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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冷情冷性,眼神凉薄,惊的范恩不由自主退后。

谢忍:“带这位女士出去,这间审讯室一个月之内不可使用。”

范恩还想说些什么,谢忍又道:“这是命令。”

毕竟是上城区的总队长,地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谢忍转过身揉揉楚栖年后脑勺。

“出去等着我。”

知道他要做什么,楚栖年出去等着。

门外范恩脸色极差地靠墙而立。

楚栖年懒得很,能坐着就不站着,直接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在口袋里摸索两下。

眼前一暗,头顶传来一句极小声的“谢谢。”

楚栖年嗅到一股劣质的香水味儿,有些刺鼻,抬头看过去。

那一日在老癞家的美女姐姐,正站在他面前。

楚栖年记得她叫苏素。

“谢什么?”少年满脸不解。

苏素面容清丽,笑起来挺好看,声音也柔柔的。

“那个……谢谢你给我衣服。”

“哦,这个啊,不客气。”

楚栖年恰好摸到一根棒棒糖,正想拆开吃掉,又想起仙君教过的规矩。

于是,小混子心里依依不舍地把棒棒糖递了出去。

“给你。”

苏素受宠若惊,欠身小心接过。

楚栖年只是象征性礼让一下,没想到她真的收了。

没办法,只能换个口袋继续摸索。

如愿以偿吃到棒棒糖,楚栖年眯起漂亮的眸子。

苏素收好糖,这根棒棒糖卖的很贵,甚至比天价的白砂糖贵了一倍。

空之城产糖有限,下城区或许一辈子尝不到甜的。

屋内响起一声枪响,苏素吓得抖了抖。

楚栖年注意到,随口道:“没事,谢狗不会随便杀人。”

小白:[说谎精。]

苏素小声问:“屋里那位,是你哥哥吗?”

楚栖年仔细琢磨。

谢忍貌似是很喜欢自己喊他哥哥。

每次喊哥哥,男人就会笑。

“嗯。”

审讯室门被打开,谢忍缓步走来出来,反手关上房门。

“我已通知清理组,今天的情况我会亲自和崔部长谈。”

话说到这份上,但凡脑子正常的,也会懂得闭紧嘴巴。

偏偏范恩直性子,挡住去路。

“谢总队,我知道您地位高,但您不能包庇嫌疑犯,他可没少在下城区杀人。”

楚栖年嗤笑一声,面容嚣张。

“证据呢?我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您怎么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范恩一指苏素,“她当时就在现场!”

楚栖年笑了,舔舔嘴里那颗有点尖的牙,手痒痒,想打人。

不太能明白,这人有这个功夫,为什么不去把下城区的大黑耗子抓了。

送给那些快饿死的人,也比在这里浪费口舌来的好。

谢忍握紧身旁小炸弹的手腕,提前防备他生气起来暴走打人。

那可真是主动送把柄给对方。

男人语气散淡:“证人?那说来听听。”

范恩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动作粗暴地扯了一把苏素,语气很冲。

“你快说!你那日看见了什么!”

楚栖年懒洋洋啧了一声:“喂,对这位漂亮姐姐客气点。”

范恩忍着火气怒瞪他一眼,碍于谢忍在这,没敢吼人。

苏素看着面目因生气而略微扭曲的范恩,又瞧一眼那边只是站着,便耀眼夺目的少年。

在暗无天日的下城区里,还有人张扬发光,和那些等待着——堕落的人类不同。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是红灯区出来的人,也是下城区极其少数,尊重女性的人。

“我没有看到……”苏素强忍恐惧,不敢去看范恩的眼睛,满脸防备。

警卫处杀人她曾经见过。

后颈骨这里,一棍子下去,人就死了。

范恩突然一愣,两秒后大吼质问:

“老癞的手下亲眼看到你那天急急忙忙从房子离开,现在却说没见过?!”

苏素被吓到连连后退。

“没有……他没有去过……我、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

范恩自然不信,满脸怒气朝她伸出手。

“啪”地一声,谢忍攥住他小臂。

范恩面色忽变,满脸痛苦地挣扎。

“逼迫旁人做假证,污蔑无辜群众,强行按上杀人的罪行。”

谢忍剔透的双眼黑沉沉,一眨不眨盯着。

“暂且不说这些,你像一只疯狗一样,紧紧咬着我家年年不放。”

男人轻笑一声,却令人脊背发寒。

“范恩,王少尉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迫不及待,找罪名硬扣在他头上。”

楚栖年恍然大悟,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

“喔!我懂了,怪不得他要把我提过来,原来算盘在这打着呢。”

谢忍直接拧断了范恩的小臂,只是一个眼神,对方死死咽下惨叫,不敢再发一言。

“转告王少尉,后天谢某会亲自上门,找他好好聊聊。”

_

从警卫处出来,天色渐暗,站在街上往远处看去,可以欣赏到较为珍贵的美景。

西边太阳落下,余晖把远方的云朵染上漂亮绚丽的颜色,紫红,橙黄色掺在一起。

天空像是一副空旷的纸,包容余晖与晚霞,底色的浅蓝渐渐加深,渐变成墨蓝色。

谢忍:“今天没有沙尘暴,可以看到落日。”

楚栖年眉眼微弯:“自由台和大广场看落日最佳。”

“我陪你去?”此刻男人的声音和方才天差地别,温柔的很。

楚栖年摇头:“不了,等我们走到,太阳早就落下去了。”

谢忍顺势,不经意提道:“那回家?”

少年暂时没反应过来,带着谢忍穿梭在大街小巷。

路过社区诊所的巷口,还停下来摸索出两枚硬币,买了一个巴掌大的烤红薯。

“烫手!”楚栖年刚接过,立马扔给谢忍。

娇气鸟的爪子一摊开,手掌心被烫红一片。

红薯上包着一层报纸,由于红薯一直放在炉子里,入手滚烫。

谢忍侧头轻笑两声,帮他拿着。

等到了地方,楚栖年正要开门,脚下一顿,接过烤红薯,扣扣搜搜抱在怀里,开始撵人。

“那什么……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忍嘴角的笑敛了几分:“我不能进去坐坐吗?”

楚栖年面上鲜少有不自然的神情。

“我屋里特别乱,狗窝一样。”

谢忍深知可能还是因为那一夜吓到了人,这小混子躲着他,现在到了私密的地方,更加防备。

“我……可以帮你收拾。”

谢忍也算是豁出去了,为了能留在老婆屋里,说出一句更加惊人的话。

“而且,你不是经常喊我……狗?”

楚栖年愣住,怀疑自己耳朵聋了:“啊?”

谢忍一本正经:“那就应该,住在狗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