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救了之绫,把之绫带到鹿家结婚……要是有什么坏心眼,他不可能那么做。
“……”
李路被姜浮生一直盯着,盯得一张清俊的脸烧起来,直烧到脖子。
姜浮生浑然不觉,还是打量着他。
“之绫,医学这块还是李路更熟一点,我让他带你做检查。”
鹿景晔回头,“李路,那个……”
声音戛然而止。
鹿之绫跟着要回头,鹿景晔就飞快地拉着她正过脸来,在她耳边小声地道,“别回头,李路好像喜欢上姜浮生了。”
“……”
鹿之绫看向自己的三哥,眼里默默地飘出一个疑问号。
“姜浮生和李明淮是不是还没复合?”
鹿景晔打起他的小主意,“要不我们撮合这两个吧?李路单着呢,对姜浮生来说也正好,你看李路也姓李。”
“……”
这哪里就正好了?
鹿之绫无力招架三哥神奇的脑回路,没说什么,只觉得今天这关系怎么乱七八糟的。
鹿之绫在李路的指导下做了一系列检查。
检查单子一项一项出来。
李路将片子放到面板上,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天。
“怎么样?”
鹿景晔问道,“小七妈妈是医科圣手,可当年她替自己女儿开颅还是紧张了,以至于芯线埋的位置很危险,并不在原定的安全范围,这么多年过去,芯线又偏离一些,我一直担心继续下去会对小七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是在危险位置,但也不是没有取出的可能性。”
李路转头看向鹿景晔,“三哥,我有个建议。”
“什么?”
鹿景晔问道。
鹿之绫和姜浮生坐在一旁看他们说话,李路肃着脸道,“我认为,造福精神疾病患者的技术还是应该继续研究,但不能建立在治愈鹿小姐的基础上,这对三哥你来说压力太大了,当年你能做出来也是在一个相对宽松的氛围里不是吗?”
“你想让我做开颅手术?”
鹿之绫听懂他的意思。
把她脑袋里的芯线先解决了,鹿景晔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研究,才能创造奇迹。
“对。”
李路朝她点了点头,“不过芯线的位置确实危险,需要绝对的准确率才行,所以我想请三哥研究一项可以辅助医疗的微观技术,提高手术成功的几率。”
微观技术对鹿景晔来说总比重现大脑改造的技术容易。
“不行,小七妈妈已经不在世了,就算我做出微观技术,我上哪找一个值得信赖的圣手来做这么有风险的手术?”
鹿景晔想都不想地拒绝。
“我来做。”
李路不假思索地道。
这话一出,办公室顿时寂静,只剩下四人浅浅的呼吸声。
鹿景晔直直地盯着李路,脸也板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拿过几次手术刀就敢说这样的话?”
“三哥,我是认真的。”
李路挺直胸膛,双眼严肃地看向鹿景晔。
“那是我妹妹的命,你拿认真跟我聊?”
饶是鹿景晔再赏识他,这一刻也不客气了。
鹿景晔冷着个脸,“李路,你当初说进我的团队是想救人,我当你一片赤诚,结果你也就是个狂妄之徒!”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鹿之绫,拉过她的手就走。
鹿之绫垂了垂眼,没有插话,任由鹿景晔拉着她的手离开,刚走到门口,李路格外冷静的声音传来,“如果手术有误,我用命赔给鹿小姐。”
“……”
鹿景晔猛地顿住脚步。
鹿之绫回过头看向李路,李路深深地看向她,“请相信我!”
“……”
姜浮生坐在一旁默默看着。
天哪。
这爱得都已经盲目了啊。
做一次救命恩人还不够,又要亲自给之绫做开颅手术,他想干什么?想在之绫的人生记下一笔超过大少爷的浓墨重彩?不成功就和之绫一起魂断黄泉,到那里再追求?
……
江北,薄氏财团。
一批一批的人打着哈欠走出薄总的办公室,困得恨不得就地睡上一觉,补充好精神再说。
办公室里,薄妄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喝了两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始,强行提神。
他面色冷峻地翻着手上的文件。
李明淮贴着窗站在那里,公事上一般不需要他出面,但看那个助理一副要过劳死的样子,他还是私下顶替别人的位置。
刚走一批,他现在也没事干,就看着姜浮生发来的一张张照片,眉头拧紧。
照片里全是李路和鹿之绫的合照。
说。
还是不说。
这是个问题。
李明淮向来不是多嘴的人,但这个事情有点严重。
就像姜浮生说的,连她都看出了问题,嫂子那么心思清透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出来?除非她是想替李路隐瞒下来,免得妄哥吃醋发怒,弄得不好收场。
可她这样也是一种纵容,这李路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殷勤得跟个私人管家一样,这发展下去怎么行。
他收了手机,时不时看向办公桌前的男人,薄妄显然还什么都不知情,仍是认真工作,熬了一整夜也不肯放过自己。
“李明淮,你要是那么想去江南就赶紧滚。”
薄妄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他是想姜浮生了,便语气阴沉地开口。
“没有,妄哥。”
李明淮走到他身边,低头看向桌上小山似的文件,又看向一旁的行程安排。
妄哥已经极力在把行程拼命压缩,三天的事他一天就干完了,但架不住还有那么多,要是全部解决完,怎么也要三天之后。
听浮生的意思,嫂子还要在江南多呆两天。
他当然相信嫂子的为人,但他不能允许别的男人在嫂子面前大献殷勤,这是不把妄哥放在眼里。
算了,既然嫂子不想说,那他也就不提。
不过浮生毕竟是个女生,不好盯那么紧,他得去盯死这个李路。
这么想,李明淮摸着面前的文件道,“妄哥,我想去江南。”
“……”
薄妄正准备翻页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脸看他,跟看个白痴一样,“你想干什么?”
一会不去一会去。
有病?
“我记得江南的枇杷应该快长出来了,我怕有人偷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