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觉得自己一定醉的厉害,不然怎么会看到一向稳重自持的沈大人,面部微微狰狞,好像狠狠咬着后槽牙,那张堪称俊美无双的脸颊竟也染上一丝潮红。
她歪着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手上的力量松了松,又好奇地去探一探长短,然后惊讶地发现,这人的表情竟会随着自己动作的变化呢。
沈心驰被她逼得浑身都是热汗,手指捏紧又松开,修长的脖颈现出道道青筋。
深吸几口气,终于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快把你的手拿开!”
苏锦璃玩得正开心,闻言委屈地扁了嘴,眼里都染上雾气:“你怎么又凶我?”
沈心驰最怕看她这副模样,哪怕现在浑身如火烤一般,也只能哑着声安抚:“乖,你先把手拿开再说。”
还好苏娘子难得温驯,听话地把手给收了回来。
沈心驰没了把柄在她手里,总算能长吐出口气,可刚松懈了一瞬,那人好死不死又贴过来,眼神好奇地往他腰下搜寻:“你把匕首藏在哪儿呢?”
不怪她好奇,他明明也就穿了一层中衣啊,究竟在哪里放下那么大的匕首的。
这下她倒是不动手了,直接把脸往那里凑。
沈心驰实在怕了她,反过身把她压着,身体弓起和她隔开一些,再牢牢按住她的手脚警告道:“再这么调戏我,可是会后悔。”
苏锦璃不满地瞪圆了眸子:“谁调戏谁呢,你刚才还亲我呢。”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看起来煞是可爱,他眼眸微动,捏着她的下巴道:“我现在也可以亲你。”
然后他又覆上她的唇,一时温柔,一时浓烈,过于诱人的蜜,怎么都尝不够。
这次亲得太久,苏锦璃实在热得不行,呼吸都有些不畅,被掳获的唇发不出声,只能溢出细碎的哼哼声。
她嗓音本就婉转,这时沾了情|欲,小猫似的,抓心挠肝的甜腻,沈心驰受不了,将身体再撑起些,哑声道:“别叫。”
苏锦璃委屈地皱眉:“我没叫。”
她总是这般,勾了人又不认。
于是他低下头,惩罚似的又亲了她一会儿,满意地听她口中溢出甜音,又问:“叫没叫?”
苏锦璃快被他欺负哭了,身体撑起来些,狠狠在他唇角咬了口作为报复。
她觉得自己咬的够狠,可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这一咬实在蕴含了太多暧昧意味,不亚于促|情的良药。
沈心驰被她咬的背脊酥麻,再不舍得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这可不是罚她,是要了自己的命。
他实在不敢再留在房里,将外袍捞起穿上,去外间叫水沐浴。
姜嬷嬷迷糊地被叫醒,披衣起来,没忍住嘀咕了句:“少爷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出来洗澡啊,可别着凉了。”
沈心驰负手往前走,被凉风吹得舒服了不少,随口道:“房里太热,睡不着。”
姜嬷嬷更不懂了:这都往十月走了,冷风嗖嗖的,怎么还会热呢?
她打完水掌了灯,才看清沈心驰的面容,忍不住“呀”了声道:“少爷你嘴巴怎么破了?”
沈心驰不自在地把脸偏过一些,随即挂了个浅笑道:“没什么,被只妖精缠上了。”
姜嬷嬷皱眉不解,少爷不是从房里出来的,哪来的妖精啊 ?
等她想明白了,立即老脸一红,难怪大半夜跑出来沐浴,这得多激烈啊。
她望了眼主房窗户里朦胧的灯影,捂着嘴笑:原来向来最正经的少爷,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沈心驰这晚睡在了书房,早上回房换官袍时,听见床上翻动的声音,然后有人哑着嗓子叫:“小柔,水……”
沈心驰走到外间去倒了水,坐在床边递给他。
苏锦璃微眯着眼,身子撑起来些,就着他的手喝下去,总算觉得舒服了点儿,然后才发现好像不对,勉强把眼睛睁开,才问道:“怎么是你?你今日走得好迟?”
沈心驰为她把散落在帐外的青丝挽好,道:“你昨晚饮的多了,待会儿喝点醒酒汤,我让姜嬷嬷给你做了莲肉粥,待会儿吃下暖胃。”
苏锦璃迷糊地点头,然后觉得奇怪,夫君如此温柔体贴,她为何一见他就满肚子火呢。
他昨晚好像趁自己喝醉欺负她来着,可是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会欺负人呢?
她认真想了想就觉得头疼,好像不止头疼,还有别的地方也在痛。
依着本能将手指摩挲到唇上,果然感到一阵刺痛,狐疑地坐起问:“我嘴巴是不是肿了?”
沈心驰正用帕子擦着手,闻言十分自然地“嗯”了一声。
苏锦璃更觉得古怪,盯着他问道:“我嘴巴为什么会肿?”
沈心驰转身看她,唇角似乎藏着笑意:“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苏锦璃觉得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忍不住就想和他吵架:“我若记得,还用问你吗?”
沈心驰施施然走过来道:“你昨晚喝多了,厨子做的菜辣,你还非挑着碗里的辣椒吃,我拦都拦不住,你吃了那么多辣椒,果然就把嘴辣肿了。”
苏锦璃听得一怔,是这样吗?她喝醉了竟做了这般蠢事吗?
可再看沈大人双眸澄明,一脸的正经,怎么看也不像说谎。
她苦恼地抱着头,最后只得讪讪摸着唇道:“那我下次要再这么干,你可一定要拦着我。”
沈心驰十分真诚地点头,答道:“好,一定拦着你。”
他正准备走,却被她看出端倪,又问道:“你嘴巴怎么破了?”
这总不是吃辣椒吃的吧。
沈心驰神色未变,回道:“昨晚被蚊子咬的。”
苏锦璃挠了挠头,一脸狐疑:“十月还有蚊子吗?”
沈心驰点头,看着她含笑道:“挺凶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