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粮仓,只见远处滚滚黑烟升起,夹杂在夜色中,染的黑夜愈加浓重。
前段时间下了那么大的雨,偏偏这两日天气极好,东西干燥易燃。
到达粮仓外,铁丝栏杆外边围了一群人,大部分人手里拿着砍刀之类,来者不善。
“砚砚,你在车上等着我。”任南酌正想开门出去。
楚栖年已经快他一步下车。
除了班主怕死,躲在车上睡大觉。
其余几个全部跟着任南酌进去。
粮仓里边儿的东西也有楚栖年一份。
当时从汉马县回来时,他曾经把自己存的钱给了任南酌。
任南酌帮他入手许多粮食囤在粮仓,会以天价卖给长陵的富商。
专坑有钱人。
副官远远瞧见任南酌,连忙带上人打开大门,向天空开了几枪,清出一条道,迎几人进去。
任南酌站在众人面前,气势凌人,眼睛微敛,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大着胆子道:“任大帅,咱们可都是说好了,明日运五百斤粮食给我李家,这定金我已经交上去,粮仓却失火了!”
“对对对!还有我们赵家的一千斤!我爹信任你,直接给了全款的!”
副官怒喝:“嚷嚷什么!粮仓并未全部烧毁!急什么急!”
楚栖年朝后看去,三个大粮仓,如今只剩下两个,距离门口最近的这一个,已经烧没了。
万幸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任南酌语气不急不缓道:“原本这里边东西够用,现在烧毁了一个,余下的粮食我会降价卖给各位。”
“不过,每家购买数量有限,现在天灾当头,必须留一半出来当做军用储备粮,各位也知道,最近不是很太平。”
副官方才苦口婆心解释许久,都不如任南酌亲自来镇场有用。
加之不久前刚毙了楚老三,总是让人更加忌惮几分。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有些许松动。
任南酌语气忽冷:“各位比我还要更早知晓粮仓失火,这件事谁做的,咱们心知肚明。”
“我如今能站在这里,你们也应该清楚,长陵,可不是谁都能待的地方。”
楚栖年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果然,这些富商来闹事,恐怕是司令许了什么好处,他们就等着粮食全部烧毁,司令好能借机处决二爷。”
纪凛眉头紧锁:“司令下手狠毒。”
楚栖年:“何止,敢烧毁长陵粮食,那就说明,司令在别处有比这更多的粮仓。”
敌人还没有攻进来,内斗却开始了。
任南酌把话摊在明面上说,相当于狠狠扇了几人一巴掌,这些富商再也不敢多言。
“自然,长陵地方大,我也不可能永远占着这里,和各位合作,方能走的长远。”
给他们台阶下,前来闹事的众人不仅不能记仇,还要感恩戴德。
等人离开,任南酌长吁一口气,抬手摸摸楚栖年头发。
楚栖年短暂和他勾了下手指:“城外的难民还要救济,但是你出面不太合适,要不然以后我来管吧。”
“交给你自然可以,但是你不能出城,不安全。”任南酌道。
“不如交给我吧。”纪凛迎上二人目光:“我的父亲心善,他会些医术,他要出城煮药分下去,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楚栖年却说:“纪先生,阿姨还在医院里。”
纪凛轻叹:“她一直支持我做这些事情。”
任南酌思忖片刻,和纪凛对视时,二人之间互相看不惯的感觉淡了些。
“那就麻烦纪先生劳心。”
纪凛:“客气。”
折腾这一番,天都亮了。
回去路上楚栖年睡倒在任南酌怀里。
到了自己家门口,更不用避讳着谁,一路抱着回屋。
路过客厅,任南和十分淡定地吃着早餐。
“不用我出面,他也能处理,所以以后这些事不用再来找我。”
“嗯。”
回屋后,任南酌和楚栖年洗了个澡,上床搂一起,一觉睡到第二日。
楚栖年醒过来感觉人都在飘,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任南酌揉揉他后心:“起床吗?饿不饿?”
“饿,昨晚上你喂我喝的什么,甜丝丝的。”楚栖年抬头,讨好地在男人嘴角亲一下。
任南酌懂了:“地瓜粥,先抱你去洗脸刷牙?”
“好……”楚栖年摊平,一动不想动。
任南酌任劳任怨把人捞起来。
楚栖年傻乐:“好像男人瘫痪在床媳妇儿不离不弃照顾的感觉。”
任南酌笑时胸膛微微震动:“这么一听感觉也不错,你每天躺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楚栖年接过牙刷,含糊道:“任老二,越说越变态了啊。”
“你不想吗?”任南酌光着上身,从后边去搂他,一只手自然而然探进去。
“关在家里,只能我看。”
楚栖年忍笑。
这人大清早开飙车,还把自己说精神了。
洗漱干净,在爱人面前很要形象的小肥啾这才愿意勾着男人脖子去亲他。
嘴里还带着清浅的薄荷味儿。
薄荷本来提神醒脑的东西,但如今交换气息,反倒惹得头脑发热。
心里有彼此,但凡待在一起,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任南酌忍下念头,亲他一会儿,还煞有其事地劝:“这种事做多了对你不好。”
于是某人摊平准备好了,任和尚还能清心寡欲爬起来。
楚栖年抿了抿通红的唇,气得慌,一脚丫子踩在任南酌膝盖。
“太热了,不想穿袜子,我能不能穿着拖鞋出去?”
“不行,外边脏,而且穿拖鞋也不安全。”任南酌也没再往他脚上套袜子。
“这样,我把袜子和鞋放在门口,等你想出去了记得换。”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有任南酌这么一位贴心还专一的大腿,当真非常好抱。
任南酌拿过衬衫帮他换上,正在扣扣子时,某人不太安分,又白又细的长腿往他身上蹭。
任南酌轻啧一声,拉开他双腿,一副曹他的姿势。
“砚砚,能不能乖一点?”
楚栖年双臂懒洋洋支在身后,白嫩嫩的脚往底下挪一点,踩上。
“任大帅忍耐力真厉害,这样以后我就放心你出去应酬了。”
任南酌喉结剧烈滚动几下。
“你可真会欺负人,昨夜你坐我腿上,我老不老实你不知道?”
这倒是真的,他没坐他腿上之前,任南酌简直像个和尚。
楚栖年眉毛一挑,勾着他腰压下来,张嘴在他侧颈咬了一口。
“那……奖励奖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