
“大王息怒,臣在治国之策方面,尚不如单穆公,还请大王三思呐!”
“哼!休要多言!寡人主意已定,誓必倾尽国力,铸造无射编钟也!”
果不其然,周天子铸造无射编钟后,不仅没让钟诸侯信服,反而因国力颓靡,各诸侯王越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事也让李耳心中有愧,若非自己当初提议,周王室也不至于此。两年后,庶出王子姬朝发动叛乱,欲夺王位,周景王暴毙,正太子与庶王子刀兵相向,使得周王室进一步衰落。史称“王子朝之乱”。
后虽拨乱反正,但史官李耳匡扶周王室之志渐变,他渐渐觉得,周王室治下的百姓,未必有诸侯国过的幸福。
其间,鲁国孔子前来问礼,两人彻夜长谈,从君子之论到治国之道,是为知己之交。然李耳冥冥之中有感,周王室难再复兴,自己“无为而治”的治国之策,亦为当今列国所不容。
释然之下,便辞官归隐,骑青牛向西而行,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