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散漫地抬抬眼:“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楚栖年双腿还软着,扯了下他衣摆。
“我裤子脏了,没有力气,帮我换好不好?”
又被扛回屋里,楚栖年感觉自己像是个废物一样,只需要瘫着。
舒坦,要是一直都有这么好的服务就更好了。
楚栖年眯起眼,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个洗好的大苹果啃着。
“大哥!我准备好了!咱们出去吧!”祁寻猛地推开门。
楚栖年懒洋洋坐起身:“下次不敲门就进来,我可要揍你了。”
祁寻缩着肩膀:“对不起。”
“乖。”楚栖年从床上翻下来,揽过祁寻肩膀,“走了,哥带你出去玩。”
白榆手里提了一个较大的行李箱,跟在二人身后。
等古堡落锁,楚栖年奇怪道:“你怎么只拿了一个?”
白榆:“我们的衣服装在一起。”
装在一起?
楚栖年心头微动。
他们是能把衣服装一个行李箱的关系吗?!
祁寻催促:“大哥,白榆,你们快点啊!”
“来了!”楚栖年脚步还挺欢快。
白榆走进枯木林,转身看了一眼古堡。
深林中忽地漫起大雾,不过一会儿,整个古堡隐藏在浓雾之中。
路上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独角野马的地盘。
这种生物和吸血鬼合得来,浑身纯黑,喜欢阴冷的地方。
枯木林太大,并且生活各种奇怪的动物,想要出去,只能骑马。
楚栖年不太想变成蝙蝠,关键也没法丢下白榆自己先行。
“大哥,你帮我拿一会儿行李箱,要不然我飞不动。”祁寻黑色的翅膀展开,他飞的不快,好追。
“好,你多练练吧,可别以后遇到危险还这样慢吞吞的。”楚栖年接过行李箱。
想着白榆也拎那么久了。
自己应该心疼心疼他,于是又转头问:“白榆,我拎吧。”
黑衣执事换了一身非常低调的休闲装,躲了下:“太沉,你拎不动。”
楚栖年不信:“我力气很大,虽然和你比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差距,但是可以忽略不计。”
他两根手指捏出一点点,朝他眨眨眼。
“而且,我在酒馆抱过一位小可爱,他白白嫩嫩的,我一只手就举起来了!”
白榆原本被moon的举动可爱到。
现在听见下一句话,眼中笑意立即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你试试。”白榆递过去。
楚栖年信心十足接过,等到对方松手,他猛地往下,险些没给白榆拜个年。
“这么……沉?”楚栖年扔了祁寻的行李箱,双手费力扛起自己的。
“嘿!我……可以!”
白榆问:“一点点?”
楚栖年:“……”
走到野马群的地盘,两手空空的楚栖年依然累得不行,随意找了一颗被雷电劈断的树木坐上去。
“moon,喝水。”白榆拧开杯子,直接喂到他嘴边。
楚栖年嘬了几口,喝的急了,水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白榆眉头一蹙,微微俯身,用手背抹去,末了还在他嘴角擦了擦。
楚栖年正好去舔嘴角,湿润扫到了对方的指腹。
执事依然一副面瘫脸,楚栖年一不做二不休,往前倾身咬住白榆的指节。
他强忍羞耻,自以为很熟练地故意戏弄对方。
不料舌尖一痛,白榆捏捏他腮帮子,抽出手:“祁念,不要胡闹。”
“榆木疙瘩。”楚栖年小声嘀咕。
白榆从行李箱中翻出带来的香蕉喂给其中一匹野马,随后抬手摸了摸独角野马黑色的鬓毛。
得到野马的同意,白榆抬腿利索跃上马背,把行李箱绑在侧边,朝楚栖年伸手。
“moon,过来。”
“哦。”楚栖年很挫败,总觉得自己没有魅力了。
尤其是被白榆攥着手腕,拎娃娃一样拎上去。
反攻没希望,摁倒对方更加不可能。
小白忽然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是,你为什么总想着睡他啊?]
楚栖年:“……”
是啊,为什么自打上一个世界开始,他就琢磨着怎么睡对方。
[睡、睡服他?]楚栖年大胆发言。
[一日……夫妻,百日、日……恩?]
动不动就上高速。
小白彻底闭麦,一句话不想多说。
野马跑起来有些快。
楚栖年悠哉悠哉躺在美男的怀里吃零食,吹着风,呼吸枯木林中不算新鲜的空气。
悠闲到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来着。
可怜祁寻在后边为了追两人,翅膀差点抡冒烟了。
“等等我啊……大哥……大哥!”
楚栖年奇怪地抬头问:“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白榆淡声回答:“行李箱,你,我,都在这里。”
“哦。”楚栖年又枕回执事宽阔的肩膀。
“那就什么也没忘。”
-
等快到达边界处,白榆抱楚栖年下马。
“多谢。”白榆欠身。
黑马长啼一声,低下头颅,微微屈腿行礼,随后转身离开。
“这里的小动物和变异兽类好像都很喜欢你?”楚栖年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含糊问道。
白榆拎起两只行李箱,“经常喂它们吃东西,一来二去,熟络了。”
楚栖年眉眼微弯:“虽然你是人类,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我是主人的血奴,其他的……不重要。”
执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对视的时候,楚栖年总感觉他眼神深情。
“但是,我想和你……”
少年看起来很脆弱的手臂搭在执事肩膀上,在他脑后交叉环紧。
“初拥。”
白榆森冷的目光落下:“祁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你变成吸血鬼,和我一样,这样我们就可以共享寿命。”他手臂微微用力。
白榆被带的低下头。
楚栖年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下,看他没有拒绝,又闭上眼,去寻他嘴唇。
距离不过毫米,甚至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时。
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大!哥!!!”
楚栖年吓得一哆嗦,连忙把自己从男人身上揭下来。
“喊什么喊,叫什么叫,吓死哥了!”
祁寻急冲冲飞过来,带起一串枯叶,险些刹不住车。
他一脸委屈,满头大汗:“为什……么……呼呼呼……累死我……为什么……不等我!!!”
楚栖年眉毛一跳,轻咳,压低声音。
“白榆,你怎么回事,我把他忘了,你怎么也能忘了!”
白榆:“他是你的亲弟弟。”
言下之意,你这哥怎么当的。
楚栖年心虚的不行,摸摸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的祁寻。
“哥这是在锻炼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飞的特别好?特别快?特别帅?!”
一连三问,祁寻止住哭腔,被对方唬住了。
“好像……好像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