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东西走远,楚栖年都没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祁寻脸色苍白:“没看见更好,真的很恶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怪异的东西。”
这么一说,楚栖年好奇的不行。
“白榆,到底是什么啊?”楚栖年缠着他:“你给我说说。”
白榆看了一眼天色:“天快黑了,先找个地方过夜吧,一天没吃东西,不饿?”
楚栖年蔫了:“饿。”
不过并不是太饿,方才接吻,白榆又咬破舌尖喂了点血过去。
又走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四人到达一片有水的地方,水中间有一座小岛,溪流环绕,看起来很干净。
几人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点了个火堆,白榆拿出速食食品加热。
顺便给楚栖年冲了一杯奶茶。
“甜叽叽的东西,祁寻这种小孩儿才喜欢喝。”楚栖年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白榆突然想逗他,转手递给祁寻。
这祁寻哪敢接,连连摆摆手:“我不喝,我不喜欢甜的,别给我!”
楚栖年嗤笑:“出息,你刚才不是还说嘴里淡出鸟了,喝吧,也不知道谁在家一天五杯奶茶,空口嚼珍珠的。”
祁寻接过,反驳道:“白哥搓的黑糖珍珠你不喜欢吗?好吃啊,qq糖一样!”
祁寻极力给林商宿安利。
“下次我们回家,再出来时装一罐白哥搓的黑糖珍珠给你尝尝,加进牛奶里边特别特别香。”
林商宿浅浅一笑:“好,谢谢你。”
祁寻傻乐:“没事,你救我那么多次!”
楚栖年扒拉两口饭,看着二人聊得挺嗨,出于无聊,他多看了林商宿两眼。
忽然,就在林商宿扭头和祁寻说话时,侧脸变得非常熟悉。
他手指一顿,眯起眼借着光看了许久,恍然大悟。
[小白,你狗嘴闭的再严实也没有用,我知道林商宿到底是谁了。]
小白躯一震:[这么快?]
[快?]楚栖年喝了口水,在神识中念了一个名字。
[是他吧?当初拿小番茄把我骗出笼的那位,幸好仙君回去的早,把我教育一通,把他赶走了。]
提起这件事小白忍不住翻白眼。
[你没良心,要我说就应该揍你一顿。]
楚栖年也没了胃口:[你个狗东西有这么多事情瞒着我,既然你不敢说,行,我亲自问。]
小白直接装死。
“喝汤吗?”
楚栖年回过神,身旁白榆的声音像是涓涓细流,听起来很悦耳舒心。
奈何一想到他和狗子一起瞒自己这么多事,楚栖年就憋了一肚子火。
楚栖年深呼一口气:“饱了,不想吃了。”
“嗯。”白榆收回目光,等到吃过晚饭,发现自己的moon正在溪水边发呆。
执事起身走过去,拿出一条手帕帮他擦手擦脸:“祁念,不开心?”
男人手指对于吸血鬼来说真的很烫。
但是正是因为这种楚栖年没有的温度,所以他格外喜欢拥抱。
特别是快要嵌入身体的那种拥抱。
“没有,我只在想……在我喜欢你的那一刻突然发现,人类的世界,只是能让我短暂开心。”
楚栖年手指还沾着水,蹭湿白榆脸颊。
“现在这里挺危险的,以后不会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古堡很好,毕竟……有你在。”
以往都是白榆游刃有余撩拨对方,如今小蝙蝠的坦率,反倒一下击中他的心脏。
白榆缓了好久,忍下吻他的念头。
“moon,平淡的生活你不会喜欢,你有翅膀,应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冒险探索。”
不远处的火光,给楚栖年映上了一抹暖色。
执事低沉又不乏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会在古堡等着你,一辈子忠诚于你——心甘情愿。”
楚栖年抱着双膝,白嫩的脚趾蜷缩,他眼前微微一暗。
嘴唇轻轻贴在一起,几秒后分开。
“耳朵又红了。”白榆略带笑意道。
楚栖年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如果没有皮肤饥渴症,我才不会看见你就想扑上去。”
白榆单膝跪地,帮他洗脚。
“你的病只针对我一个人,每次不舒服,只想扑倒我,没有别人吗?”
楚栖年道:“当然只有你,我也不是谁都喜欢,你这张脸,看那么久,都不会腻。”
白榆洗干净手,将人打横抱起。
“你果然更在意我这张脸。”
楚栖年捏着他脸皮往外扯:“我没有说过,不要冤枉我。”
“乖一点,别摔了。”白榆最了解他哪里不能碰,往侧腰一捏,小吸血鬼像是软了骨头,瘫在他身上。
四人围着火堆休息。
楚栖年枕在白榆大腿上,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
林商宿视线移过去,那少年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子,要牵着男人的手观察,对比谁的手大。
直到被有力的手掌包住整个拳头,才乖巧下来。
他视线最终落在时不时黏在哥哥身旁的祁寻身上。
祁寻胆子小,离楚栖年很近。
“遇上今天那些怪物,我真的睡不着了。”祁寻小声嘟囔。
楚栖年想起来这回事,问:“白榆,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我说说。”
瞧他实在想听,白榆说道:“是许多光裸然后黏在一起的人,很像畸形胎,很宽,很长,无数的手脚支撑在地面。”
“那些东西的脸全部朝上,好像没有思想,眼神很空洞,看到我们并没有任何反应。”
楚栖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理解祁寻为什么会害怕。
祁寻插话:“还有还有!哥,和你吵架的小情侣记得不?我看到了他们脸也在上面!”
林商宿微惊:“那些人脸少说也有上百张了,你竟然能认得出来?”
祁寻点头:“我真的看到了,还有几个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队友,不过没有发现成鸣大哥。”
楚栖年眨眨眼:“看来成鸣还活着。”
祁寻心有余悸:“哥,幸亏咱们离开了,要不然好危险。”
楚栖年琢磨一会,说:“这些东西应该没有那么厉害,脸全部在上方,证明它们看见了我们,但是没有反应……”
“说明被害死的人,已经没有了思想,能害人的,只有正前方的那一张看起来被烧伤的脸。”白榆接过话。
祁寻打了个抖:“大哥们别聊这个话题了,太恐怖了啊啊啊……”
林商宿面带笑意:“你如果害怕可以睡我旁边,我的外套借你。”