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吃饭,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他眸子亮亮的,光落在眼底,任南酌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任南和一出来就看到二人伤风败俗地挤在门后,清清嗓子。
“来吃饭,吃完你俩回房想干什么都行,别在这里拉扯。”
“大哥亲自揉面给你煮的长寿面,我不会做饭,只能煎个鸡蛋。”
楚栖年扯他一把,落座。
“看我煎的鸡蛋够圆吧?”
任南酌夸道:“圆,从来没见过这么圆的鸡蛋。”
任南和侧头叹气。
楚栖年笑得开心,任南酌瞧他开心,原本郁结的心情逐渐放晴。
“快吃长寿面。”
“好。”任南酌端起碗。
楚栖年探头看:“大哥扯了一根很长的面条,不要咬断。”
任南酌点头,吸溜一嘴面条,费力地咀嚼。
任南和简直没眼看:“任老二,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是个妻管严?”
塞满嘴面条的任南酌嚼了许久才能开口说话。
“等你结婚你就知道。”
“好吃吗?”楚栖年眼巴巴地看着碗。
他瞧任南酌吃的香,好奇味道。
“不错。”任南酌挑起里边剩下的面喂给他:“一起长寿?”
楚栖年点点头,还欲盖弥彰道:
“好啊,我不是嘴馋,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多活一点时间。”
说到这上边,任南酌心里一疼。
昨日纪凛说的不错,句句在理。
而且,这个时代确实要大乱了。
任南酌心中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在对小戏子有了兴趣后,一而再再而三靠近。
如今感情越来越深,像是在心脏里生了根,如果硬生生拔出来,他确定自己会死。
吃过晚饭,楚栖年迫不及待牵上任南酌上楼。
任南酌笑得勉强:“弄了什么?”
对方贼头贼脑的,还专门反锁上门,生怕会有人来抢。
那双明亮的眼睛睁大,忽闪忽闪,有几分可爱。
实际上老婆长相和可爱不搭边。
五官非常精致,一张脸,任南酌的大手能盖住一多半。
以至于他穿上戏服,旁人若是不知道,还真以为这是一位身段极好的美人。
楚栖年拉开抽屉,把怀表攥手里,背到身后,眉眼弯出弧度:“你猜猜我要给你什么?”
任南酌仔细想了想:“吃的?”
“怎么可能!”楚栖年不满意道:“再猜!”
任南酌:“衣服?”
“……”
“算了。”楚栖年耐心不太行,不想再卖关子,伸出手,怀表掉出来,随着惯性轻轻晃荡。
任南酌一瞬间便被里边的合照吸引了视线。
“这是我们那一天拍的结婚照。”任南酌很珍惜地将怀表捧在掌心。
楚栖年:“对,这是你抱我时候,咱们正好看镜头那一张,我最喜欢的一张。”
任南酌想过许多,琢磨过许多。
只知道往后岁月里有楚栖年的身影。
如今他满眼笑意看着自己,任南酌愧疚和痛苦达到顶峰。
他声音哑了几分:“你最喜欢的,给我,万一弄丢。”
“不会。”楚栖年咽下嘴中涌上的铁锈味儿,没事人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弄丢怀表,因为这是我给你的,你要是敢弄丢。”
他笑得乖巧,话里藏刀。
“那你以后就去猪圈和猪崽睡吧。”
任南酌失笑:“不敢,夫人给的,定然好好珍藏。”
楚栖年帮他戴上:“其实挂在外套上很合适,但是挂外边不安全,你以后记得夹在衬衣上。”
任南酌:“好……”
“嗯,真乖。”楚栖年拍拍任南酌发顶,手臂顺着向下,搭在他肩膀,环紧。
微微用力,嘴唇贴在一起,轻轻磨蹭,又逐渐深入。
楚栖年被吻得双腿发软,踉跄后退,任南酌紧贴着他。
直到后腰撞上桌子,任南酌抱起他放在桌上。
吻着吻着,楚栖年感觉到身前一凉,连忙摁住任南酌的手。
那双被亲成艳色的唇动了动。
“你先去洗澡。”
任南酌喘息略急低声说:“一起。”
楚栖年脸皮滚烫:“我早已经洗过了……”
而且,一旦一起洗澡,椎骨处的伤肯定会被发现,到时解释不清。
“我……我还有东西让你看。”楚栖年声音轻的像蚊子一样。
任南酌不受控制滚动两下喉结。
“好,那我……咳……洗快点。”
“嗯……”
小白没忍住吐糟:[老夫老妻的,搞得跟新婚夫夫一样,害羞个毛啊!]
楚栖年没理他,快速打开衣柜翻出自己藏在衣柜深处的衣服换上。
任南酌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大半,只余下床头一盏光线较暗的灯。
黑暗让人潜意识里觉得危险,不过他目光落在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又彻底由内而外放松。
这是他们的家。
每日回来打开门可以看到最爱的人,是任南酌此后最奢望的事情。
他抬脚走近,床上的人儿正好坐起身。
正巧,距离够近,任大帅瞧了个清楚。
他心尖尖上的宝贝,此刻穿着一身戏服。
那一双细长的腿,明晃晃搭在被子外,再次扮上戏子,他眉眼染上一抹高不可攀的清冷。
朝任南酌勾勾手指:“二爷,过来……我疼疼你。”
他这一句话出来,人疯了。
窗外夜上枝梢,星子闪烁。
“说了……我疼你!”
楚栖年不满意地捶他一下,用点力气把人摁倒。
任南酌眼神,一点一点变暗。
楚栖年缓了好一会儿。
“好热……”楚栖年唇上印了半圈牙印。
戏服沾了汗,或是其他,会黏在身上,领口都紧了些,不好喘气。
“砚砚,这就是疼我?”
任南酌眸光带着侵略性笼罩他整个人,额上已经沁出汗。
他常年用枪,枪法极好,掌心有一层茧子。
磨在皮肤上,有些轻微的疼,又有点痒痒的。
楚栖年此刻不太能说得出话,眼泪顺着白净的脸颊滑落。
这一下惹得任南酌彻底失了理智。
临近天亮,这一场生日宴算是结束。
临入睡前,楚栖年困得要死,还是小声嘟囔:“任南酌,我自己……也是礼物……送给你。”
任南酌心里狠狠一颤,抱紧他。
很想问问楚栖年,他爱一个人,总是这么不留余地。
让他心生欢喜,又发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呵护好心上人。
“谢谢,我很喜欢。”任南酌拨开他额前碎发:“这是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